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犹太人
(2010-02-02 08:41:39)
下一个
在美国最大城市纽约街头,犹太文化的影响随处可见。街上不时走过身穿犹太传统服装的年轻人。许多纽约客最喜欢的早餐是夹上奶酪的“培果”,那是一种不发酵的犹太面包圈。一到年底,犹太人家里庆祝光明节的犹太蜡烛台比圣诞树先亮起来。800万纽约人中有近1/4是犹太人,市长布隆伯格也是其中一分子,所以有人把纽约称作“犹约”(Jew York)。
事实上,纽约也是整个美国的缩影。美国有近513万犹太人,只比以色列的犹太人口少30万。虽然犹太人占美国总人数的比例只有1.7%,但是94%的犹太人居住在13个关键州,选举中有时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加上犹太人财力雄厚,有强大的政治游说集团,“犹太人因素”在美国社会的作用非同小可。因此有种说法:美国人控制世界,美国则是由犹太人控制的。
以宗教式的热情参政
1654年9月7日,23名来自西班牙和葡萄牙的犹太人来到当时的北美殖民地,他们是登上美国大陆的第一批犹太人。
在美国社会,犹太人传统上其实是一个自由派群体。有人说他们“挣钱像圣公会教徒,投票像黑人”,这话不假。也许是曾长期遭受迫害的缘故,犹太人普遍对弱者有一种强烈的同情心。不少美国犹太人倾向于支持理想主义色彩的自由主义,在罗斯福新政和黑人民权运动中起了关键作用。从罗斯福新政以来,犹太人就忠诚于民主党。在去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尽管共和党人把奥巴马说成是亲穆斯林的人物,但还是有八成犹太选民把票投给了他。
犹太人在美国参政历史悠久。美国的政治分析家米切尔·巴德曾说过,犹太人是以一种宗教式的热情参与政治,他们的投票率比其他任何族裔都高。
在立法系统,自从1845年以来,犹太人先后在美国担任联邦参议员的有34人,这届国会中就有10位犹太裔的联邦参议员。美国的联邦参议院共有100个席位,犹太裔参议员的比例大大超过了犹太裔人口比例。
在司法系统,联邦最高法院先后有7位大法官是犹太人,其中1917年上任的布兰代斯大法官是第一个进入美国最高司法殿堂的犹太人,任职达23年之久。
在行政系统,奥巴马的白宫办公厅主任伊曼纽尔、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萨默斯、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等都是犹太人,尼克松和福特时代的国务卿基辛格、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等也是犹太人。克林顿内阁中有国防部长科恩等6位犹太裔。
除了直接从政,犹太人也通过游说来影响美国决策。美国的犹太游说组织数以百计,其中“美以公共事务委员会”(AIPAC)、“美国主要犹太人组织主席会议”(JCPA)等都是有影响的“院外集团”。犹太人积极进行政治捐款,2000年美国大选捐款富豪榜的前5名中4名是犹太人。通过游说,犹太人既能把他们看中的人送上台,也能把他们厌恶的人拉下马。
今年年初,被奥巴马提名为国家情报委员会主席的傅立民最终宣布放弃出任这一职务,成为以色列“院外集团”的牺牲品。
傅立民被美国犹太人游说集团视为眼中钉是公开的秘密。他曾多公开批评以色列的政策。几年前,哈佛大学和芝加哥大学的两名学者撰写了一篇批评犹太游说集团的论文《以色列游说势力和美国外交政策》,在美国遭到封杀而不得发表,而傅立民却帮助推广这篇文章。
在对傅立民的提名公开之后,“美以公共事务委员会”展开了强大的游说活动,以犹太裔参议员乔·利伯曼为首的亲犹势力也向政府施加压力,宣称傅立民是一个“错误的人选”。在舆论不利的情况下,傅立民只好主动放弃。尽管他“观点鲜明、极具创造力及分析精神”,但也只能败在犹太人的手下。
在犹太人从政的道路上,“以色列”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美国犹太人长期以来对以色列的支持是不遗余力的,而美国在中东也需要以色列这样一个“铁杆盟友”。在如何对待以色列的问题上,犹太人的利益和美国的利益基本一致。1960年肯尼迪当选美国总统后曾给以色列总理本·古里安打电话,询问他怎么才能帮助以色列,本·古里安回答说:“当一任出色的美国总统。”这反映美以之间在重大问题上是利益一致的。
伊拉克一度被视为以色列的最大威胁之一。在伊拉克战争中,犹太游说集团发起了大规模的情报公关活动,目的是使人们相信萨达姆政权的威胁迫在眉睫。2005年3月,美国犹太人委员会的巴里·杰克布承认,在美国的情报界,认为以色列和新保守主义分子联合起来令美国卷入伊拉克战争是“非常普遍的看法”。一份调查显示,有40%的美国人认为亲以犹太“院外集团”是美国发动伊拉克战争的关键因素。
美国的钱在犹太人口袋里
与犹太人的政治影响相比,他们的经济实力更为人所熟知。人们常说,美国的钱在犹太人口袋里。大部分犹太人不是经商,就是从事科究、学术工作,要不然就是当律师和医生,这些职业的薪酬都很好,所以在美国,犹太人的收入要高于其他人。
人们对犹太富商印象首先是他们善于理财。确实,犹太人在华尔街的影响举足轻重。高盛、雷曼兄弟等多家投资银行是犹太人办的,在国际金融界呼风唤雨的“金融大鳄”索罗斯等投资家是犹太人。无论是倡议兴办美联储的保罗·瓦博格,还是近年来两任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和伯南克都是犹太人。在1999年金融危机期间,《时代》周刊曾以当时的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财长鲁宾、副财长萨默斯三人合影作为封面,用了一个“拯救世界三人委员会”的标题,而这三个人都是犹太人。
但犹太人真正的财富来自实业。根据《福布斯》杂志的报道,今日美国犹太人中最富有的包括酒店大亨谢尔顿·阿德森,他是拉斯维加斯威尼斯人大酒店的老板,身价240亿美元,还有甲骨文公司的老板拉里·埃尔森,身价215亿美元,而微软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史蒂夫·鲍尔默也是身价过百亿。
今天的美国人,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要直接间接地和犹太人打交道。早在1885年,犹太人便控制了241家纽约制衣厂中的234家。美国人内穿卡尔文·克莱恩内衣,外着里维斯牛仔裤,再套上一件拉尔夫·劳伦上衣,这些都是犹太人创立的品牌。在美国女人爱用的化妆品中,赫莲娜、雅诗兰黛、露华浓等的老板都是犹太人。
美国人在上班路上要买一杯星巴克的咖啡,饭后吃一个哈根达斯的冰淇淋,旅行时住在费尔蒙特、洛兹、凯悦等酒店,度假时乘坐嘉年华或者皇家加勒比游轮,这些公司不是犹太人创办的,就是犹太人经营的。
美国前总统罗斯福曾感叹:“影响美国经济的只有二百多家企业,而操纵这些企业的只有六七个犹太人。”犹太人的富有,为他们施展政治影响力提供了基础,同时也对社会发挥了持久的影响。有的犹太商人更是由富而贵,有财有势,最新的例子是纽约市长布隆伯格。他是彭博新闻社的创办者,当选纽约市长的时候身价50多亿美元,现在两任市长任期将满,还想连任,而且很有希望当选。他在纽约的名望超过了奥巴马,是名副其实的纽约第一人。
文化领域的犹太之声
犹太人在美国文化的精英层面影响极大。20世纪下半叶,犹太裔的学术精英在美国一流大学中势力越来越大。美国常春藤8大名校有3位犹太校长,而在哈佛、耶鲁、斯坦福的法学院,大约三成的学生是犹太人。这些学生毕业后大部分成为律师、法官、检察官和政客,一代代传承着犹太人在上层建筑中的影响力。
在美国的诺贝尔奖得主中,37%是犹太裔,这是犹太人口比例的19倍。
犹太人也有很强的“文化软实力”。在获得奥斯卡奖的名导演中,将近四成是犹太人。派拉蒙电影公司的老板雷石东、“梦工厂”制片人斯皮尔伯格等都是好莱坞举足轻重的人物。犹太人在二战中的苦难,不断在电影银幕上得到展示,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除了娱乐圈,传媒也是犹太人的天下。《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以及美国三大电视网中都有大量犹太裔编辑记者,更不必说在专业财经圈最重要的媒体彭博新闻社就掌握在犹太富豪布隆伯格手中。美国的“主流舆论”,其实很大程度上体现了犹太裔美国人的观点。
为什么是犹太人?
为何犹太人能够“四两拨千斤”,在美国生活中起到如此重大的作用?无论亲犹太还是反犹太的势力,多年来都在总结其中的秘诀。虽然观点各异,但有几点是共识:
首先,犹太民族重视教育。在美国,犹太人(和华人)比例越高的地方,学校的教育质量往往越高;犹太人也不惜在教学质量高的地区高价购屋、安居。通过教育,犹太裔得以进入社会精英阶层,彼此提携,形成了强大的势力。而犹太人所选择的行业,多是利润丰厚、社会地位较高的,有利于其实力的迅速增强。
其次,犹太人深谙美国社会的“游戏规则”,了解“政商互动”的道理,通过犹太游说团体和政治募捐,以及犹太精英直接参政,犹太人很早就在美国的国家机器中扮演重要角色,在华盛顿的政治影响力是其他族裔望尘莫及的。
第三,犹太民族有较强的凝聚力。虽然美国的犹太裔千差万别,有扎根数代的老移民,也有刚刚从世界各地来的新移民,语言、生活习惯、政治倾向等各有不同,但是他们对自己的犹太人角色却都有强烈的认同感。虽然平时犹太人各自忙着赚钱,但一遇大事,这种骨子里面的团结就显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