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的絮叨
突然就圣诞了,距离是那么的近,似乎世界末日却由圣诞的来到而彻底结束。可见神的力量之大,如果还有人会质疑神的存在,可能也就说不过去了。耶稣诞辰第2012年还是2013年。从小就糊涂,也许是因为中国计算年龄的方法与西方不一样,也就是说,西方人一岁生日在中国就是两岁,人家是过足了365天才算,而中国人却是自离开娘肚子起就已经一岁了。所以圣诞了,突然对耶稣究竟两千零十几开始含糊起来。
其实更糊涂的是前几天看孔子学院海外教学片里面提到,中国的春节与西方的圣诞一样。一样可能不太对,该是雷同。却又有疑问了。圣诞的由来是基督教的基督诞生纪念日,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宗教节日。也只有基督教国家才享受圣诞假期。而春节呢?好像与宗教没有很大关系吧。又思考,人家那部宣传片是国家教委在全世界建立的孔子学院的教材,国家教委的教材是不该出错的。兴许是我学识浅薄,不知道春节确实是来源于宗教。具体是什么教先不用管,反正也许与祭祀庆典有点粘连吧。
在我的感觉里,春节是中国的新年,按照农历计算的大年初一,该与阳历的新年更近。从小老师也是这样教育我的。
今年文学被莫言了。
我看到网上流传的一篇莫言在诺贝尔获奖感言讲话。以前对这类“讲话”并不感兴趣,觉得凡是在这种场合下的发言都很矫情。比如某位大师大腕大作家大演员大什么的,在开场都会盛赞哺育自己的各种各样的必然或非必然的等等们。再不就是忆苦思甜,诉说自己的苦大仇深。可能现在仇没那么大了,因为少了目标人物,比如资本家地主皇军外加国民党反动派。于是便大讲奋斗过程的艰辛和困苦。
我当学生时,社会兴忆苦思甜,讲的都是旧社会的事,必定都是苦大仇深的,一年级听了很感动,二年级听了很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三年级听了对万恶的旧社会充满仇恨,四年级听了感谢共产党解放全中国,五年级听了,奋发努力学习的斗志,六年级听了,怎么就没新鲜的了,不同的人讲同样的事。再往后每年都要听的忆苦思甜大会便成了例行公事,好像是一种传统一直延续到当下。不过亿苦的范围扩大,针对性改变,包括如莫言这样的文学巨匠,在诺贝尔时的开场也会来上一段到了荒滩后,我把牛羊放开,让它们自己吃草。蓝天如海,草地一望无际,周围看不到一个人影,没有人的声音,只有鸟儿在天上鸣叫。我感到很孤独,很寂寞,心里空空荡荡。有时候,我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懒洋洋地飘动着的白云,脑海里便浮现出许多莫名其妙的幻想,我们那地方流传着很多狐狸变成美女的故事。我幻想着能有一个狐狸变成美女与我来做伴放牛,但她始终没有出现。但有一次一只火红色的狐狸从我面前的草丛中跳出来时,我被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狐狸跑没了踪影,我还在那里颤抖。有时候我会蹲在牛的身旁,看着湛蓝的牛眼和牛眼中我的倒影。有时候我会模范着鸟儿的叫声试图与天上的鸟儿对话,有时候我会对一棵树诉说心声。但鸟儿不理我,树也不理我。——许多年够,当我成为一个小说家,当年的许多幻想,都被我写进了小说。许多人夸我想象力丰富,有一些文学爱好者,希望我能告诉他们培养想象力的秘诀,对此,我只能报以苦笑。
说起放羊,我该比莫言可说得更多。却好像那年我放羊时没想这些。至于狐狸什么的还是见到过,也想到过关于狐狸精之类的神话,多数都很模糊,是听别人讲的聊斋故事。专指勾引男人的女人。于是有些女人便被冠以狐狸精的称谓。我在草原,那里的民族没有生活作风不好这类概念,却有梅毒这类性病。这些事我很麻木,随便听听当时也没觉得是多大个事。至于牛眼睛什么的,还真想起了故事,说起来该叫恶作剧。草原狼多,那时民兵还没有枪,有知青回家带来一把气枪。很古老的那种,射程估计五米就算很远了。至于准头,打哪指哪儿。乌兰陶乐盖二线民兵点有三间房,外面还有一座草皮圈。老牛身上有虫子,一种蝇把卵产在牛身上,成虫后从牛身上钻穿出来。春天牛痒痒了,大草原没有可以利用的如树干之类的,乌兰陶乐盖那座破圈算是唯一,于是牛便流窜过来在圈墙上蹭痒。说是圈,里面被知青利用种菜。别的牛只要一轰就离开了,唯独一头花斑点的牛,轰几步就不走了。永远保持在我八杆子打不到的距离,而我只要一转身,它就对我展开毛主席教导的游击战术:敌进我退,敌疲我扰……。惹得我怒火万丈,对着牛念了一条毛主席语录: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趴在圈墙上,拿着那只气枪,对准距离我一杆子之遥的牛瞄准。可气的是,那牛瞪着眼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藐视的神情。于是我对准牛眼开枪,铅弹呈抛物准确的击中牛眼,牛只是眨了几下眼,眼神里充满的依旧是莫名其妙的鄙视。
这就是我放羊和与牛和狐狸的故事,莫言成了作家,并得了世界级的奖。他在国际上讲了他的妈妈,爸爸,和高密乡的乡亲。还有也忆苦思甜了,这是中国的传统,被带到了诺贝尔文学奖发奖大会。
2012-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