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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世界不太平,又是血腥砍人、又是飞机失联。砍人的事发生在我进进出出无数次的昆明火车站,失联的飞机来自我去过多次、很喜欢的马来西亚。那些生命属于陌生人,但是他们的突然消失还是让人伤心难过。
其实世界从来没有怎么太平过。地震、核泄漏、战争。有些事情似乎离我们很远,有些事情却因为环境或者条件的熟悉和似曾相识,嗖地跳到我们眼前和脑中。兔死尚且狐悲,唇亡所以齿寒。我们在同情别人的同时,也在惧怕这个世界、惧怕某种可以称之为命运的东西。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情况下,猜测、争执、谈论,甚至关注,都是于事无补的。再多的边缘消息,“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这是一个非常悲凉的事实,有关人性、更有关宿命。我们内心是多么恐慌,可是大多数人只能用一些空言互相支持、互相安慰,或者自我支持、自我安慰。
我尽量不猜测、不争执、不谈论,虽然这并不等于我不关注。
为什么有些人宁愿谈论风月也不愿意谈论时事?这些人不一定是冷漠或者浅薄。谈时事多半是没有用的,谈风月至少还有点正能量。这种正能量与宿命当然毫无关系,就像一朵花除了自身繁衍和娱人鼻目之外毫无用处一样。可是我们还是要避开泥泞,把目光投向花。悲伤有什么好描绘的?现实中那么多悲伤还不够吗?整个人类都充满各种悲伤。一个婴儿有悲伤,因为他饿;一个老人有悲伤,因为他越来越临近死亡。飘在中间的你我他等人,又有多少可以说出来的悲伤和不可言说的悲伤?太阳一天天升起落下,世界上有这么多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悲伤和恐惧。那些生命在一瞬间消失,无论你说什么、期望什么、争论什么都再也不能挽回。你现在知道生命有多脆弱了吧,为什么还要在这脆弱的生命里没完没了地谈论悲伤?不如拥抱你看得见的花、欣赏你听得见的歌,谁知道花可以开放多久,谁知道歌可以回响多久?
有些人在宗教里寻找慰藉。这是一种偷懒的方法,把一切闭眼交托给某个力量,于是心安。有些人从琐碎里寻找慰藉,纠结于小烦恼小恐惧小悲伤,这样就无视了更大的悲伤和恐惧,这是一种很无趣很小气的方法,但我们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有些人在各种知识里寻找慰藉,这种方法说不好是强大还是懦弱,从能够超越世界的琐碎和荒谬来看,它是强大的;从试图忘记世界的琐碎和荒谬来看,它是懦弱的。吾生有涯而知无涯,用知识的无涯和广阔来抗拒命运的不测和沉重,而在它们双方的战争之中,我们个人的生命终究是渺小而不值一提的。
我写诗是因为有一天我再也不能写诗,我爱是因为有一天我再也不能爱,我恨是因为有一天我再也不能恨。我歌唱、饮酒、流泪、行走,有些脚步光华璀璨,有些脚步黯淡无色,如果每一天都平淡无奇,我会觉得无趣;可是如果每一天都平淡无奇直到永恒,已经是幸运了吧。然而永恒绝不可能,事实是,欢乐和烦恼、生命和爱,都随时可能陡然消失。于是我选择做一只胆小的鸵鸟,一头扎在沙中描绘风月,哪怕这风月与鸵鸟本身一样脆弱而转瞬即逝。
他也有不莫名其妙的时候,比如这个:
http://www.ecoles.cfwb.be/argattidegamond/cARTable/Images/Portrait%20d%E2%80%99Olga.jpg
这证明:谁都年轻过……
为我干杯吧,为我的健康干杯,你知道我已经沒办法再喝了. 这篇文章的题目让我想起他的立体派画作中若隐若现,然而叠加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的图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