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的帖,没帖好(帖出来好久才发现没有段落)。有位心贼好的网友(如像叫:又当爹又当妈)还给我细细地分了段。那老长的,内什么,给您叩谢了。
我觉着我的经验对做父母的还是挺有一些参考价值的,费老大劲写得,自觉压箱底有点儿可惜了。所以双眼一闭,又扔出来晒晒,您多担待哈。
不好意思,有点儿长,嘶。。。
(疏•一位来自加拿大的另类华裔母亲的自述)
在某种情况下,你也许不喜欢教师这个职业。但一旦生儿育女,你就有责任学做一名教师。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二十岁出头,大学一毕业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一名初中英文教师。因为有违初愿,没想过要去教书育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教人。想想自己从小到大的老师,就依葫芦画瓢吧。
在大学也学过教育学,心理学,但终究想不通书中那枯燥莫测的词句与现实有什么相通之处。
上课时两眼谦诚地看着老师,大恼却早已飞到天外。所幸记忆好,一本书死记了一多半,就都过了关。最终能记住的词条就是向人夸口时说:我学过"教育学","心理学"。
开始教书上课的头一件事,是给自己准备一根长长的教棍。记得当时用沙纸把这根棍儿磨得光光地,尖尖的头儿上涂了一抹红。把手是用绿色塑料头绳密密地,整齐地缠着,很是豪华。仿佛现在的女士拥有一个爱马仕(Hermes )手袋,很有优越感。在当时的英语办公室里召来过几道艳羡的目光。
第一次上课,给学生介绍英语常识,告诉他们英语的人名顺序是先名后姓。有学生就问:"老师,那你的名字是不是就成了'阎王'?"
全班哄堂大笑,那一刻气得差点儿没牺牲在讲台上。
每次上课,面对班里五,六十个打闹的少男少女,唯一能震住他们的是手中华丽的教棍。一面用教棍拍着桌子或黑板,一面用高八度的声音喊着:"安静!安静!开始上课了!"
不出一个月,我那心爱的教棍就被我折磨得体无完肤,残废而终。不过一年的功夫,我就练就了一付洪亮的女高音。学会用粉笔头打不专心的学生,几乎百发百中-我说得是从讲台打到教室最后一排。还掌握了杀伤力极强的言语,用来挖苦学生。叫淘气学生的家长见面时,一付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他们是孩子学习不好的罪魁祸首。
写到这儿,我有点儿私心,想把这一笔省掉。那个时候的我肯定很丑!每天虎着脸,眉头总是皱成一团。那团皱出来的疙瘩后来为了美容,花了十年才揉开。
下班回家后却沉浸在风花雪月的爱情小说里。面对书中描述得温婉贤淑,鹦歌燕语的女主人公。想着自己工作时的强悍,心中气恼:"初中老师这职业怎么能让我成为淑女?"就把所有的怨气发泄给父母。几乎哀求地求他们:"爹娘啊,帮我想办法换个工作吧!我不想当老师!我不会当老师啊!"
不过这样的我,本校的一位教美术的老师,竟然常夸我是大家闺秀!“仁兄,您真是见多识广。”
后来嫁人,定居国外,才长出了一口气:这辈子终于可以做淑女。
刚到加拿大时,女儿四岁,由于生活不稳定,很多事情顾不上。女儿上学前班和小学时,没把女儿的教育放在心上。只知道每次去接女儿,老师都会把她的涂鸦,添图或手工贴画什么的,拿给我看。并说:"看,做得多漂亮。"我以为是老师要请功领赏,就假意很欣赏地夸老师几句,说老师教得真好。老师总是说:"是你的女儿做得好,她很聪明。",而我会在心里很不屑一顾地说:"哼,要是我女儿连这个都不会,那可真是个白痴了。"
不过,慢慢地我发现,女儿会在母亲节或我生日时,认认真真地为我做一张亲手绘制,粘贴得歪歪扭扭的贺卡。我会欢喜地亲着女儿说:"我的宝贝女儿这么懂事。知道想着妈妈了。"
嘴里这么说着,可从来不去想是谁教她这么做的。
后来有了儿子,儿子上学前班也做同样的事。母亲节,儿子在自制的贺卡上画了不知什么,我问他画得是什么?他说是房子。我问他为什么画房子?他说是老师让把母亲节最想送给母亲的礼物画在上面。
忽然顿有所悟。这不就是我学过的"教育学"最终所要达到的目的吗?
女儿上小学,每次放学,我总会随便问一句:"作业做了吗?"女儿总是说:"在学校早做完了。"或"今天没作业。"
当时有些奇怪,这国外的学校怎么跟没上一样?
因为当时我自己也在上学,懒得费神,就给自己找个借口:"国外好像也没人在意让自己的孩子将来一定要成为什么 。自己都前途未卜,哪还顾上孩子。算了,这儿的孩子都这样,还是省省心,让她入乡随俗吧。"
不过为了以后在女儿学业上少费点儿心思,就总是叮嘱说:"记住,作业是你的工作。每天放学的第一件事是先完成作业。作业做完了,你就自由了,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事。不然我会不高兴,你的老师也会不高兴。想想怎么做是聪明的选择。"
所以女儿和儿子从小到大都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回家第一件事,是先把作业做完。我只在保证他们完成作业上比较苛刻以外,其余随他们尽兴玩耍。
加拿大电视儿童节目很丰富。那时候为了省钱,不想装有线电视,就骗女儿说:"看电视不好,会把眼睛看坏。看书好,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总是领着女儿去图书馆借书。女儿喜欢读书的习惯也是那时养成得。人犯懒或吝啬的时候可能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一次,女儿拿着九十八分的成绩单给我看。我拿出中国人民教师的口气说:"不错,但还差两分,要再接再励,争取下次考一百。"女儿坐在一边哭起来。我问为什么?女儿说:"别的朋友刚及格,他们的妈妈都高兴的不得了。我的成绩已经是全班最高了,你还不满意,你不是个好妈妈!"
突然想起小时候父母以同样的话语对我说时,我曾心里暗暗发毒誓:"我会好好学得,将来好离你们远远的!"
后来几天,女儿很明显地在与我对抗。我读懂了女儿的神态:"凡正我做得多么好都不能令你满意,那我就什么也不做!"我属于脑子比较活,变节比较快的那种人。想了想后,对女儿说:"女儿,妈妈想了很久,是妈妈不对。为什么呢?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我的妈妈是那样对我说的,我就学了她的样子。但我却忘了她当时说这话时,刺痛了我这件事。现在我想通了,她的话虽然是为我好,但却伤害了我。为我好的不一定是对的。所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把上一辈不好的教育方法用在你身上。"
"你是我最了不起,最聪明的女儿,我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最后两句是我后来经常挂在嘴上称赞女儿,儿子的话。你猜怎么着?我越这样称赞他们,他们就越想做得好给我看。其实这两句也是加拿大父母经常夸自己孩子的话,我只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以我们民族的习惯,家长对孩子这样夸奖可能有些牙紧。但是予加之誉,何患无词呢?
女儿比儿子大六岁。儿子六岁时,一天下班回家,看见儿子在洗碗池前跪在椅子上,混身湿漉漉地在洗碗,而女儿却在一边玩游戏。看着儿子那可爱的样子,又觉着心疼,就问女儿:"你怎么会让弟弟刷碗?"女儿说:"弟弟为什么不可以刷碗?我六岁的时候你不是已经教我刷碗了吗?"
这时儿子也在池边擦着鼻涕说:"妈妈,不怪姐姐,我喜欢刷碗。"突然心中一动,走过去对儿子说:"宝贝儿子,你真了不起,这么小就会刷碗了,将来一定是做大事的人。"儿子得意地点点头。儿子刷过的碗,我会偷偷再洗一遍。因为重要的是让他去做,培养他的动手能力。
后来儿子经常做好事。有时把地扫得很干净,有时把桌子上的东西摆整齐。我下班回家,经常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笑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夸奖,我会不失时机地夸奖他几句。
一次进家后,因为心情不好,没在意儿子所做的。过了一会,儿子见我没反应,就说:"妈妈,你没发现家里有什么不一样了吗?"我噗吃一下笑出声来。这小东西,等着我夸他呢。这时候孩子带给你的快乐,会让你忘掉一切烦恼。
一次听女儿和儿子在争论什么。儿子对女儿说:"我今天在学校看到我的两个朋友在做爱。"女儿说:"什么?你的朋友在做爱?怎么样做爱?"
儿子说:"他们俩抱在一起。"女儿问:"那他们有没有亲嘴?""没有。""那不是做爱。"儿子说是。女儿说不是。他们俩坚持已见,互不相让。
最后儿子说不过女儿,就哭着向我求援。我说:"乖儿子,争论是没有错的,你要允许别人说不同的意见。今天的问题也许你们俩说得都不对呢?不过这个问题跟年龄有关。只有长大了,才会明白。我们现在不讨论它,好吗?"
把天真留给孩子,你会发现你的孩子萌得可爱。
刚来加拿大的头几年,自家经济状况不太好,很少给孩子买玩具,又没装有线电视。儿子小时候总是围着姐姐转,跟姐姐玩。因为相差六岁,姐姐做什么或跟朋友讲什么,他总是听不懂。经常听他不停地问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做作业,他也在旁学模学样。刚上一年级,他就学会了加减剩除。回家后,总是说在学校上课学得东西太简单,不用学。我想:他会不会因此上课不集中精力,会不会因为懂得比别人多,变得高傲自大呢?因此我把这个想法写了一封信给学校,请求学校让儿子跳一级。没想到学校收到信后,给了儿子一个简短的测试,就把他送入了二年级。
女儿很省心,女儿上小学时一直学习拔尖。到了该考中学时,班主任老师鼓励她去考本市最好的公立中学。所以女儿上的是最好的公立中学,省了我一大笔教育经费。
唉,说来惭愧,我这人比较重男轻女。到了儿子,以我多年在加拿大的体会,觉着华裔男子比较难立足,就想在儿子身上做些教育投资。所以儿子考上了魁北克省最有名的私立男校Jean de breberf 。说它有名,不仅是因为它每年的通考都排全省第一,还因为加拿大很多有名的政客,律师都出自那里。比如,加拿大前总理特鲁多及他的三个儿子都上过这所学校。更重要的是它的教育方式。
这里有个小插曲。我的一个朋友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说她的儿子早年上这所学校时,跟特鲁多的一个儿子是同届。一天,她因儿子犯错被学校叫了去。到学校后看见特鲁多总理也在。她笑言:原来特鲁多的儿子跟她的儿子犯了同样的错,也被学校叫了去。所谓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儿子上Jean de Brebeuf 时,有时我下班早,会开车去接儿子。每次都看见儿子的好朋友约翰跟他一起出来。有一天看儿子一个人出来,就顺嘴问了一句:"约翰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儿子说:"约翰被学校惩罚了。这个星期他每天要在学校多待两个小时。""为了什么呢?"儿子说:"你知道我的宗教课老师个子很矮,今天宗教课前约翰在讲台上把自己的鞋脱了,两腿跪在自己的一双鞋上,从前面看就象个侏儒。然后摹仿宗教课老师的样子讲话。大家正在哄笑的时候,被进来的宗教老师看到了。"
想着约翰那淘气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起来,说:"说不定约翰以后会是个很好的喜剧演员呢。"
我接着又问:"你的宗教老师是不是很生气?"儿子说:"他也跟大家一起笑。"
"然后呢?"
"然后宗教老师写了条子,让约翰拿着条子去见校长。"
原来做老师可以做得这么潇洒。
后面的故事我知道。儿子学校的校规是:如果谁犯了错或迟到了。任课老师一般不会说什么,但会让你拿上老师写得条子直接去校长办公室。到了那里,校长有时连条子都不看一眼就问:"承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如果承认是自己的错,校长会说:"那你自己讲一讲你做错了什么。"一般孩子会承认是自己的錯,因为充其量只罚你在学校多待两小时,或周末来上学。若不承认是自己的错。会让你先回去上课,但情况会变得复杂,学校会做调查,会有听证会,最后做出裁决。如果最终发现错还在自己,这时候会罚得很重,严重的会被开除,因为这其中牵扯诚实的问题。我想学校这样做,也是出于保护学生的目的,如果真正错的是老师呢,也有个说理的地方啊。
你能想像得出,那男孩子在校长面前自己揭发自己"罪行"的可爱情景吗?是不是比声色厉荏的训斥强百倍?
女儿十二,三岁时,暑假我会鼓励她去打零工,比如采草梅什么的。虽然挣得不多,但可以给自己买一些心爱的小玩意儿,尝尝自食其力的甜头。但要小心,北美很多孩子尝到有钱的甜头后,有的中学没毕业,一找到象麦当劳那样的工作,就不想把学上下去了。女儿十六,七岁的时候,有一天我问她想不想回中国?听说中国变化很大,我自己都十年没回去了。然后就鼓励她把暑期赚的钱存起来,第二年回中国看看。那里有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大家庭。
女儿就开始小心翼翼,不再乱花钱,把所有的钱存起来。
第二年暑假,女儿在中国与祖父母们和表兄弟姐妹们度过了一个非常快乐的夏天。这是她从四岁到十八岁从未体验过的亲情。同时也见识了祖国伟大的古代文明和大好山河。女儿回来后,有大半年时间都不能让那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
后来女儿几乎每年都存钱出国旅游。下一年参加了一项学校的扶贫计划,跟同学集资去赤道几内亚教英语,同时也学会了西班牙语。接下来的一年,她上了麦吉尔大学后,跟朋友开车横穿加拿大到温哥华打暑期工。再一年,她参加了学校跟北京大学的文化交流项目。整个暑假都在北大学中文。我好羡慕女儿,小小年纪,去过的地方比我还多,也暗暗得意,女儿没化我一分钱,却做了我想给她,却无能力给的。
女儿还给我讲了这次在中国很多有趣的经历。有两件事印象最深。女儿说一次课余,他们班十几个从加拿大来的同学到北戴河游玩。他们一行其间在海边找了一家海鲜餐馆,坐下来吃饭。女儿的中文在那些同学中是最好的,所以女儿帮大家点餐。他们专点便宜,经济实惠的菜。上菜的时候,服务员把店里最贵的海鲜端了上来。女儿赶紧打住说:"对不起,我们没点这些。我们都是学生,这些对我们来说太贵了。"这时,服务员回身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一位老人说:"这些都是那位老先生请你们的。"并说:"我们这儿好多大楼都是他的。"记得女儿给我讲述这件事时,难掩兴奋的心情说:"妈妈,真的!那天我们遇见了神仙!"
第二件是:女儿在北大学习,每个在北大学习的外国学生都配一名北大的学生当助教。女儿的助教是一位马上要去美国一所名校读研的很优秀的男孩子,但他不爱说话,并且很孤癖。女儿说,因为他是自己的助教,出于礼貌,大家一起学习时,女儿总是会主动地问他的意见或感受。又因为是同龄,课余大家出去玩儿,女儿也常常会叫上他。突然有一天,这男孩子买了两张去天津的火车票,让女儿跟他一起去天津。女儿不解地问为什么?那男孩子说,想把他们俩的关系加深一步。女儿觉得莫名其妙,告诉他,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她自己有男朋友,现在加拿大。男孩子就责问女儿:"那你为什么对我比对别人上心?"
女儿给我打电话时,有些气恼地说:"他怎么可以这样认为我?我该怎么跟他相处,才算正常?"
我告诉她:"这个问题,我不懂得回答。因为我象你这么大时,几乎没跟男孩子说过话。"女儿惊奇地问:"妈妈,你是在告诉我,你长到二十岁都没对男孩子动过心吗?""何止动过心,十七岁时,跟同班的一个男生多看了几眼就爱上了,并且惦记了一辈子。"
女儿在电话那头不解地大声说道:"妈妈?oh! my! god!"(我的老天爷!)
"但是,女儿,悄悄地告诉你,那却是伴随我一生最美丽的童话!"
女儿最后想了想说:"看来我的助教是勇敢地选择了现实,而不是童话!"
儿子少年时,我很幸运,我认识的西人朋友经常会给我很多经验。他们告诉我,这个年龄的男孩子精力很旺盛,你要让他们做一些他们自己感兴趣的事,让他们处于忙碌的状态,避免做其它歪门邪道的事。
我就问儿子,你喜欢什么运动呢?儿子说:"我喜欢玩美式橄榄球。","我想成为第一个玩橄榄球的华裔名星!"哇,没想到儿子小小的年纪,会有那么大的抱负。我就对儿子说:"妈妈的法语不好,你可不可以自己找一个离家近的社区球队,给那里的教练打电话,问一下他们要不要你呢?"
儿子豪不含糊地找到了社区球队的电话号码,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教练,我想玩橄榄球。"
听着儿子打电话,在后面偷听的我差点儿笑翻了。从此不再怀疑那小东西的勇敢。
我跟儿女时常也有争执的时候。处于青少年时期的孩子,往往跟父母的矛盾比较激化。这时的他们,似懂非懂,不太能听进去父母的劝告,自我意识很强。我对待女儿比较严,我们经常有激烈的争吵。但最终多数是我先妥协,主动向女儿认错。当我们抱头痛哭的时候,我会问女儿:"你能告诉我,妈妈说的话,错在哪儿了吗?你是怎么想的?"
"妈妈,首先是你的态度,你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就开始训斥我。"
对呀,不论孩子的错有多严重,为什么要省略了先问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其实这个问题就是打开教育子女的钥匙啊。
忽然想起一件小时候挨打的事。一次父亲说我的脚臭,心想:早上才换的干净袜子,怎么会臭呢? 把脚凑到自己鼻子底下闻了闻。"咦,一点儿都不臭!",就高兴地跑到父亲跟前对他说:"我的脚不臭,不信你闻闻。",说着把一只脚抬给父亲。换来的却是父亲莫名其妙,披头盖脸的一巴掌。当我昏头昏脑地问他:"为什么打我?"时,他的回答是:"还嘴硬?",在他的手又举起来,第二个巴掌来临之前,母亲赶快过来劝道:"还不赶快认错,不然又要挨打。"
挨得这一巴掌,一直等我长大了几岁,才想明白,是因为我对他的不敬。
我在想:"亲爱的爹爹,当您怒吼着问女儿'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的时候,当您满足地看到女儿双眼含泪,惊恐地点头说着:'不敢了'的应声中。您可想过,您的女儿根本不知道她错在哪儿了。您认为浅显的道理,其实她真的不知道,也没留意过。她的脑子没有象成年人那样复杂,装着那么多规矩。"
但欣慰的是,成年后的我,从父亲那儿吸取了教训。同样的事,我会闻闻孩子的脚对他说:"嗯,你的脚真的不臭。也许是妈妈的脚臭。但你下次可以换个方式告诉我。因为把脚放在别人鼻子底下,是对人的不尊重,记住了吗?"当孩子用他那稚嫩的声音说:"记住了"的时候。您不觉得做个儒雅的好父母,是件很容易的事吗?
写这一段时,脑海里一直是老父白发苍苍的面容:"爹爹,我不是记恨您,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具代表性。每个人都有短处,如果把自己的短处说给别人听,给不经意的人提个醒儿,是不是对社会也是一种贡献呢?"
记得小时候,最常听父辈们说得一句话是:"我小时候,父母说得话,谁敢说个'不'字!哪象你们这一代,都敢顶嘴了。"接下来的一句是:"一代不如一代!"。我相信我父辈的父辈,也是这样对他们这样抱怨的。但人类却在不断进步,更加文明。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继承着上一辈的教育模式,我们脑子里只装着:"我的父母当年就是这样教育我的。"却大度地忘记了父辈们对我们不恰当的对侍,也忘记了我们当时心中是多么的不忿。因为不知从何时起,我们的脑子里就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父母对我们的管教永远是对的。""既使方法不正确,也是为了我们好。"一句"为了我们好。"成了中国史上父母教育子女,最牛,最官冕堂皇的说辞,给了很多父母不择方法地教育子女的伟大借口,并且理直气壮地一代代传下去。
我属于比较记仇的那一类,因为记住这些"仇"不是为了恨,而是为了更正确地爱护下一代。我不想等到我白发苍苍,坐在摇椅上的那一天,享受子女给予我的爱,是因为我是他们的母亲,无论我怎么伤过他们,他们都可以不计前嫌,而被他们原谅了的爱。那种爱包含太多的怜悯。
所以我经常回忆小时候的经历,想起小时候为什么对父母的话如此反感。我开始反思,不再罢家长的架子,跟女儿以平等的态度商讨。我的低姿态往往换来女儿主动认错。也让我这个母亲变得越来越贤淑。由于跟子女们太平等了,回国探亲时,常被母亲说:"看你老大不小的,一点儿没当妈的样儿,跟孩子一般见识。"
但是你不觉着有时跟孩子叫真儿,讲原则,孩子会更懂事,更懂规矩吗?
记得在国内逛商店时,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形,孩子吵闹着要买商店里的东西。做家长的要么不想给孩子买:你就会听到训斥或打骂孩子声,然后是孩子尖声的哭叫;要么是大方的家长财大气粗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说:"买了!",这大概是中国民俗画里不可欠缺的一幕。
刚来加拿大,一次在杂货店打工,饶有兴趣地看到了西方人的家长与孩子相似的一幕。
一位父亲带了个八,九岁的儿子进来买东西。等父亲拿了牛奶,面包放在柜台上准备付钱时,儿子也顺手拿了一块两元钱的巧克力放在父亲的东西旁。父亲可能嫌贵了点儿,就让儿子换一块一元钱的糖。儿子摇摇头,不想换。孩子的父亲轻轻地说:"要么是一元钱的糖,要么什么也没有。"
儿子乖乖地换了一块一元钱的糖。整个过程没有家长的打骂,也没有孩子的哭闹。那位父亲也没有因为"不就是贵一元钱吗?算了,买了。"而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适当地跟孩子斤斤计较,会为你今后省掉很多他们不愿意听,也让你自己伤神的说教,并教会他们懂得什么是珍惜。
儿子到了十五,六岁的年龄,比起女儿更有主意,更难劝。所以我就又想出一个省事的法子。当我跟他讲不通时,我会把女儿搬来当救兵。我会告诉女儿我是这样劝弟弟的,但是他听不进去我的话。女儿会说:"妈妈,我听得懂你的话,但弟弟的那个年龄是不会理解的。"我就说:"对呀!那你能不能用你们年轻人自己的语言把妈妈的意思转达给他。"
因为我深知我与他们年龄,代沟,文化背景的巨大差异,要化多大的精力去说服他啊。
当女儿跟儿子谈过话后,儿子甜甜地叫一声妈妈时。你能体会得到那种"不劳而获"带给我的窃喜吗?
就这样我在儿女面前经常表现的很无能。我不避讳用"无能"这两个词来形容我自己。因为我发现我的"无能",为他们后来的独立自主创造了条件。
女儿大学毕业,经过层层选拔,被选上并加入了一项加拿大与日本的教育合作项目。女儿兴高彩烈地准备着,从图书馆借了一大堆介绍日本的图书。旅行箱中装满了加拿大的小国旗和有加拿大标志的记念品,还有她的中国旗袍。看着这一切,想起第一次带四岁的女儿来加拿大,从上海走,要从日本转机。飞机上,女儿扒在机窗上问我:"妈妈,我们下飞机就到加拿大了吗?"我说:"还没有,我们先到日本,然后再换一架飞机,才到加拿大。"女儿突然童声童气地说:"妈妈,小日本很坏,杀了很多中国人!"
我旁边就坐着位日本人,但愿他不懂中文。我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小声问:"乖女儿,是谁给你讲得?"女儿说:"是姥姥。""刚才姥姥送我们的时候告诉我的。"
娘啊,您太神了,连上飞机前的几分钟您老也不放过对您的子孙进行爱国教育,我们只不过是借一下人家的道而已。
同胞们,当你看到席卷全中国的反日浪潮时,你可感觉到它那星星之火无处不在的威力了吗?
我这次又试探着问女儿:"女儿,你可知道日本人当年杀了很多中国人吗?"
女儿说:"我知道。我还知道南京大屠杀!我也知道美国人在广岛投下的原子弹!""妈妈,你想告诉我什么?做为你的女儿,你愿意你的女儿是一个深怀仇恨的复仇者呢,还是一个和平使者?你觉得哪种女儿最美丽?"
其实人类最无价的是生命。在文明的今天,有什么争端比生命更重要,不用和平的方式解决,非要用生命去换取呢?
女儿到了日本不久,从网上传给我很多她在日本的照片。我最喜欢的几张是女儿身穿旗袍,代表加拿大介绍加拿大风土人情的照片。女儿没有忘记她是炎黄子孙,她们这一代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描绘着世界和平。
同一年,儿子获得了美国一所preparatory school (私立住宿中学)的优厚奖学金,也将赴美读书。在儿子被录取的兴奋中,也给我添加了一丝担优。从儿子同学的名单中,你不难发现很多美国金融界,政界要人,甚至电影名星,著名剧作家,导演等的姓。你仿佛一夜间跟这些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名人们做了邻居。但那些人一次度假化掉的钱就足以买下我的房子。儿子跟这样的群体在一起,他十六岁的心理上是否能承受得起这样的差距。
入学前,在跟儿子聊了很多这样的差距后,最后无奈地给他出歪主意:"你最好装得神秘些,让人家摸不清你的来路。遇到别人有,你没有的东西时。你就说家里从小对你管教严格,从不随便给你零化钱。特别在女孩子面前,别漏了你的底儿。"我知道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很在意女孩子。也不知道他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没有,反正听天由命吧。
儿子第一次学校放假,我去接他,顺便会见他的任课老师们。会见的第一位老师是儿子的英文教师,一个早年从哈佛毕业的六十多岁的老先生,见面的第一句话他对我说的是:"You did a great job to raise your son."(你在教养你的儿子方面,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工作。)
当时我差点没乐晕过去。这可是我在教育界获得的最高奖!
开车回家的路上,迫不及待地问儿子:"照我教你的办法做了吗?",儿子问:"什么办法?你是指不想让我的同学们知道我很穷那件事吗?","其实我去的第一周,大家就互相知道底细了。因为我们的洗衣房在一所女生宿舍的地下室。所有去那里洗自己衣服的都不是有钱人。有钱人是把自己的脏衣服放在洗衣公司专门的袋子里,放在自己宿舍门口,有专门人来收走,然后洗干净,叠整齐给他们送回来。","妈妈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些事呢?"
儿子指指自己的脑袋说:"我的财富在这里,"又拍拍自己的口袋,"而不是在这里。"儿子向我挤了挤眼睛。像是告诉我:妈妈,我懂得你在担心什么!
儿子还告诉我,他现在是学校法语课的助教;然后又讲,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脑子不开窍:"我帮我的朋友做数学题。那么简单的题,我给他讲了三遍,他竟然还想不明白!"
儿子扭头调皮地对我说:"妈妈,你看到我的财富了吗?!"
"耶!!!我看到的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
儿子的学校在比较偏僻的山区,象一个独立的王国,设施完整。不亚于一所大学,有健身房,体育馆,剧院,图书馆,饭厅,宿舍应有尽有。每个班只有六到十五个学生。学校每天的活动排得满满的。下课可以随时找老师辅导。学校象一个很大的家族,大部份老师住在校园。很多老师会时不时给学生们做一些他们自己的拿手菜。儿子说,学校里最胖的那位老师,给他们做拿手菜做得最勤,也是菜式种类最多最好吃的。儿子的中文老师是九十年代初从中国移民美国的。儿子说:"徐老师永远只叫我的中国名字。她包的饺子比你包得好看,也比你的好吃。每次听说她要包饺子,饺子还没熟,她家就已坐满了等着吃饺子的我们。"
有一年春假,儿子学校组织学生去中国旅游,徐老师是带队人之一,后来听说她没有成行,原因是她没有获得去中国的签证。
说到回国签证的事,突然有一点感慨。
如果说中国是我们的老家,把中国政府比做我们的父母。在国外的我们,虽然大多数人姓了人家的姓,并且多数性格叛逆,也自由散漫惯了,做过一些违背父母意愿的事,说过一些对父母不敬的话。但我们永远有一颗赤诚的中国心!我们不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们很惦记家,时不时要回娘家走动走动。在国外打拼多年,受了不少伤,年纪也大了,腿脚也不灵便了。父母官是不是考虑一下把门栏放底点儿,让我们回家时进出方便些。
一直以来,我都很享受随时推开家门,给爹娘一个惊喜的感觉。现在回家得打电话跟爹娘预约,爹娘出了邀请信才能回家。我在想,如果有一天爹娘跟我们闹别扭,赌气不理我们。我们是不是连在门口徘徊,向他们表明心迹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起那年回国,跟父母兄妹去家庙祭祖,当时抢过一把香,也想跪在弟弟旁边祭拜,被身旁的堂嫂一把拉住说:"你不能拜。你一嫁出去,就不是咱家的人了。"
儿子女儿回国时给他们的爷爷上坟,回来很得意的告诉我,他们俩的名子都刻在了爷爷的墓碑上。"但没有妈妈你的名字。爸爸名字旁边是一个洞。",看来因为离婚,我早已被他家除名。我在想:象我这种谁也不认的人,死后会不会成为孤魂野鬼,因为没有归宿,而遗祸人间呢?
哟,一不留神儿,又不着调儿了。言归正传。
儿子因为参加橄榄球队比赛,加上训练,基本没有时间打零工。但我会鼓励他去做义工。一次,儿子去一家慈善机构做义工,那里每天给无家可归者提供一顿免费午餐。第一天儿子回家,累得立马倒在床上。
我问他干了些什么活,累成这样子?他说:"洗盘子。""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脏盘子!妈妈,你很幸运,从今往后,你永远听不到我会再向你抱怨,说你让我洗的盘子太多了。""洗了多少个脏盘子?""大概有二,三百吧。"我问他的感受。他说:"首先,我的到来,让那位打杂的人很高兴。他把所有的脏盘子让我洗,他可以在外面抽烟,跟人聊天。其次在那里,我看到了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穷。他们中很多人生活不能自理,有些人连话都说不全,很可怜。还有一些是吸毒者,看了让人很心痛。但这些人中,还有一部份人不知道尊重我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抱怨饭不好吃,把食物扔到地上。我去收他们用过的脏盘子时,有人指点着叫我:"哈哈,小中国人。""我问:"你是不是很生气?","一开始是有点儿生气。但后来想,我拥有太多他们没有的,也永远不会有的东西时,就不生气了。"
我心中一阵暗喜:"儿子的这一趟义工,赚到了!"
亲爱的儿子,欢迎你到这个真实的世界中来!
暑假带儿子去波士顿参加新英格兰地区每年一次的橄榄球夏令营。这也是美国各大院校的教练来为下一年选拔,招募新生的地方。每年有上千个男孩子来参加这个夏令营,为得是被高校教练提前选中,顺利进入好的大学。
我跟儿子住的酒店被夏令营组织整个包下,里面住的全是参加这次夏令营的孩子及家长。夏令营活动基本是在傍晚,我就跟儿子说:"白天没事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商场转转。"这是我每次出行必不可少的功课。
我们一起到一楼的电脑室准备上网查看地图。到了电脑室门口,才发现几台电脑已被人占用了,门口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电脑。我们也只好排队等。这一等,才发现我是个多么不称职的妈妈。所有在电脑前和在等电脑的家长都在谈论 ,关心一件事:在网上抓紧时间联系各大院校的教练,争取教练对自己孩子的关注。那种狂热,决不输于中国家长关心孩子的高考。这时节想着逛商店的,恐怕只有我这当妈的一个人。
开车去商场的路上,心中忐忑地想,儿呀,你摊上了个无用的妈,就对儿子说:"儿子,看到别人的妈妈了吗?都在忙着为自己的孩子做点儿什么。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我又会做什么呢?我除了知道几个有名的大学名字之外,连它们在那个州都搞不清楚。更别说打电话,发电子邮件找人了。"儿子说:"妈妈,又不是你去上大学,你忙什么?你什么也不用做。成败全在我。我学校还有老师在帮我,他们可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啊。你就坐等好消息吧。"
我瞪大眼睛看着淡然回应的儿子:"这孩子将来会不会逆天?!"
后来我唯一能做得,就是给儿子当司机带他参观各大院校,也有机会见识了美国几所著名的最高学府。路上经常给儿子唠叨的一句话是:"我像你这么大时,做梦也没想到我会自己开车到哈佛大学来参观。所以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做很多你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最让我开心的一次,是在布郎大学,趁儿子跟教练在里面会唔,坐在接待室跟学校的一位老先生闲聊。老头儿问:"你喜欢我们学校吗?""太喜欢了。""那你明年也准备申请我们的学校吗?""做梦都想。可惜我是孩儿他娘。已经过了上学的年龄。"老头儿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跟教练面谈时,最后教练总会问:"家长还有什么问题和要求吗?"我总会想起儿子说过的话:"又不是你去上大学。",所以回答教练时会说:"我对美国的大学不甚了解。所有选择大学的工作都是儿子自己做的。儿子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我想我的无能表现会不会突出儿子的独立自主,让教练对他加深印象呢?
儿子选大学做最后决定时还是问了他娘:"妈妈,我的成绩进藤校没问题。但现在有一所大学,属于小藤校。对我非常感兴趣,让我提前申请。可是有一个条件,我一旦被这所大学录取,就不可以再申请其它大学。你看怎么办?"我说:"儿子啊,你知道美国院校的录取规则。你属于国际学生,又是华裔。被录取的机率很小。当然是哪家保险去哪家啦。"
我这种水平的妈也只能给孩子提供这种瞎瓜点子。
当儿子被这所大学稳稳当当提前录取,并获得了非常漂亮的奖学金时。那种狂喜,不亚于压对了宝。
女儿会五国语言,精通四国语。现在就读国际关系研究生,我常跟女儿神思遐想:"你将来要是成了第一个加拿大驻中国的华裔女大使,那是何等的荣耀啊。"能不能成不重要,但是这个梦想很重要。
因为有两个让我得意的孩子,常被人夸。同胞们夸我时会说:"你呀,憨人有憨福,生了两个争气的孩子。"当我对西人朋友说:"我很幸运,有两个优秀的好孩子。"他们会说:"幸运的是你的孩子们,有你这样一位知道怎么教育他们的妈妈。别忘了,孩子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浅移默化。",我怎么这么爱听外国友人说话呢!
说真的,孩子的基础教育来自父母的一言一行。父母的思维方式,为人处事和对事物不同角度的看法,都在日常的言行中不知不觉地影响着下一代。父母这些行为如果做得正确,会有助于打开孩子的思路,让你的孩子比别的同龄孩子聪明和成熟,并且让您对他们的教育事半功倍。这就是我们常会听人说:"看人家的孩子,不用教都那么有出息。",但是,如果反观这些孩子的父母,你会发现,无论他们受过的教育程度高低如何,他们对事物的看法一定有不同常人之处,并且时常语出惊人。
如果用"单亲母亲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从小拉扯到大",这样的话来形容我这种类型的母亲,真是有损我的形象。为什么用"拉扯"而不是"享受"跟孩子一起成长呢?为什么在孩子有能力的时候不让他们自己动手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要自己"含辛茹苦"呢?为什么良母的形象一定是朴素无华呢?有女儿的乐趣是可以让你省钱跟她分穿同一件衣服,并且看起来跟女儿一样年青。更多时候是孩子带给我快乐,是孩子让我有机会经历并见识了很多。我从孩子身上学会了如何做一名好教师。
如果我现在还是名教师,再有学生叫我"阎王",我会乐在其中!
想做个潇遥自在,青春常驻的良母吗?我的故事是否能提供给你一些歪点子?
写手:艳阳高照
郁先生说得对,海外华裔父母更重视培养子女的品格,独立自主和独立见解的教育。在城中常看到很多父母晒孩子的日常小故事,以及他们的作文和演讲稿。孩子们小小年龄就具备的那种大气,自信和开阔的思维,真不是我们这一代人那个年龄能做到的。
谢谢您的夸奖!
底气足的人从不吝啬赞誉之词。谢谢三位。
我的孩子没有忘记中国历史,并且还很清楚世界历史。倒是你激愤的言语听起来带有血腥味。
我的祖国是那一片大好河山和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我一介平民,如果因为要求帮我管理我的祖国的人,为我回家提供方便而发一点儿小牢骚都能让你如此激动的话,可见我的话点到了某些人的疼处。
我无论住在何处。祖国永远在我心中。与你无关!
2.你已经选择了成为一个加拿大人,你的孩子也是.加拿大人去中国要签证很正常.不满意的时候,请看看中国人拿加拿大签证的麻烦.
3.在你要求得到中国特殊待遇前,请先想想你和加拿大为中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