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康德等政治哲学家早已洞悉民主体制中存在一个根本性缺陷(fundamental vulnerability):多数人可以合法地授权实施犯罪行为。民主选举产生的群体,可以和强盗团伙一样通过投票决定夺取他人财产甚至掠夺其他国家。这便造就了掠夺者与被掠夺者并存的丑陋世界。
这种掠夺与被掠夺的世界难以持续存在,原因有二:其一,被掠夺者很少会永恒地接受自身处境,终将奋起反抗;其二,被掠夺资源并非取之不尽,掠夺者终将因争夺资源而兵戎相见。
多年前,当某个小岛国成为最强掠夺者时,全世界便构成了它的可掠夺资源。那是掠夺者的黄金时代。然而掠夺者之间对资源的争夺往往引发相互战争。拿破仑最初掠夺非洲国家,但这些国家的财富不足以维持其大军团开支。当他将掠夺范围扩张至富庶的欧洲国家时,便引发了与其他掠夺者之间的延绵不绝的战争。最终,对更多掠夺资源的渴求驱使他犯下致命错误:率领大军远征莫斯科,企图夺取另一个掠夺者的财富。
美国的门罗总统敏锐地意识到掠夺资源的重要性。通过《门罗宣言》,他宣告西半球的可掠夺资源属于美国,且仅属于美国。二战期间,在美国正式参战前,丘吉尔首相不断寻求增强美国支持。1940年达成的"驱逐舰换基地"协议,使美国获得英国在加勒比地区和纽芬兰基地的99年租约,换来50艘老旧美军驱逐舰。丘吉尔为此番丧失对英属基地控制权所导致的可掠夺资源的流失痛心不已。
美联储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在2007年指出伊拉克战争"主要为了石油",道出中东石油的战略意义。同样,委内瑞拉庞大的石油储量也始终牵动着地缘政治利益。石油在可掠夺资源中举足轻重。
民主制度的根本性缺陷是会传染的。当日本在19世纪末页接触民主时,民主制度的根本性缺陷接踵而至。于是日本便成为一个残暴的掠夺性国家,犯下罄竹难书的战争罪行。
历史教训表明,鉴于被掠夺资源的有限性,世界无法承载过多掠夺者。若由一个掠夺者统辖全球资源已无可能,那么能否达成妥协,由少数掠夺者共同管控可掠夺资源以实现长期可持续性?
在此背景下,七国集团应运而生,后演变为八国集团,但俄罗斯因侵略成性且资源管理不善,终被剔除而回归G7。而G20则近乎形同虚设:世界既无法承载20个掠夺者,其中多数又不善管理可掠夺资源。故而当今最强掠夺者的代言人特朗普总统拒绝赋予G20合法性,不仅抵制本届G20峰会,更意图剔除其中若干成员。可怜的南非首当其冲,特朗普总统已明确表示将拒绝其参与明年G20峰会。
民主国家何时能够根治其民主制度的掠夺性缺陷?
颇具反讽意味的是:民主国家曾藉此掠夺性缺陷走向繁荣,却在努力根治这一痼疾之际渐失竞争力。
难道民主国家真的需要依赖这种掠夺性的根本缺陷才能保持繁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