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你过来过来。这个图,你见过吧?
见过了?当然见过了,你什么都见过。那就再看看这一个图
不用多说,你当然也见过。你当然还知道,这两幅图看着不同,却是同一张图旋转了180度而已。把屏幕旋转180度或大头朝下拿大顶来看,就可以看出来了。你真聪明。
你还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就是各人的观察角度不同,观察结果就不一样。当然你还知道,观察角度不同,对观察对象的了解就会失于片面,观察结果自然不同。即使是观察不片面,但各人的学识、立场等不同,也同样会导致结果的不同。这些你都知道,我相信,这都是你多年前读过我那篇
《走廊里的文化——说说“相由心生”》的结果。
小庄啊,别觉着委屈,还觉着是你自己感悟到的啊?!7!读过就是读过了,没有必要否认;读过了,自然会转化成你的“学识”,现在就会当作你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用。这个嘛,就不要争了,反正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哈。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原意,就是说各人的立场不同角度不同,看法自然不同。求同存异吧。
当然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本意。但小庄你,在走廊里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啥者见啥”,用的是字面意思。仅就字面而言,也有几个意思,还可能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一个呢,可能就是咱小庄本洁来洁去的,
你说我小庄俗气,那是因为你俗气,所以才见我俗气——“俗者见俗”。
你说我小庄奴气,那是因为你阿奴,所以才见我奴气——“奴者见奴”。
你说我小庄是啥,那时因为你是啥,所以才见我是啥——“啥者见啥”。
在这方面,不但你小庄这样认为,人家苏小妹也这样认为。
故事是这样的。话说有那么一次,苏东坡到金山寺与佛印大师一起坐禅。坐了个把时辰,东坡觉得身心舒泰,便忍不住问佛印:“禅师,你看我坐禅的样子如何?”佛印看了一下东坡,点头赞道:“像一尊佛。”东坡非常高兴。佛印随口也问东坡:“你看我的坐姿如何?”脱口而出道:“像一堆粪!”。佛印听后置之一笑。东坡高兴回家,得意地把经过告诉苏小妹。苏小妹听后笑得眼泪出来了,说:“哥哥,羞死你都不知道!万法唯心,心外无法,这道理你是知道的。禅师的心中有佛,所以才看你如佛;你心中有粪,所以才视禅师为粪。”
我们暂且放一放这个话头,来看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另外一个字面意思。
这句话呢,是句古语。在古语中,“见”通“现”,即现丑、现眼那个“现”,例子就是“风吹草低见牛羊”中的“见”=“现”。小庄啊,我们现在来把“啥者见啥”的“见”替换为“现”,就成了“啥者现啥”。即“啥者见啥”=“啥者现啥”,意思不用我多说了吧?好,咱小庄就是聪明。
现在再回头来看看第一个字面意思。苏小妹先用“万法唯心,心外无法”把你蒙住,再把“禅师的心中有佛”和“你心中有粪”当成事实来用,才顺水顺流地说出“万法唯心,心外无法,这道理你是知道的。禅师的心中有佛,所以才看你如佛;你心中有粪,所以才视禅师为粪。”不由苏东坡不面见惭色。
可苏小妹说的有道理吗?可能有道理,但是在强词夺理。小妹的话要成立的前提条件是,禅师看你如佛,只能是“禅师的心中有佛”;你视禅师为粪,只能是“你心中有粪”。也就是你小庄所暗示的“见啥者必是啥者”。可惜这个不成立。套用西洋的语汇就是,“啥者见啥”的逆命题不成立。
小庄,来,听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拿现成的“智者见智”来说吧。智者见小庄,见小庄的智,而小庄你之智,可以是足智,可以是不足智,甚至是少智,甚至是不智。少智或不智,我们常用“愚”或“蠢”示之。这样,“智者见愚”、“智者见蠢”也成立。在考虑到“愚者见愚”和“蠢者见蠢”,是与“智者见智”同立同否,所以就有了“智者”=“愚者”=“蠢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狭义地理解“智者见智”,必然是一个悖论命题,还是一个简单的悖论命题,就像下面这种一句话悖论一样:
“我小庄从来不说真话。”
当然了,数理逻辑上的悖论,不一定是现实中的悖论。在现实中,你脱口而出“我小庄从来不说真话,”我只会理解成“我小庄(以前)从来不说真话(今天说了句真话)”。没有悖论了吧?你别以为我这是拿你小庄开刷。你看看走廊,不是常见到“我说句实话吧,blah blah”,字面上细抠起来,原来她以前说的都不是实话啊?!可我们不会这样理解,拘泥于字面的理解,损人不利己。
同样的道理,“智者”=“愚者”=“蠢者”在生活中还真有可能成立,只要不拘泥于字面的话。此时的智者,可能正是彼时的愚者;此事的智者,可能正是彼事的蠢者。时时事事都是智者的人,没有见过,只要能做到大事不糊涂,就已经是智者中的智者了。当然了,吵架是个例外,特别是网上吵架,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你小庄再说“啥者见啥”的时候,仍然可以有一种胜利者的感觉;而他人呢,也完全可以看成是“啥者现啥”,哈。
反正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