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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以前市场最贵的东西是大田鸡,每天市场某个角落肯定有几个五花大绑,趿趿跳的大田鸡在叫卖,一般家庭是没法消费得起这一美味,多数是补身子的,我就没这个福气(89年回家腐败,才在张家界尝到)。大田鸡数量很少,多在晚上捕捉,乡下毒蛇又多,小孩是不参与这事,但禾田间有种田鸡仔,割禾时满田乱跳,小孩就有机会大显身手。
旧屋天井墙上挂着两个长长的白布袋,门脚底放锄头和担杆的地方有枝细长的竹竿田鸡叉,这是大哥捉田鸡的家当。记忆中,大哥只捉了两年田鸡,自从生产队使用一种叫1605农药后,这农药连人都毒死,时时有这样的意外,下药那天就叫小孩不要出围(下田),田鸡仔从此变得希少了。
我自己没捉过田鸡仔,但见过大哥捉,先手捉一只小田鸡,用其腿做饵,绑在田鸡叉后面,在刚割了禾的天巡走,看到田鸡仔,就将饵抛出并抖动几下,田鸡仔很贪食,咬着饵就不放,见一个捉一个,钓到的田鸡仔就放到那长长的布袋里,因为袋长,那活趿趿的田鸡不会跳出来,扎了草仔的田也有,那时期钓上三、四个是没问题的,晚上餐桌就会出现美味清蒸田鸡仔或田鸡饼。新鲜的田鸡肉鲜美嫩滑,腿肉离骨,吃到嘴里,口感一流,是传说中的蒜子肉。法国吃过所谓有名的法国田鸡腿,冰冻过,没鲜味,肉起渣,油又多,浪费!田鸡粥也是广东美食。
大田鸡都是晚上到山坑田捉,听说是用强力手电筒去照,那田鸡一但被照就会一动不动的任捉,这类大田鸡越捉越少,后来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那时也基本是只见有人卖,很少见有人买。
还有一种更难得的叫青跃的树蛙,体浅棕色,肚白。一般在葵林或一些荒烂屋砖石间,可遇不可求,听说治小儿积滞,消化不良,腹胀,一捉到,老人就用来碳火焖灶釜粥给家中的小孩吃。我小时候对这种蛙的生态很好奇,尤其那些在尿缸旁捉到的,从来只见成蛙不见幼蚪,那些小蝌蚪是怎样生存的。
讲了几种蛙类,不得不说乡下的蟾蜍(蠄蟝),乡下的蟾蜍形象很威猛,个头很大,有半个巴掌大小,混身疙瘩,色泽甘草黄,趴在地,不可一世,找虫时冷不防碰上一个,都会被吓得打个突,一定会向后跳去,因为没天敌,那家伙也没打算逃跑,多数会被一班小孩打死。在水塘边或水池中常常看到一团白泡,那就是蟾蜍的蛋,它的小蝌蚪很黑。乡下传说着蟾蜍粥的鲜美,但我们还没饿到要去吃这个,2006年才有机会在棠下吃了顿蟾蜍大餐,有红烧,有椒盐,有蟾蜍粥,正!从药书知道蟾酥是名贵药材,有剧毒,家庭常用的喉症丸的主要成份就是蟾酥。
山边还有种叫盎囔的小蛙,蛙小声大,体成三角形,拇指大小,夏夜每晚都叫个不停,“哐,哐,哐。。。。”高中就建在山边,蛙声伴随着我们晚修,那是我难忘的记忆。
天赐美味。
正是,在张家界老板娘说有石鸡,我们就叫了一个,吃完后好像少了样鸡,就问老板娘,那田鸡不就是吗!
又学嘢了,我们那里好像没人这么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