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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鼻子

(2005-07-02 10:00:04) 下一个
在Dubai度过了几天没有夜晚的日子。每天忙忙碌碌,结束完一天的工作总是夜深。入住的酒店有间人气颇旺的酒吧,不错的黑人乐队每夜唱不停,住客可凭房卡入场。我们也就习惯了睡觉前下去喝两瓶冰镇喜力或是科罗娜,驱一些疲惫。愈夜愈喧闹愈夜愈堕落的吧里舞动着的对对男女总是那样的肆意放纵,让人忘了这是在中东的阿拉伯世界里。 离开Dubai的前一晚还是慕名去了那座著名的七星级酒店。让Jifry帮着预定了晚餐,以食客的身份进了酒店的院门。海滩上的Al Mahara餐厅,微微海风中曳曳烛光里价格不菲的晚餐结束后,我们搭乘电瓶车进到了位于一个人工岛上的Burj AI Arab酒店。这样慕名而来的观光客还是不少的,四下里都是拿着相机摆着Pose的人们。但我们也只能是随便走走看看的了,从价目表上看这里最便宜的房间一天的房费也要折合一万二千元左右的人民币;最贵的皇家套房价格差不多是八万五千元人民币一天。 终于再一次告别了Dubai,新的目的地是苏丹的首都Khartoum。苏丹是黑非洲面积最大的国家,也是地球上最热的国家之一。而Khartoum据说在阿拉伯语言里是“大象鼻子”的意思。是因为青、白尼罗河在这里交汇北去,让这城市形似大象的鼻子。它还颇似我们长江上的武汉,也是由三镇组成。但武汉只是中国的四大火炉之一,Khartoum是被称为世界的火炉,热力又要更进一步的了。 下午三点的航班,飞行了不足四个小时,分明是到了Khartoum的上空,但飞机不停的盘旋,就是不去降落。半个小时过去,机舱广播响起,因为沙尘暴,我们无法降落,要备降到沙特阿拉伯的西部港市Jedda去了。 Jedda的夜一样的灯火通明,我们却只能留在机舱里等候。走到后舱,想从空姐们嘴里得到些确切的信息,却是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航班下一步的计划。因着东亚人的亲切面容,与一位来自Seoul的漂亮韩国空姐闲聊起来。有趣的是,她会说的唯一中文是“我不是中国人,我是韩国人”。是因为这航路上中国人太多,又总有中国小伙试着搭讪的缘故吗?机舱广播终于又一次响起的时候,空姐们紧张的就了位,我却更加的茫然,因为这架飞机将回到Dubai去。 凌晨一点,终点回到起点。我们降落在Dubai。本以为会安排酒店让大家结束这一夜的折腾,哪知道刚从一楼的到达厅进,又被催着急急忙忙上了二楼,找到登机口。两点半,换一架飞机换一个机组我们再飞一次Khartoum,不破楼兰终不还了。等到终于踏上苏丹的土地,已经是5月24日的早上六点。随后,为了签证的缘故,在那效率低下的海关办公室门口又等待了一个小时。 住所周围据说是Khartoum的富人区,看到那街景,感觉中却像回到七年前,我在湖南西部那些乡镇间奔波的日子。黄泥路,尘土飞扬,往来的交通工具是带后斗的三轮摩托车。但高温是湖南家乡没得比的了,站在烈日下,真正是感觉着立在火炉边,汗毛似乎都要被烤得卷起来。朋友腕上的表告诉我们,此时的室外温度是四十三摄氏度。不幸的是,风尘仆仆了这么大半天,进得浴室发现水龙头里是没有水的。所幸的是,卧室里空调虽然老旧,还是可以正常的送些凉风。也顾不了满身的灰尘汗水与油腻了,衣服一脱,倒头就睡。只睡得两、三个小时,醒来,发现床单已被汗水湿透。空调不知何时罢了工,原来是停电了。 但这两、三个小时的小憩已让我恢复了元气。晚饭前还是去拜访了尼罗河,看那青白两条大河在此地几千年的相遇。传说中这相遇是“一条青色,一条白色,汇合时泾渭分明,水色互不相混,平行奔流,犹如两条玉带”。但我们在岸边,站得不够高的缘故吧,见得的只是普普通通的河默默的流淌。以河为景,照了几张像,算是纪念。由于靠近总统府,很快就有警察跑来吹着口哨来让我们把车开走。而我们也赫然见着了路边树荫下架在皮卡上的机关枪。才想起这个国家二十年的南北内战刚刚停火,百废而待兴。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墓地,很少见的位于市中心的墓地。老鸦飞过,让这城市平添几分凄凉感觉。一切都是因为战争吗?那战争又是为了什么?晚上,躺在简陋的单人床上,咿咿呀呀的吊扇在头顶转动,轰轰隆隆的空调在墙上震着。不禁就想起了伊拉克的兄弟们发来的邮件,想起他们在Baghdad机场阿帕奇炮口下的惶恐,在Mosul大街与汽车炸弹擦肩而过后的庆幸。祝福大家一切都好,所有漂泊在外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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