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利尔是加拿大东部的魁北克省的最大城市,主要位于圣劳伦斯河中的蒙特利尔岛及周边小岛上。法语是官方语言,也是城里人最常用的语言。整个魁北克省实行英法双语制,是一种以法律形式规定的双语并用制度,但实际上社会的双语程度很低,从政府各级行政部门到城市的文化,金融,商贸,教育等等公共服务到经济,商业运行都是法语为主,任何书面的语种都是双语两个版本,但许多公共设施如城市交通管理中建筑标志、牌子、店名、宣传海报、路牌、交通指示牌,超市里的物价标牌、餐馆里的菜单等,地铁站名等等就只有单语,法语,中小学学校教学是法语,英语只是一门课。而且整个城市文化就是欧洲气息很浓,法式风格在城市建筑,教堂设计装潢,餐饮风味及时尚潮流等等大体面上都有鲜明的表现,也会在一些居民的生活习惯和这方人骨子里那种莫名的优越感等细节中显现出来。
初来蒙特利尔,英语还磕磕巴巴说不利落呢,法语这座大山又压过来,明明是双语制度,市民也是会双语,可是人家就是不乐意跟你说英语,出门说英语还要看人脸色,这让我感到法式文化缺乏包容或者说是法式心态非常傲慢。为了维护自己的语言地位,魁北克的文化政策非常强势的倾向法语。要是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那种傲慢狭隘会隐蔽些,而就我们这样说一口broken English,那些遗老遗少根本无须表现修养,直接表示轻蔑和鄙夷。好不容易会说了两年英语,小有自尊和自信,一来到魁北克这个法语区,遭遇到优雅风情的法式文化和冷谈疏离的法兰西小人,心里又是一阵压抑和苍凉。
在蒙特利尔我们租了公寓,开始都市生活。出门不用开车,城市交通十分便利,bus, 地铁贯穿城市的大街小巷,特别是bus站很短,搭乘很容易。据说三分之一的蒙特利尔家庭没有汽车。 这意味着保持公共交通成为使用私人车辆的可行和绿色选择是城市的最大利益。大城市就是民族大熔炉,多元文化大融合。街上啥种族的人都有,他们除了不说法语,说啥语的都有,移民之间也因为法兰西小人的不友好的际遇和对法语的排斥而超常的近乎,有一种不言而喻的结盟。在我的公寓楼里有俄罗斯人,孟加拉人,越南人,黎巴嫩人,大家相见笑意盈盈,客客气气。有一次我孩子误了校车,是邻居俄罗斯妈妈开车送他去了学校。这让我想起在维多利亚的那个社区英语班里的俄罗斯大姐,高冷无比,看不起任何人。都是俄罗斯美女,此处和彼处截然不同。
在国内大城市生活了30多年,喜欢大都市的繁荣和时尚。在维多利亚那个小城过了两年的乡村花园般的寂寞生活,是安宁古朴的情调,闲淡得令人未老先衰。心里依然向往着都市,向往着充满生机的世界,虽然刚刚落脚,人地两生,这个大城市没有我家乡的大城市南京那么温情脉脉,让我这个特别需要温暖的外乡人感觉有些冷漠和薄凉。既来之,则奋斗之。我还是想在这个有享“北美小巴黎“美誉的大都市有一席生存之地,努力把在蒙特利尔的日子过得灿烂一些。
生活在这个法语城市,我陷入语言功能障碍的困境,又恢复了老大难的身份了。好在哈死笨的博士后收入较之前奖学金有所提高,而我在维多利亚的辞工可因为“family leave”家庭变迁领取一年的失业金,可暂时维持生计。经过打听孩子也入了英语学校,认识了一个漂亮伶俐的中国小女孩叫Jenny,两人放学一同坐校车。孩子总是比我们更快适应环境,小人儿对大都市密集的楼群,繁闹的街市和听不懂的法语都是那么的随遇而安,可以云淡风轻,处惊不乱,不像我多少有些焦虑和不安。但无论怎样不适和语言文化的压力,我们都必须留下来,因为那时我们可以申请绿卡了,这是一个令人兴奋而又漫长的过程,是压倒一切的第一要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牺牲所有都必须拿下。为此我们一定要在此熬着,我们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从签证到绿卡。
慢慢的有了一些朋友,孩子一上学,我们几个妈妈们就一起坐地铁去downtown 。这里的陪读夫人没有像维多利亚那里陪读夫人那么热血挣钱,因为语言障碍和限制,加上气候恶劣,养尊处优的比较多。要想找人玩结伴很容易,我们一起去Mcgill地铁站下最大的shopping mall, 在里面可以逛一天,在人潮人海中穿行,在繁华的Saint Catherine看热闹,在那个时间点游手好闲,悠游自如是开心的,那种乡村生活的寂寥空虚的惆怅,在这喧嚣的气氛中烟消云得一丝不留。蒙特利尔属于高寒地带,冬季寒冷而漫长,从11月到下一年的4月都是天寒地冻的,所以地下商场非常大。日子闲闲淡淡地过着,有失业金可拿,有朋友相伴,有绿卡的希望在召唤,生活逐渐平稳安定,很快我们就拿到了绿卡,幸运的是这个过程并不长,也不煎熬,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从此有了通行证,有了通向职场的自由,有了获取更多机会的可能性,也有了享受政府各种福利的权力。
蒙城只有市中心是双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