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父母亲那里,父亲不在家,他到田里去了。母亲在做著家务。真真和爷爷奶奶的关系非常好,他们从小就经常带真真,所以很听他们的话。叫他住这里几天,他也愿意。只是上学走的路远了些,吃饭也不是很方便。圩堤上也有几个上学的孩子和他结伴,真真并不感觉害怕,还有一个是同班的。我和母亲说了文要上船几天,她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去不去似乎与她没有关系。
"你们今天就走吗?"母亲问我。
"今天不走,明天随早随迟,船要下午才能到的。"我说:"我先来和你们打个招呼的,真真明天上学就要来吃饭了。"
"哦,你们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吃吧,需要买菜去吗?"
"家里素菜是有的,也有小鱼,要么你去斩点肉。"
我在隔壁的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又返回到村上去买肉。我们这里的猪肉很好吃,都是农村吃糠的猪,不像城市边缘的养猪户,给猪吃的是从饭店拉来的剩杂碎,那猪肉有一股骚臭味。
买肉时,我捎带买了半斤猪肝,我父亲喜欢吃。杀猪的老三还叫我把一副大肠带著,他说今天的大肠很干净、很肥,洗的时候要将两头扎住。在他的劝说下,我又把那副大肠要了。今天买了这么多,我就想到文,打了个电话给她,叫她到圩埂上来吃中饭。
到母亲那里后,她看到我买了这么多,就急了起来,说要忙死人了。是啊,肠子虽然好吃,就是不容易洗。我对母亲说,你不用著急,我来洗。
于是,将肠子两头扎住,到了水边,我先用清水灌了一下,将外表冲洗一遍;然后用面粉,在盆里面使劲揉;差不多后,又用水清了一遍;再放上盐和醋,揉过后又加面粉;三四道手续下来,一瓶醋也用光了,面粉也洗掉不少。母亲说你吃这个划不来了,醋和面粉洗掉那么多。真真在旁边看著我洗,他很好奇。
这时父亲耥著船从田里回来了。母亲又将大肠在锅里烧水煮开,将水倒掉又煮了一遍,我闻闻确信没有异味了,就将肠子切成一段一段,放著待用。一会文也过来了,我叫母亲坐著歇歇,文烧菜的水平还可以。她正要动手,先问母亲:
"家里有没有桂皮?"
"只有八角,没有桂皮。"母亲说。
"我去买吧,还要买醋。"我说。
父亲也从田里带回来了绿黄豆,白萝卜,还有小青菜。我骑著自行车带著真真又跑了一趟村里。
父亲在我回来的这些天,就会到田里弄些菜来,有时给我们送过去,有时等著我来拿。我们在家小菜是不需要买的,而且很好吃。我骑著自行车在中埂上走著,可以看到老圩和北圩两边的田,农民们在自己家田里辛苦地干著活,刚刚栽下去的油菜也开始活棵,小麦已经长出了一寸长的嫩苗。这里几天没有下雨了,有的农户在用粪桶挑著水,再少量发些化肥,在油菜上浇著。这样的油菜比灌溉成活的要快,也不容易烂根。
父亲还留有8分的自留地,除两分秧田外,他全部栽上了油菜。父亲把菜田管理得也很好,每年收的菜籽能打两札油(一百多斤菜籽为一扎)多的油给几个儿子,吃的时候自己来取。
写到这里,想想父亲在的时候,真有一种幸福感。那时自己的确对父亲的孝敬不够,我应该要他什么活儿都不干,天天只要他做自己高兴的娱乐活动啊!
那天晚上真真就没有回来了,住在爷爷奶奶那里。我和妻子到了家,她收拾著一些要带船上去的东西,从她母亲那里还拿来了一些辣酱干菜之类一同带到船上去。店里今天门关著,明天她妹妹就去代她上班了。她妹妹经常过去,对店里的一些事很了解,只要和她说一声就行了。另外还将我的手机号码给了她,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打电话问她姐姐。
我用水冲了一把澡,先上了床。打开电视,看看新闻。这时我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是小朱的。怎么这么不巧呢?!我先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在家。"我先把话说在前面。
"我在北京,出来几天了,想你了,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哦,那天给你打电话以后,我就回家了,有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这么快就挂了?我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挺寂寞的。"
"你说啊,我听著。"
文一切料理完毕后,也进了房间,她看到我在打电话,也没有说话,准备上床休息。
"我在北京..........."
"哦。"
"心里一直........."
"哦。"
"还要过几天才能回.........."
"哦。"
"我想............"
"好了,等你回来后,我到无锡就打电话给你,我挂了,拜拜。"
真是,我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只能提醒她我已经在家了。她好象没有明白,大概一人在外真感到寂寞吧,对我说了那么多。不知她是不是一人出差,还有没有其他人呢?也许女的就是她一人,我也没有细细问她。电话结束后,文问我:
"谁的电话?"
"小朱打来的,她告诉我在北京出差。"我没有隐瞒她。
"上次你到她家去了?"
"嗯,在苏州卸沙时我去的。"
文没有再问什么,她也脱衣上床来。她的身子近来微微发胖,从那件事情的打击以后,她的性欲没有以前强烈了,也很少主动要求。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多,一年多来数得清的就那么几次。昨天看样子她还是高兴的,我没有再说一些有伤大雅的话。
她已经将衣服完全脱去,露出了白花花的身子,如果我不在家,她至少要穿内衣内裤睡觉的,这我知道。今天想必是我在家,她身上自然没有留下衣服。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有穿衣睡觉的习惯,只是我不愿意,她也将那个习惯改了过来。
"电视还看吗?睡吧。"文说。
我在前面说过,男女交往久了,或夫妻之间,不免会有争吵和厌烦。爱情或多或少会发生动摇,自己都无法控制。比较起来肉体的牵绊就很重要,如果没有了性是很难维持男女之间的关系的,夫妻之间也不例外。
"嗯"我将电视关了。
此时妻子用手摸摸我的身子,显然她还是渴望著。这时我又想到了小朱刚刚打来的电话,书上说,一个男人不可能永远对两个女人保持著关系。那我这样下去,照书上说不是要在文和朱之间选择一个了吗?
以往的文,的确很爱我,也很顺著我。后来年龄慢慢增加,她对我生活中的一些事也管了起来,上次打牌掀掉桌子就是一个例子。小朱我不知道,要是丽绝对不会那样使我下不了台的。后来的一些年,我们一起做爱时,她也问我,把她和丽比较,说我更喜欢和谁做。这些话一说,我的兴致就减了一半。男人往往对性生活是忍耐不了多久的。
"今天还做吗?"文又在问我。
这种事作为夫妻之间,只有水到渠成,如果说出来就意义不大了,特别是对女人来说。
"睡吧,明天你都跟我到船上去了。"我说。
不是我不想,我现在的脑子给小朱一个电话一打很乱,心里不纯,做起来也没有多大意义,甚至有时一打岔也有半途而废的。看看我没有反应,她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们就这样怀著不同的心情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