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小屋

一个喜欢做梦的人, 后来爱上了写作。总是想把生活过得快乐,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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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 (五)

(2010-05-09 07:07:51) 下一个
 
在昏暗的路灯下, 怡雯看清楚原来是钱老师和系里另外两名女老师。首先发现怡雯的是她一年级时的班主任胡老师。怡雯曾经是胡老师最得意的学生, 她 一入学就被胡老师指定为学习委员,这可能是因为她入学考试时的总分是班里最高的之一的缘故吧。大家站住相互愣了一会儿, 怡雯马上给三位老师介绍说: “这是我实习单位的钟科长。我和他一起来上海开会, 明天就回南京。” 小钟礼貌性地和大家一一握了手。


怡雯问: "你们怎么会在上海?"


胡老师回答: “ 我们为财政部搞一个项目,和上海市财政厅合作,已经在这儿快一星期了,明天要离开,所以钱老师特意从苏州赶过来。"


"原来是这样,要是我知道你们也在上海,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怡雯很遗憾的说。


"我昨天才听你们组长说你来上海了,没想到能碰上。"钱老师说.

"是啊,太巧了。"小钟插嘴说.


"怡雯,你明天到了单位给我打个电话,你组长有我的电话。"钱老师嘱咐怡雯。


"好,我一到单位就给你打。"怡雯立即答应。


与老师们分手后,怡雯和小钟往汽车站走去, 准备回旅馆。这时,霓虹灯在点缀着上海的夜晚。街道上还很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没有散去。 但怡雯却没有心思看夜景, 她觉得有些尴尬。两个人沉默着走着, 过了一会儿, 小钟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打破了沉默: “怡雯, 真没想到在这儿居然碰到你的老师?”


“没想到!” 怡雯摇了摇头。


“这次来上海收获大吗?” 小钟问。


“挺大的, 在会议上学到不少东西, 谢谢你。” 怡雯看着小钟说。


“不用谢? 我很高兴你能来。 ”


说着说着, 汽车就来了。 他们登上车, 回到了旅馆。 在大门口, 怡雯对小钟说:"我有点累,想休息了,你也累了,早点儿消息吧。”

小钟看着怡雯点点头, 说: “好, 早点休息. 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南京了。”

第二天一大早, 他们在旅馆里用完早餐, 就乘车去火车站, 登上了从上海回南京的火车。 由于时间还早, 车箱里旅客并不太多, 怡雯坐在小钟的对面, 她把头转向车窗外, 看着火车一点点驶出上海站, 节次临毗的楼房一个个被火车甩在了后面。 怡雯沉默着望着车窗外出神.


小钟注视着怡雯。过了一会儿, 他终于按捺不住说: “你怎么跟小孩一样, 还爱看火车出站?”


“你管那么多干嘛?” 怡雯说完继续看着窗外, 她其实是不想多说话, 正在思索回去要做的事情。首先,她要把报告写出来。科长带自己去开会, 就是要让她帮忙写报告的。其次,她还要给大伟写信。 他也一定有信在等着自己。 还有不能忘了给钱老师打个电话。


小钟又说:"怡雯, 你干嘛不说话? 生我气了吧。"


怡雯回过头来, 微笑着注视着小钟:"生什么气啊?我不爱生气,我想再看看上海,这是第一次来这里。”


小钟一看怡雯笑了, 他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对怡雯说:"你的性格真好,和你在一起总是很愉快。"


怡雯翻了一下眼睛:"别尽拣好听的说,容易让我骄傲,你没见我发脾气呢?吓死你!"


小钟笑了,他说:"那你跟我发脾气啊,越大越好!"


"跟领导我可不敢,我是窝里横,只敢和家里人发。"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小钟边笑边说: “你这小丫头挺能逗的!”


怡雯建议他们商量一下如何写会议报告的事情。小钟说好,就马上打开公事包。他把一些会议的材料拿出来, 然后就和怡雯商量该如何写报告。怡雯发现小钟工作起来非常专注, 和刚才比完全判若两人,效率极高 。


火车到了南京, 他们把行李拿下来准备下车。小钟一手拿着自己的行李另一手拉着怡雯的, 怡雯说自己可以拉,小钟说你就跟着我走吧。他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一起走出了车站。 一出站就见到单位接他们的车。怡雯指着车前面的座位对小钟说: “你坐前面吧? 我坐在后面。”


小钟的脸上有点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他打开了车的前门, 坐了进去。 怡雯坐在了车的后座。车就往工厂的方向开去。


小钟叫中途停车,下去买了两份午餐。他把一盒给了怡雯, 告诉怡雯他一会直接去单位, 并让车把怡雯送回招待所, 让她休息一下再来上班。


怡雯心里非常感激, 这小钟还真懂得体贴人, 她对他说: “不了, 我跟你一起去上班, 不累, 行李等下班时再拿回去, 我同学他们会帮忙的。”


小组的同学们见到小钟和怡雯都很高兴。怡雯拿出买来的上海小吃给大家尝尝, 寒喧一会儿之后, 就和小钟一起去处长那里汇报工作。 在处长的办公室里, 小钟汇报完工作后, 怡雯主动请缨起草报告。因为她发现小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她想尽量帮他多分担一些。


离开处长办公室, 在回科里的路上, 小钟对怡雯感激地说: “叫你一起去开会真是英明的决定, 你帮我大忙了!”


“应该的嘛。 ” 怡雯笑笑。她随即告诉小钟, 她会尽快写好,争取把报告的草稿明天中午完成, 然后给他看看。


小钟点点头,说了声好就走了。怡雯马上拟好了大纲。这时, 张组长来叫怡雯,说钱老师由电话找她, 她这才想起忘了给他打电话了。


怡雯拿起了电话, 马上向钱老师道歉说: “我刚刚开完会出来, 要写报告, 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钱老师说: “也没什么事,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怡雯就说: “那你说吧, 是什么事?”

“怡雯, 和你我可就直说了, 不怕得罪你。你告诉我,那天跟你出差的科长和你是怎么回事儿?”

“没怎么呀?我就是跟他去开个会。”

“胡老师看见你那天好象和他挺亲密的…” 钱老师没说下去。


怡雯紧张得心怦怦跳, 心想糟了, 可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说: “他结婚了, 不过好象有些问题, 我们没什么亲密的。” 怡雯想快点撇清关系。

“真没什么?” 他接着问。

“他说我长得象他以前的女朋友, 好象挺喜欢我的。我们真的没什么,钱老师你别操心了, 没事儿。” 怡雯用轻松的口气。

“你得小心点。如果我在南京, 不会让你和他一起去开会。” 钱老师说。

“你想想,你只不过是个实习的学生, 又不是他们单位的人, 为什么让你去开会, 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钱老师有些担忧。

“ 你怎么想那么多?钟科长人挺不错的, 我在他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 他待我们大家都很好。” 怡雯为小钟辩护。


“再有这种事, 你还是跟我说一声。”

“没问题,其实我们和陈老师讲过的。” 怡雯满口答应。

怡雯一回到座位上, 小钟就走过来, 告诉她说报告大纲不错, 要她在个别的地方做一些小的改动。

怡雯开始专心致志地写报告, 小钟让她去一个人少的角落去写, 不想让别人来打搅她。时间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下班时间。几个同学走来等她一起去吃晚饭, 她就把报告装进包里, 到小钟办公室相说声再见。

小钟说他晚上加班, 如果怡雯想回来写报告的话, 吃完晚饭可以回来写。怡雯对他说今晚不回来了,她告诉小钟晚上可以在招待所里把报告写好。


怡雯吃完晚饭, 迫不及待地把大伟的信打开, 看到大伟说他一切都好, 非常想念她, 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想着她能打个电话来。怡雯的心里甜滋滋的,心里想明天得和小钟说一下, 看能不能借用电话打一会儿。


她忙活了一个晚上,到了凌晨一点钟,终于写完了。同屋的小饶是个夜猫子,根本不在乎怡雯熬夜写报告,她说正好可以看看书。

第二天上班后, 怡雯把写好的报告交给了小钟。他说等他开完会就马上看报告。快到中午的时候, 小钟来找怡雯, 请她去他的办公室一下。


怡雯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小钟让她坐下, 兴奋地告诉她说报告写得很好, 他基本上没怎么改动。 他还夸怡雯的字写的很漂亮, 字如其人, 并且钢劲有力。


怡雯不好意思地说: “一般般吧, 在小学时练过柳公权的柳体, 上大学后跟同学一起练过颜真卿的颜体。”


说完怡雯抬头扫了一眼小钟, 她遇到了小钟那灼灼炽热的目光, 不禁心里一阵紧张。


“干嘛这么看着我? ” 她问。


“你这个女孩太特别了, 没想到你这么能干?”


“怎么了? 不就是写了篇报告吗, 会写的人多了。” 怡雯嘴上这么说, 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谁不爱听好话? 尤其是领导的表扬。


“来南京工作吧, 别留在北京, 那里人才太多, 不容易出名堂。来这里你会有出息的。”


“还想留北京, 男朋友在那儿, 再说还有很多其他的老师和朋友。”


“这里有我, 你还会有很多新朋友的。”小钟不死心。


“科长大哥, 说点别的吧, 咱别再说这个了。” 怡雯站了起来。


小钟的脸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 “好吧, 我要去开个会, 你把上月的报表看一下。”


怡雯走出他的公室, 心想多亏没跟他说借电话用, 估计没戏。她有点担心, 该怎样和他相处呢? 他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对自己有好感, 如果他没结婚, 自己没有男朋友, 也不是不能交往, 但现在这种情况, 还是要保持距离, 不能搞出什么事来。


怡雯太想听听大伟的声音了, 考虑了一下, 她就去找组长小张帮忙。小张在另一科里工作,他听完后说:"让我问问我们科长,看行不行?"小张他们科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士, 人很热情。她说五分钟左右没问题。 电话拨通了, 但大伟不在。 怡雯难掩失望的表情, 对小张说: “他不在, 以后再说吧。”


说完怡雯和小张去和小李、小饶碰头。他们要商量一下周末的安排。他们见了面, 就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在饭桌上, 怡雯告诉大家, 她住在南京的小姑妈刚从外地讲学回来, 想邀请同学们这个周末一起到她家坐客。


小姑妈从南方一所大学毕业后, 要求分到了北方,到怡雯爸爸工作的大学任教。 后来, 怡雯全家搬到南方, 小姑妈也呆不住了, 想回到南方老家。 小姑夫是无锡人, 在南京读的大学, 就找老同学联系回到了南京。怡雯和小姑妈近年来见面很少。


几个同学都很兴奋, 这是第一次到南京人家里坐客。小张说: “我们买点东西去吧。”


“我从北京带了礼物, 不用了。” 怡雯说,


“咱们买只烧鹅, 再买只盐水鸭吧。” 小饶建议, 大家都说这主意不错, 就这么定了。


他们往住处走去, 怡雯建议先在厂区转转, 等于散散步, 然后回到招待所打牌。 他们有三个人都爱打牌, 后来把小饶也培养起来了。这几个有时下班回去就在一起打牌, 通常打升级, 有时也拱拱猪。因为小饶有点书呆子气, 大多数时候都被拱成猪。她每一次都得钻桌子, 喝凉水.搞得怡雯不好意思, 还替她钻过几次桌子。有时侯是谁输了谁喝啤酒,结果有人经常被弄成大红脸。


走了半个多小时, 小李建议往回走好打牌。他很会记牌, 赢的次数最多, 牌瘾也最大。几个人就开始往回走, 快到招待所时, 小张说: “你看, 那不是钟科长吗?” 四个人里, 就只有小张戴眼镜, 看来四只眼儿就是比两只眼儿好使。


小钟走了过来, 大家都站住和他打招呼。他显然换了家常穿的衣服, 很随意、很飘逸。怡雯意识到小钟真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小钟先看看大家, 然后眼神定在怡雯的脸上问道: “ 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


怡雯说: “我姑妈邀请我们去她家玩。”


“你姑妈, 在南京?” 他睁大了眼睛, 继续问: “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来得及说, 她出去讲学了, 刚回来。”


“钟科长要不要一起去?"小饶热情地邀请他。她很欣赏小钟,常跟怡雯说小钟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好啊,那得问问怡雯, 我能不能去?"小钟欣然应允。


怡雯有点为难,当时只告诉姑妈有四个人。她就说:"等我回招待所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再说。"小钟就跟他们一起回到了招待所。


怡雯拨通了姑妈家的电话,告诉她多两个人来,不知行不行?姑妈当即答应,说没有问题。怡雯收了线,过来对小钟说:"对不起,只能四个人,你去不了。"


小钟的脸上现出失望无奈的表情,小饶说:"为什么?就多一个人嘛。"小张看出了怡雯在搞鬼,他给怡雯做鬼脸,怡雯憋不住,笑出声来.小钟反应很快,抓住怡雯的肩膀说:"你这个小东西,还敢骗人!"大家哄堂大笑......


怡雯说:"不只你能去,把你太太也带上。她不去,你也不能去。"


小钟看着怡雯,嘴角露出一点鬼异的微笑,"好吧,我带我爱人去。"


小李等不及了,催大家赶快打牌,小钟问他能不能加入?小饶立即说:"能,你代替我打。"显然她输够了,这次只想观战。


五个人来到怡雯和小饶住的房间,把两个书桌拼在一起,又把小张他们屋里的凳子拿了来。小钟说两个男士一伙儿,两个女士一伙儿,就是说他代替小饶和怡雯一伙儿。


怡雯对他说:"小张一直和我一伙儿,我们常胜,跟你要是输了,你可要负责。"小钟说:"行,你这辈子我都负责了."说完大家都憋不住乐了.


小钟别说还真是会打,把升级的规则讲好。他打得很有经验,还会记牌,不一会儿,就显现出大将风范,令大家刮目相看。他们两个一连胜了几盘,有两次都是在非常危险的情况下险胜。他们的牌本来不好,但小钟算的特别准,用不大的牌就抠了底, 简直是牌神! 怡雯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会打?"


小钟笑了,没说话.小李说:"钟科长一定会打桥牌,这么能算。"


"在学校打桥牌是前三名."小钟看着手里的牌不无得意地说.


原来如此,难怪打得这么好!怡雯私下里想,这晚上玩得很开心。一眨眼就要到十二点了,招待所要关门,小钟站起来说:"我该走了,明天我们在汽车站碰面。"


第二天九点半,怡雯和三个同学吃完早餐就出发去汽车站。远远的,怡雯看到了小钟和他太太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们了。


走近了,小钟和太太迎过来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怡雯打量一下他太太,她个子小小的,相貌很普通,从外表看起来,这夫妻俩可不怎么般配。


这时小钟问怡雯:"要不要先去买点东西带上?"


"我们商量左手拎只鹅,右手拎只鸭,你知道到哪儿买吧?"怡雯回答。


"好了,跟我走吧。"小钟笑着说。他们中途下车去了家食品店,买好了盐水鸭和烧鹅,小钟还买了芝麻大饼,他听怡雯说喜欢吃那钟大饼。小张他们要分摊费用,小钟不同意:"你们还是学生,我们付了。"他太太也随声附和。


大家上了车,小钟太太特意坐在了怡雯身边。怡雯感到有点不自在,心想为什么不坐她丈夫身边?两人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起来。刚开始聊的无非是工作,衣服之类女人间的话题。后来,小钟太太好象无意中说了一句:"你长得这么好,一定有不少人喜欢你吧?我知道你和他一起去上海出过差。"


怡雯不由得抬眼看看她,只见她微笑的脸上,眼睛闪着一股寒光。怡雯意识到这女人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不然,凭她的这付尊容,能嫁给小钟做媳妇?两个人实在是太不般配!怡雯笑了一下说:"没有,比我好看的女孩多了。"她说完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看坐在后面的小钟,她猛然发现一道目光也正盯着她们。


未完待续

本文纯属虚构,请不要对号入座.

下面是网友九霄为本文配的诗:

昏暗的灯光
照着黄埔江
照着上海的晚上
照得怡雯心里发慌

善变的眼神
盯着紫金城
盯着南京的伊人
盯得怡雯心跳不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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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兰馨小屋 回复 悄悄话 回复五弟五哥的评论:
放心,不会自讨苦吃,谢谢支持.
五弟五哥 回复 悄悄话 还是为这女孩儿担心,要把持好自己,别自找苦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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