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餐厅
(2011-11-29 20:3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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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是六零后,文革开始时才刚刚记事不久。可能是由于"民以食为天"的天性在我身上表现得太过突出的原因吧,虽然早已过了几十年,但对小时候的一些和吃有关的人或事却仍然记忆犹新。
天津,在一般人的眼中,只是天子脚下的卫城;是九条河流在下游交汇的码头;是一个有点"土"的城市。岂不知,天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万国之园",和当年的上海南北呼应,成为北平皇城的左膀右臂。在历史上,讲国语的租界和讲天津话的老城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天津人的时髦,时尚与摩登和上海人有一拼。天津是"商贾之所荟集"的大都市。既然如此,那就可想而知,天津的不同风味儿的大小餐馆比比皆是;各种山珍海味无所不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着的!记得很小的时候,爸,妈经常去一家名叫"澄赢楼"的粤菜馆( 补充一句:这个“澄赢楼”是在劝业场老惠中饭店的斜对过,不是后来水上公园的那个。上次回国时找了半天也没找找,不知是拆迁了,还是歇业了?)。馆子是两层楼,底层是通座儿,二层是雅座儿,面积不大,是闹中取静的那种。但菜做得相当的地道(是爸,妈说的!我一个小不点儿能懂什么?!)。我对古老肉,蚝油牛肉,粤式干烧鱼的朦胧认识就是从那里开始的。由于父亲祖籍是苏北,母亲祖籍是山东,所以,淮阳菜馆"得月楼"的松鼠桂鱼,蟹粉狮子头;山东菜馆"益民餐厅"的扒海参,爆肚丝也就都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老莫"(莫斯科餐厅),在老北京人的心里,是一个时代的代名词,是整整一代人的象征,是挥之不去的永远年轻的梦!而天津的"起士林"则承受过天津的苦难,经历着天津的辉煌;拥有过天津的过去,象征着天津的未来!天津人提起"起士林"时的自豪感,不亚于北京人说起"老莫"时的牛气劲。儿时吃过的鹅肝酱,法式猪排,奶油烤杂拌儿,罐儿焖牛肉,奶油蘑菇浓汤等等,都成了我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经典,并成为每次回国得空儿必吃的菜肴。文革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是吃不上什么东西的。文革晚期,很多餐馆都变成了大众食堂似的店铺,兼卖早,中,(或晚餐?)餐。虽然不能和以前同日而语,但简单的炒菜,米饭还是有的,只是买的时候要粮票之类的票证。母亲在医院工作,医院门口就有个不大,不小的食堂,食客主要是病人家属和医院的职工.偶而,母亲会给我买个独面筋,葱爆羊肉什么的解解馋。
如今的天津更是日新月异,一天一样。一年不回去,第二年就能有找不着北的感觉。餐馆,食府成千上万,高,中,低档一应俱全,天南地北无奇不有.可是,无论怎样,那些儿时的味道却是永远也挥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