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性土壤梅雨时
武汉珞珈山珞南一路和珞南二路之间只有一个带铁栅栏门的院子,这是武汉大学博士后公寓,我住在五楼,楼下种有7-8棵栀子,也许是五月,打开窗户就嗅到那一股醉人的香甜气。现在知道每年的梅雨前后,是栀子花的盛开期。白天,博士后公寓传达室的于师傅要把院子的铁栅栏门关上,怕“小孩子进园子采花”,可是这满院子香味,叶边莹白皎洁的花是藏不住的,绿色的花托,连花柄也是淡淡的一层绿色。鹅黄色的花蕊深埋花中,就像浑身上下裹紧了白纱的银装少女,羞答答的,花蕊上沾满了很小一粒粒的花粉,和花瓣一样,充满了质感和真实。摘下一朵,闭上眼睛,一股若即若离的馨香便经肺行腑,渗到四肢中,让人心神俱醉了;但眼睛睁大仔细看,每一朵栀子花上爬了不少小虫,主要是蚜虫和蚂蚁,蚂蚁也喜欢香甜气。
还有一种花,武汉人管它叫玉兰花,几朵花儿摘下来,摆个地摊低声叫卖,我曾经问摊主,白玉兰花什么用途;摊主说穿成项链或在衣服上戴着,防止蚊虫......其实,江南人偏爱香花儿,院子里种的:茉莉、栀子、夜来香、桂花、米兰……。
晚冬到早春,腊梅和红梅带着一股隐约的清香,暴雨后:“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晚春,栀子五月里开,重瓣的多,花型很正,鹅卵那般大的白朵,味道带着一种清甜……..
看书后知道,栀子喜酸性;而东京地区属于酸性土壤,应该有栀子花。由于土地面积狭小,东京的绿化充分向空中发展,这里的绿化更多意味着种花种树种灌木,而不是种草。公园里,大片树木遮天蔽日,在浓荫下散步,感到非常清爽,公园里以及工大国际交流会馆的院子里也有草,但多是杂乱无章的野草,最近园艺工人在收拾它们。 路边的绿化也主要是树,大路两旁绿树成行,紧挨人行道是冬青、柏树、杜鹃花等灌木修成的树墙,奇怪的是东京的冬青也会开花,马路中间的隔离带很多也是树墙,修剪得十分整齐。居民住宅更是见缝插针,只要有一点点地方都种上树或灌木,还修剪成美观的形状,楼上阳台的花盆很多是树做的盆景,墙头也种上小树,庭院,无论多小的一个空间,都可以被他们整理得生意盎然,冬季、春夏季都有草木绽放的喜悦。楼顶种树是东京城市绿化一道迷人的风景。走在东京街头,经常会意外地发现,一些高高的楼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些树木来,给没有生命的钢筋水泥建筑平添了几分生气。
6月下旬,东工大国际交流会馆的院子里传了一股馥郁的香气,很熟悉的味道,似曾相识的一种味道,循香往前走去,原来是栀子灌木在桑树旁,挂着几只白色的栀子花,淡雅,沁人心脾。不记得武汉什么时候栀子花开,大概端午节前后吧,只在3个春夏之交的珞珈山印象中,天气开始闷热时候栀子花开。
对“植物识别”的能力,我自感不如“分子识别”,不敢确定桑树下的白花是不是栀子。一簇簇新叶中都隐藏着一个个嫩黄的小芽尖,仔细看,每一朵花上爬上了小蚂蚁。哈哈,我不用有高手点拨,蚂蚁喜欢香甜的栀子花。
花开满园香,周五的中午,我准备到桑树下去采栀子淹酸菜......。
“栀子”一大丛包围这两棵桑树的,一个熟悉的身影长时间地伫立在灌木的身旁,只是静静地看着洁白的花朵,原来是王老师,说在等爱人......。我试探的问——“这是栀子?!”
王老师解释栀子有单叶和复叶花瓣,原来这里有不少汉人——男子汉中国人也懂得栀子,精通这白花.......;我想单叶和复叶花瓣就是大叶栀子和牡丹栀子的种类。栀子的花形要比同类科的茉莉、白兰大得多。未开时的蓓蕾是青白色的,盛开时的花朵是乳白色的,养栀子用的是酸性红壤。
栀子原名卮子,《神农本草经》列为中品。《本草纲目》列入木部灌木类,有网民介绍说,栀子花吃了舒筋活血,有健体强身、解除疲劳的功效。栀子花开时节,不管天气或心情是多么的晦暗,在嗅到那一股香味的时候,精气神会为之一振。 栀子仁为茜草科植物山栀(Gardenia jasminoides Ellis)的果实,其它名称如鲜支,支子,越桃,山栀子,枝子,黄栀子本品为常用中药。商品为茜草科植物栀子的果实。有一味汉药可以在日本配制:
“栀子乌梅汤”,组成——栀子,黄芩,甘草各5克,柴胡10克,乌梅肉15克;主治——心烦。证见伤寒后,余邪未清。虚烦不眠,心中懊恼 ......
周末,采栀子花瓣反复冲洗,焯后淹进酸菜,味道怎么样?
......馥郁馨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