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虽才疏学浅,没成大器,但一路走来,受恩于诸多老师,因而感恩之心常存。今逢一年一度的教师节,让我来晒晒几位普普通通的恩师吧!
70年代初,在我7岁左右的时候就糊里糊涂的上了小学一年级。班主任彭老师,20岁左右的姑娘,长得特漂亮,一看就让人相当喜欢的那种。她的教学水平有多高我已经记不得了,不过有两件事我至今都没有忘记,虽然那是40多年前的事了。第一件是彭老师的离别,她只教了我一个学期,在第二个学期的第二天她就离开了我们学校,原因听说是与一不检点的长辈女老师的过节。由于我闹着向家里要2块5毛钱的学费,第二学期的第一天没能去上学,因此错过了与美丽的彭老师的告别,遗憾至今。第二件事是彭老师的家访,那是发生在第一学期末,一个大热天的傍晚。那天,我与母亲在晒谷坪里晒谷,天色不早了,突然彭老师来访,她看我们正忙,就坐在晒谷坪上和母亲聊天。“飞鹰还有点小聪明,接受能力强,好好调教这伢子会有出息;不过他的字写得不好,表扬了就有些飘飘然,.....。”也许老师的所谓出息在当时看来就是有机会吃国家粮吧,不过七八岁的我,听了老师的表扬,心里喜滋滋的。在日后的几十年里,每当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总能想起彭老师的这些话,让我奋进,催我前行。谢谢您,彭老师!
小学五年级到初中毕业的三年里,我碰上了曾老师。她四十开外,高高的个子,长得特别吸引人的。曾老师不但自己长得漂亮,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惜都跟我不同班,一个比我大一岁,一个又比我小一岁。曾老师是那种贤妻良母型的老师,她不但传授我们知道,还教我们怎样做人。在那个年代,读书是次要的,我们每周都有跳舞,劳动和勤工俭学,曾老师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照顾着我们,让全班人感受到像一个大家庭一样。让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她每次从区政府回来,都要到大街上买些稀奇古怪的糖给我们。有一次,她对我说“飞鹰,给你几支粉笔。”因为我的成绩还好,平时她总是要我在黑板上做些作业给大家看,我还以为真是粉笔呢,拿起来就往黑板上写,搞得她们全家都哈哈大笑(当时放了学,只有她们家住校)。当我回过神来后,满意的把“粉笔”塞到嘴里去了。曾老师热情,大方,细心,让我至今都觉得她像母亲,几乎每次回老家都去看她。哈哈,可惜的是,当年害羞,没能找到她的一个姑娘做妻子,不然的话还真成了自己的良母了。谢谢您,曾老师!
上高中的时候,又遇上了年轻帅气的张老师。虽然张老师只是高中毕业,可他多才多艺。不但专业水平很高,也写得一手好字和好文章,还会扬琴。他上课幽默风趣,喜欢讲笑话,也喜欢给男学生取外号,取的外号总是因人而已,恰到好处,至今还记得我的外号是“劳丝瓜”呢。我们班的同学特别喜欢他,他与大家就像兄弟姊妹一样。还记得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没能应届考上大学,去学校重读又不收,最后只好找到张老师。他帮我真是尽心尽力,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最后总算接收了。要不是张老师的无私帮助,可能我至今还是一农民呢!三十年来,我总是心存感激。谢谢您,张老师!
我的大学是在一个没有多少女生的地方上的。班主任赵老师是一个胖墩墩的年近花甲的老人,无论是年纪还是长相,都有几分像我父亲。我们一见如故,无话不谈。记得大学的几年里,每个星期六晚上的电视里都有霍元甲,排球女将,陈真等,我总是在他家里先吃饭,然后接着看这些电视剧,直到大学毕业。赵老师和他太太不但在学习上和生活上给与我关照,在个人问题上也是煞费苦心。还记得有一年他俩去昆明招生,去之前就对我说“飞鹰,我们准备今年帮你招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回来。”假期里我也一直在期待。可惜的是,等到开学后去他家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很遗憾的告诉我,没有招到合适的,搞得我失望了半天。在大学的四年里,有这样一个如父的恩师关照我真是我的福分。谢谢您,赵老师!
我的研究生是跟葛院士读的。他一米九几的大块头,看上去就像苏联人。葛院士特别的聪明,早年留学苏联,我们几个弟子特别的佩服他,关系也相当好,大家经常叫他老葛。老葛的其他弟子都搞有限元,唯我不喜欢计算机编程,在搞计算搞到一半的时候就感到太难,实在不想干了,就和老葛商量换点容易的做。老葛听后,竟采用自由教学法,让我自作主张来选题,于是我就改做实验了,最后我的研究成果还被公认为是填补了国内空白呢。老葛人好,喜欢鼓励人,相信学生,至今我还记得和他的一个小故事。有一次,大冶铁矿来了四位重要客人,按研究所里当时的规定,招待客人的火食标准为每人每餐5元,因此算上老葛作陪也只有25块钱的中餐。对于这么重要的客人,老葛认为5元一人的标准实在太低,拿不出手,但自己又没有招待好一点的办法,于是在自言自语的责怪单位,正好被我听到。我自告奋勇的对老葛说,“把这一件事交给我去办吧。”老葛听后很奇怪,问我“飞鹰,你有什么办法呢?”我笑而不答,他也就只好让我试试了。我这个人有一大特点,对上不趋炎附势,对下不欺压百姓,到哪里都和最底层的人有着相当好的关系。接到老葛的任务后,我来到了单位的食堂,对师傅说“今天葛教授有10个客人要来吃饭,请按10人标准接待”。食堂师傅信以为真,准备了一个特别丰盛的午餐。当老葛带着客人来到食堂,看到这么一大桌子饭菜,顿时就惊呆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兴得对我说,“飞鹰,你聪明,比我强啊!”看到老师如此的高兴,我就自豪的走开了。从此,我就在老葛和师母的脑海里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逢年过节他们都邀请我去家里吃饭,直到我研究生毕业。这一段快乐的生活,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谢谢您,老葛!
提到恩师就不得不提老朱,一个不是老师的恩师。老朱是我刚刚参加工作的同事,比我大20多岁,六十年代的大学毕业生,在单位是一个相当有影响的专家,我们是忘年交,在后来二十多年的交往里,他要他的小孩叫我“飞鹰叔叔”,我要我的小女叫他“老朱爷爷”,可见我们之间的关系了。老朱对我的影响不但是在接人待物上,更在工程设计方面。当我刚刚工作的时候,满脑子里装的是搞科学研究的那一套,对什么都是精益求精,没有一点工程概念。还记得我的第一个地基设计工程,老朱让我按一栋房子面积的18%的置换率来布桩,一算,刚好是101条桩整。这房子的基础是一个正方形,无论我怎么调,就是没法均匀分布这101条桩。我苦思冥想3天,仍然没有结果,设计期限快要到了,老朱问我,“飞鹰,布桩图准备好了吗?”我答,“没有,101条桩布了100,还有一条布不下去。”我边说边把图纸给他。看后他就哈哈大笑,对我说,“飞鹰,我们计算需要101条桩,如果只用100条,设计误差是多少?”“百分之一”,我随口回答。“很好,我再问问你,通过实验求得的土的参数的误差又是多少呢?”他这一点,我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实验求得的土的参数误差可达百分之十,而如果我只用100条桩,其误差远远少于土本身的误差,所以用100条桩和101条桩就没有什么区别了,这就是做工程和做研究的最大的不同之处了。我拿起笔,立马在布桩图上签了字,看到我已经意领神会,老朱会心的笑了,接过笔就把我的第一个设计批准了。从此以后,我就真正领会了做工程的技巧和精神,二十多年来,搞过成百上千的大大小小的不同类型的工程,无一失败过。谢谢您,老朱!
我真幸运,一路走来遇到各种不同类型的恩师:有漂亮鼓励型的,贤妻良母型的,多才多艺型的,慈父型的,自由放纵型的,工程思考型的,等等。他们的帮助让我受益匪浅,享用终生。
今天是教师节,祝我的恩师和全国所有的老师,教过我的和没有教过我的,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