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联想
庞静 二零一六年十月十九日
微信圈的朋友称我为中医粉。可是,今年夏天朋友向北京中医吴大夫介绍我时说:“她根本不信中医。” 朋友们都是仅凭我在特定场合的一段话就给我配了帽子,不管合适不合适,舒服不舒服,反正能戴。闲来把玩这两顶帽子,各有千秋,不如各取如意之处,在此合二为一。
我虽然认识中医和西医,但与他们只是有求于人才凑上去的那种关系,根本没有深刻认识,所以也没有能力评论中医和西医。在生病求医的经历中,虽然对医仍然是一知半解,但对医生们都是俗人有了自以为深刻的认识:一个好医生并不因为他是中医或是西医而成为好医生;好医生不仅有好学识,爱医学,还富有治病救人的善良。
自从有了人类大概就有了医。史书记载过一千多年以前的一个十字军骑士在战争中伤了腿,先请东方医生治疗,敷了草药,伤口开始愈合时,西方的医生到了。他问受伤的骑士:你想要一条腿活着?还是要两条腿死去?骑士选择活着,却在锯腿的过程中一命呜呼。更早以前,中国就有了神农尝百草的故事。由于近水楼台的地理位置,故事中东方医生的治疗方法应该比较类似于中医。史书还记载了同一个时期一个医治酗酒女人的故事。东医建议调整饮食,而西医把十字架敲进了她的头颅。
近代的西医已经完全改变了初始的蛮荒愚昧。西医已经成为现代科学的分枝。随着科学的进步,西医学界用上了显微镜,发明了抗生素,认识了枚不胜数的人类疾病,以及各种针对性的治疗方法。西医对人类的进化功不可没。
相比之下,《百草纲目》和《黄帝内经》依然是中医的宝典。好中医多数出于高师的悉心栽培。师傅把完脉,再让徒弟把,然后师傅再讲脉象。先不说如此能教几个徒弟,光这脉象,一个师傅就是一个说法,无法求同。再说开药方,门户不同,招数也不同。这些众所皆知的事情啰嗦多了无益。千年不变,不是传统也是传统了。我心中有一问:是不是因为博大精深,继承已经难上加难,所以就不用发展了呢?
西医先进是不争的事实。但并非所有西医的医生都是好医生。最近陪一个朋友走访医生,讨论癌症手术之后的治疗方案。一个癌症中心主任,据说在业界很大牌,他在会见之前索要了所有病历。会见时,他重复说与手术医院的 cancer board如何熟识,却拿不出具体治疗方案,连不同药的负作用都说混了。因为我们已经与另一医院的医生讨论过,当时就蒙了。
我并非要在这里说大牌医生不可靠。多年前我胰腺生肿瘤,主治医生是消化科主任,在业界很有知名度。一系列检查之后,她自己打电话给我,仔细说明她的治疗方案,还说医院离我家太远,不要老往医院跑。后来我的手术治疗很成功。
我自身免疫系统出问题之后一直服用激素类药物。朋友劝说这不是办法。眼科专家也向我的免疫专科医生建议试一下更积极的治疗方法。但是,免疫医生说再观察一阵子。我那个还在上医学院的儿子抱怨这个医生真会偷懒。我自己反而是图方便,乐得将就。今年春天回北京后病情加重,几乎寸步难行。每次见朋友都吃很多粒止痛药,自我感觉命不久矣。
正在心灰意冷之际,朋友介绍我去看一位中医,吴大夫。我怀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情去了。当时吴大夫只说琢磨琢磨,试着治。吴大夫解释他不是单看红肿痛的部位,而是把那些部位考虑成身体系统中的部分,针对全系统中最重的问题下手。他是凭把脉和问诊来诊断问题。我每次都跟他谈,希望谈得透一些,但我搞不懂的,他的回答基本都是他也说不清楚。真是应了老同学摩天的话:中医让你稀里糊涂地活着,西医让你明明白白地死去。
我现在已经完全脱离药物了,身体状况很好。这样的成绩有多少来自于中医的疗效,还有多少来自于身体的自愈,我自己说不清楚,我估计吴大夫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中医的治疗绝对唤起了我身体的自愈能力。
写这篇文章只有一个目的:劝说朋友们放下对中医西医的成见,生了病,找到好医生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