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猫狸和米槽子心心相印到山无棱天地合

足踏米国土 双眼看豆芽 心系方块字 舌头做瑜伽 这绝句不是我写的是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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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海中的有些事

(2010-11-30 11:13:33) 下一个


【随笔,随心动笔而已。】

从哪一天的凌晨号哭着来到这个浑浊的世间,我好像已经走过将近人生四分之一的岁月了。随着这份认知渐渐无法由于自我催眠与安慰而消散,一种强烈到甚至在压榨骨髓的责任感和紧迫感日益从深不见底的意识海里如同Scylla一样以狰狞的面貌浮上来。

于是我怀抱着scylla扭曲腐烂的笑容,惴惴不安的拎着一个看上去很低调的黑色旅行包走出了门,希望一路上能有一片足够大以供我放逐这狞笑的无底深潭。离家快两个月了吧。在不同的地方遇见不同的人,磁场合得来便相约搭下一班火车,然后在另一个火车站用一个拥抱结束这种切成一段段的蒙太奇式的旅途。有的人已经忘记了名字,只记得她们笑起来那一排白月亮一般的牙;于是有些惶恐的想写下尚自幸存在脑海中的其他人,却觉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记录与自己生活相交过的平行线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一路上我沉浸在熄灭的炕上睁大眼数着晨曦静谧的脚步来计算日出的时间。在芳木繁荫的野长城上被沁人心脾的紫丁香环绕而险些落泪。在潮湿肮脏的被褥里盯着你熟睡的容颜和长发上的飞蛾来转移注意力。在青旅院子里的藤木椅上抱着膝盖边看世界杯边看你们吐烟圈。甘肃的田野,落霞与孤鹜,柳树中的月亮,红砖土墙,以及近乎偏执的看星星。敦煌的日落,细若粉絮的白沙与雅丹,迦叶像的衣褶充盈着下垂感又灵动的似乎一阵风吹来就可以飞旋飘舞。

时光荏苒,经书流散,戈壁荒漠中的猎猎风沙,镌刻着一生和千年的回忆。那地平线上永远连绵的黑色山脉,仿佛一道矮矮的墙横亘天与地。头顶的天空阴沉而低矮,渲染着水墨画一般深浅不一的悬垂乌云。近西边是一道道辉煌灿烂的云被阳光镶金,在苍穹的尽头迷幻的汇集、再神秘的消隐,却愈发辽阔与悠远。这是我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时写下的,试图重新寻回当时站在大漠中风沙打在脸上的感受。

及至此刻在成都,在遮光性能极其良好的窗帘后面,我毫无缘由的突然想起John帮我吃完的在第二个学校要的第一碗面。

可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那个深潭。

scylla在我的黑色旅行包里露出微笑,提醒着所剩无几的时间又再次从指缝中漏下去那么多。我跟她没有瞳孔的眼白对视着,觉得我还是很多年前的那个自己,遥望着越来越远的梦想。

看过伊藤润二的漩涡么?

我竭力睁开一只眼透过已经纠缠在一起无法解开的四肢中向外看去,见到无数人挥舞着太空象一般细长的不成比例的四肢,脸上挂着荒诞的喜悦的笑容从身边飞速跃动过去。索性只是了无生气的团成一团,躺在路边看野花,看穿着燕尾服匆匆跳过的蚂蚱,或者缓缓移动的得了眼翳角膜灰白的树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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