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姐》 XH 13.05.12
香港女导演许鞍华端坐在演播室里,着装简单,表情平淡,对待提问,超乎寻常的认真,回答提问,却又简短、平静、像个普通老者,没有一句话能带给观众什么启示或惊喜。如果事先不知道她的由来,谁又会将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木呆呆的女人和娱乐界连在一起呢!带着好奇,我决定看一下《桃姐》。之前我几乎不看香港电影,因为出国伊始曾在中餐馆打工,香港老板和厨子“奸诈”的面孔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只要一听到港式普通话,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他们,无论是皇上,还是经理看上去都是他们扮演的,可笑吧。我们办公室里80后小女生提醒我:别忘了带手巾纸,这是个催人泪下的电影。我做好思想准备,即将观看一部悲惨、感人的获奖片。
奇怪,我为什么没哭?之后好长时间在反省自己的铁石心肠。其实我一直是个专门爱“把别人家棺材搬自己家哭”的主儿,所以不可原谅!
桃姐在一户人家做了几十年保姆,服侍了两代主人,晚年因为生病住进养老院,每一位曾经的主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这段情感,小主人华仔更是陪她走完了最后的人生。这户人家是桃姐在世间唯一的亲人,能这样不离不弃,该是人生一大幸事,为什么要哭呢。养老院干净、整齐,院长又是个充满爱心的人,尽管每一个看护人员没有那么慷慨激昂的诉说什么“大爱”,却着实能让人感受到他们的尽职尽责,这还不够吗?看到养老院上演的一幕幕人间戏剧,你是不是感到世态炎凉。其实,大可不必忧心忡忡,人将老去,是每一个人必须面对的事实,人类的贪婪和私欲,不是因为“老”才会凸显,而是年轻的时候,我们太不经意。
如果换一种方式,大陆来排这部电影会是什么样的情节呢?桃姐可能老无所依,孤独一人死在养老院,也可能主人大慈大悲,一定让桃姐在他们家养老,还会给桃姐顾个小保姆。养老院可以是地狱,在那里,争夺遗产、推卸赡养责任的人穿梭不止,也可能是人间天堂,因为院长是个活菩萨,总而言之定会让情感玩儿个大起大落,不会甘心许导这样的平平淡淡,因为人们习惯站在年轻、富有的高度奉献怜悯之心。没有人真正懂得老人,也没有人想要懂得老人,试想一下,也许他们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悲惨。
许鞍华坦言:自己只擅长表现特定题材,像男女情爱一类的,对于她一直都是败笔,而且,自己也不是个全才导演,因为她不能写剧本。就是说,她无法用文字尽善尽美的表达出自己的感悟,但我想,许鞍华一定是个有灵性的导演,能够准确无误的悟出身边的你、我、他,才可能导演出如此平淡,真实的影片。让我感叹的是,影片的男、女主角演得非常之好,但定下心时,在我眼前出现的,却是那些老人和养老院中的一幕幕,它让我将其与香港社会连在了一起,这就是许鞍华的独到之处。
我以为,许鞍华是香港人的许鞍华,谢谢许导,让我们更多的了解真实的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