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有姆,媛名女娲,
巨木参天,琼海无涯,
呵护生灵,教化启蒙,
欲外有情,实中生华,
天有不测,田园危旦,
炼石救世,大地重发,
我心虽弱,至性至诚,
重归星海,遥祝天涯。
随着轻歌曼舞,在我的灵魂深处似乎听到了来自岁月的又一番倾诉。
在温暖而湿润的南方,在蔚蓝的大海旁,生长着大片的叫做杉的高大树木。杉的根基很浅,所以单独的一棵杉树十分脆弱,一阵大风就会连根拔起。因而它们惧怕孤独,总是一大片根连着根,就如同人们手拉着手,相依共同生长。
我们就生活在巨大的杉林中,和我们一起生活的还有一位巨人,名字叫做女娲。女娲的身高大约有我们的十倍,但我们从来也没有因此害怕她,从来也没有觉得她会伤害我们,相反,对她我们更多的是依恋。
女娲教会我们许多,教会我们聆听自然的声音,教会我们感受自然。她告诉我们,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是生灵,都是有感情的,都在为生存而努力。通过这种努力,大地从荒芜变得充满生机。生存的原动力是相互依存,而不是相互踩踏。我们应该帮助植物去传播种子,帮助动物去建立新的家。我们不仅仅生活在自然中,我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植物为我们提供果实,而我们播撒它们的种子,植物的枝叶可以为我们挡风遮雨,我们甚至可以杀死一部分动物来吃,大自然没有那么自私和吝啬。
“我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也不应该自私和吝啬。我们要追求的是共同发展,而不是你死我活。”
“自私与吝啬只会增加隔阂,隔阂的极至是孤独。”
“能想象一个人孤独地面对无边无际的荒漠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生灵与生灵之间不应该是相互伤害的关系,生灵选择通过死亡远离我们,不是我们的成功,而是惨痛的失败。”
“如果你们有过亿万年孤独旅行的经验,你们就会懂得,有其它的生灵做伴是多么快乐,每一个物种都是值得珍惜的朋友。”
......
女娲经常用上面的话教导我们。
女娲有一种神秘的能力,她能感知我们心中爱的多少,即便我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爱就是你们心中的一棵小草,能够生长,也有可能枯萎。我能够‘看’到它,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学懂这种‘看’的方法。”女娲试图教会我们如何看,如何培育“爱”这棵小草,但是我们实在太笨了,至少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笨了。
“爱是一种奉献,你们看鲜花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们用尽了自己一生的积蓄,才能将瞬间凝结为永恒。”
女人们似乎比男人有更多的收获,但女娲告诉她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杉林中,你们可能会更容易些。你们看杉的根,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就像我们伸出去的手,当你选择了伸出手去,就选择了联结的渴望,不计较得失。杉懂得这种渴望,杉懂得付出感情,注意体验,当你们全身心地与自然融为一体,就能找到弥散在整个空间中的情感。”
有时,我觉得实在太困难了,就和女娲说:“我们什么也感觉不到,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们该怎么做?”
“我告诉你怎么做,然后你就去做,看似简单,但这没有任何意义。虚情假意是很容易有的,这就像蛇蜕下的皮,虽然样子像蛇,但已经没有了生命。”
“蛇是很危险的。”想到蛇我身上直起小疙瘩。
“你心中有恐惧,是你没有把生死看作自然的一部分,为什么人可以杀死其它动物,而其它动物就不可以杀死人呢?当然这不是让你去找死,你可以躲避危险,可以杀死正在攻击你的动物,但由于疏忽或其它什么原因,你死在了别的动物或其它什么东西的手里,成为了它们的食物,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这都是自然的一部分。当然,人比其它动物更聪明,你们会更加有力量,但是如果仅仅因为担心受到威胁,就选择杀光它们,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你们还不懂得宇宙中出现生命,这件事是多么的偶然和值得珍惜。你们的责任是播撒生命的种子,而不是灭绝生灵。”
时间在飞逝,我们悉心地学习,感受自然的情感,体验生命的快乐。
直到有一天,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一个挂在天边,一个向我们飞来,对于这样的情景,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太阳”隐没在山谷的后面,然后就来了另一位巨人,后来我们知道,他的名字叫夸父。
“这么久了,和你完全联系不上,害得我老人家不得不亲自跑一趟,你还好吗?不过,这次我来是给你送最后通牒的。”夸父对女娲说。
“银河联邦?他们管得也太宽了。”女娲显得很不满。
“没有谁想伤害你,但是请你理智些。”夸父似乎在尽力地劝说女娲,我们就围在他们周围,但是我们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谈什么。
“我已经理智了亿万年了......”女娲悠悠地说,似乎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地球不是你一个人的!”夸父说。
“地球这么大,有什么不妥吗?”女娲说。
“但你不能生产畸形婴儿。”
“你管我的孩子们叫畸形婴儿?他们比你们播撒的那些就知道侵略和扩张的种子不知道要优秀多少万倍。”女娲有些激动。
“你的孩子?”夸父像听到一件十分荒唐的事,“算了,我们不纠缠这个,但银河联邦对畸形与否有简单而严格的定义,那就是看能不能靠自身的力量生存。这一点是依据铁血的自然法则,你该不是想要改变自然规律吧?”
沉默良久,女娲说道:“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懂得什么是自然规律吗?”
夸父点点头说:“有你在,他们就永远是婴儿,这个道理太浅显了,你必须离开他们。”
“休想!”女娲的态度是决绝的。
夸父仍然没有放弃,“你以为你教给了他们什么?自我陶醉吗?在陶醉中满足,不思进取,然后会怎样?生存是最严格的考验,你根本就无法篡改它的程序。”
“为了生存而生存,生存的意义又在哪里?”
“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与银河联邦对抗,那将意味着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夸父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会与我为敌吗?”女娲注视着夸父。
“怎么会?我们毕竟是同族。”夸父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他们让我来说服你,你也该明白这不是什么恶意。”
“你已经尽力了,我没有被说服,另外,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对吗?”
夸父陷入了沉思,最后,他说道:“他们不喜欢反叛者,你想过怎么对付黑洞吗?”说罢苦笑地摇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难道说其他种子也都不要了?”女娲完全无法接受刚听到的消息,在那里发呆。
我预感到似乎有什么灾难要降临了,拼命在后面追赶夸父。他的步子好大,眼看越走越远,我拼命喊道:“大个子,等一等。”
夸父停下脚步,回过头,似乎对有一个小人追赶他感到有趣。
“你是骑着太阳来的吗?”我问道。
“骑着太阳?”夸父笑了起来,“哦,对,算是骑着太阳吧。”
“你会帮助我们对吗?”
夸父伸出一根手指,胡捋了一下我的头,“我会尽力的。”
“你要去哪里?”
夸父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说道:“去找更多的太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