“我正好要上茅房,不,就是卫生间,先说一下,我平时有便秘啊,一坐在马桶上就半个小时,我正拉着呢,听见随心和戚大的声音,我赶紧起来,悄悄地把门开了个缝,看见戚大正骑在随心身上。随心平常对我挺好的,我想冲过去把戚慕华拉开,可是我不敢,因为戚慕华给了我钱。我正想偷偷地跑出去,又听见戚少华回来了,我又吓得躲了起来,后来听见他俩打了起来,我悄悄地跟过去,看见戚慕华正把刀捅到他弟弟的肚子上,呀,流了好多血,我都吓得尿裤子了。可是,我出不去了,他们会看见我的;我要是被戚慕华看见,我就没命了。所以我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躲在饭厅厚窗帘后面。哦,对了,我在窗帘后面还给戚总发了个信息,就说他俩打起来了,还动了刀子。再后来,戚总打电话给我,又给了我一大笔钱,叫我不能告诉戚慕华到他弟弟家的任何事儿,派人把我送回了老家。”
“戚慕华给了你多少钱?”郑队一脸严肃地问刘翠翠。
“他说报一次信儿两万。”
“你没问问他要干什么?”
“问过,他说你不要管。我说,那是你弟媳妇儿,这不好吧。他说,有什么不好?你别看他俩夫妻表面上很好,实际上随心也不喜欢我弟。你只说,干不干吧?我说我要想一想,他伸出两根指头说,事成之后这个数?我说,两万?他说,两万的十倍。我一听,那么多钱呀?我这一辈子也挣不来呀,我就答应他了。”
“你明明知道他做坏事儿还要给他通风报信?你为了钱什么都敢干?”郑光明觉得自己的肺要气炸了。
“我没觉得他能把随心怎么样,再说,那么多钱,我得干多少年才能挣下呀?我想,摇个电话就能挣那么多,所以我一激动就答应他了。”刘翠翠一付天真无辜的表情。
“临走前你有没有从他们家拿东西?”
“什么东西?”刘翠翠心里打一激灵。
“一张卡!”
“没有。”刘翠翠小声说。
“到底有没有?”郑队直视刘翠翠的眼睛。
“真的没有。”
“刘翠翠,你要不说,我们要是真查出来了,你就得在监狱里多住好几年!你到底拿没拿?”郑队气极,吼了一声。
这一吼,把刘翠翠吓得口吃起来,“拿,拿,拿了。我拿了一张卡,我躲在窗帘后面听见戚少华临死前告诉随心的,说上面有二百万,那是给随心的。”刘翠翠哆哆嗦嗦地说,“我都坦白了,你们可不要判我刑,要从宽处理我呀!”
“人家临死前给他妻子留下的钱你也敢拿?”
“是,是,我的良心坏了,我一听那么多钱,我十辈子也攒不下,就。。。”
“你怎么拿到的那张卡?”
“我等随心被您们警察带走后拿的,我当时想,反正随心被带走了,谁去花那钱?白放也是放着,反正也没人知道,所以我就拿了。”
“那卡在哪儿?”
“在我家的床垫子下面。”
“你花了没有?”
“没有,还没敢动呢。你们千万要饶了我,我也就是小,不懂事儿,见钱眼开,没有坏心思。”
“你还敢撒谎,还干什么了?”郑队诈呼道。
刘翠翠的身子抖得像筛糠,“还有,还有就是戚总要见我。警察同志,我从现在起说的可都是真的。”
“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就是戚总给了我很多钱,让我不要说出去,说出去我全家都有麻烦。”刘翠翠把手横在脖子上,“咔嚓,他就做了个这动作。吓死个人了!”
刘翠翠顿了一下,“哦,还有,我给他报完信后他又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说我把手机改成了震动,他说,我给你留了言,你把它删掉,他看着我删掉的。”
“给了你多少钱?”
“十万。”
“留言是什么内容?”
“就是让我马上去看看随心。”
“还有什么?可别让我们搜出来!”
刘翠翠低下头不吭气。
“要是我们搜出来你可就罪加一等了!”郑队看着刘翠翠,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刘翠翠边哭边说,“有,我有照片,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保护我呀!”
“我们当然会保护你的,什么照片?”郑队和颜悦色地说道。
“证据。哦,是杀少华哥哥的证据。少华哥哥人挺好,对我也挺好的!”刘翠翠捂住脸使劲哭了起来。
“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人家有钱有势,我不是没有良心,我就是怕。”
“不怕,钱不能代表法律,不能代表公正,你说了,罪还会减轻一些。”郑队平静了一下用轻松的语调说。
“可是,他要是杀我们全家怎么办?”
“你提供了证据,他就会被抓起来,哪里还有人会杀你全家,你要不说,你这一辈子都担心人家杀你全家,你明白不明白?”
“那我就说了,就是,就是戚慕华杀他弟弟的照片。”
这是最直接的证据!
“在哪儿?”郑队大声问。
“在手机上。”刘翠翠顿了一下,“不过,戚总和我见面的时候非要检查我的手机,然后就给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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