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捷潘·斯基塔列茨作词,伊利亞·沙特洛夫谱曲
(背景:1904年2月8日至1905年9月5日的日俄战争中,俄军大败。两军在满洲陆上的最后的一场会战是奉天会战(1905年2月20日至1905年3月10日),双方死伤惨重,尸堆如山,给人间留下无数生离死别。作曲者伊利亞·沙特洛夫亲历此战,有感而作。)
在满洲的山岗上,
有一株白桦高昂。
虽然孤零地生长,
却似在拥抱远方。
亲爱的,我在寻找你,
茫然在树下盼望。
啊,请你回答我,
他在什么地方?
梦回遥远的故乡,
爱情的火儿正旺。
我目送扛枪的少年,
离开他心爱的村庄。
在满洲的山岗上,
有一株白桦高昂。
虽然孤零地生长,
却似在拥抱远方。
白桦树已经凋谢,
爱情的落叶飘荡。
啊,请你回答我,
他是否把我遗忘?
一切都无法挽回,
惟留下心头悲伤。
我站在那枯萎的树下,
思念我远去的情郎。
(渴望有一个强者不施暴,弱者有尊严的和平世界。)
把丰子恺的原文找出来看了下。他最早讨论“曲高和众”的可能是1934年出版的文章《大众艺术的音乐》。他分析了宋玉原典故的“高”,“高”的原义是“难”而不是“上”,因为艰难所以“和者寡”。“曲高和寡”被他批判成象牙塔炫技的音乐了。并举了尼采和托尔斯泰的音乐观,提出“曲高和众”(这里的“高”意义转变为高上,“众寡”则反映曲的难易)。据他说托尔斯泰认为音乐最可贵的是团结众人,因此“和众”的才是真正的艺术,无论是否为音乐家所贱。不过丰子恺大约不认同“曲低和众”的艺术性,他说《孟姜女》曲趣卑鄙,令人呕吐(让我想到鲁迅评《毛毛雨》像死猫)。但丰子恺终究未能讲清他的“高低”要如何区分。是利于主旋律的算高,还是“上三路”的算高,我想大约是前者。那么不合时宜的反战歌曲也是“曲低和众”罢。
《喀秋莎》于1938年首次于莫斯科的工会大厦由Valentina Batishcheva演出。由于演唱者和演唱的场所不是特别有名,所以没有引人注意。诺门罕战役苏联大胜日本,于是这首正气昂扬的爱情歌曲便达到了一个小高潮,一改《在满洲的山岗上》的忧伤沉重。卫国战争的主旋律便是男儿保家卫国,女子守护爱情。魏巍在抗美援朝中写的《谁是最可爱的人》同属此类文学,《十五的月亮》也是。
丰子恺把歌曲分四类:曲高和众为上品,曲高和寡次之,曲低和众又次之,曲低和寡就是垃圾了。《喀秋莎》可算是曲高和众,《阳春白雪》《高山流水》属曲高和寡,《毛毛雨》和《十八摸》属曲低和众,文革后在乡下劳动时还有人会在田间地头唱。《下里巴人》和《毛主席语录歌》当然也属于这类。《水浒传》里的“你在东时我在西,你无男子我无妻。 我无妻时犹自可,你无夫时好孤凄”应该也属这类。曲低和寡的例子,丰子恺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也许是想到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在《红楼梦》里倒有几首曲低和寡的例子,如薛蟠的“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窜出个大马猴。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女儿乐,一根毛毛往里戳。”和他唱的“一个蚊子哼哼哼,两个苍蝇蝇嗡嗡嗡......”
歌词反战代表歌词作者反战,是否代表歌曲本身反战。把不可挽回的悲伤改成永远怀念爱国战士是否立刻变成了悲壮的爱国歌曲。
爱国歌曲喀秋莎是否也能改下歌词,比如把爱情属于前线战士改成往前线寄分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