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历的四清运动(九)
第二天李队长到团部汇报并作了工作交割,回来后他把我叫出门外。我俩走在收割后的稻田田埂上,他对我说,我知道你正在积极争取入党,我看你这几个月的表现,达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我在你的鉴定书里,向你们学校党委建议吸收你入党。我把鉴定书交给戎指导员了。我也说了一些发自肺腑的感激话。在这几个月里,我从李队长和其他同志那里,学到了许多在学校里,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他们是我走进社会这个大课堂的第一任老师。尤其是李队长,就像我的兄长……
李队长走后,县供销社说查一笔货物的帐,调走了张会计;县武装部说冬季征兵就要开始了,要王参谋回去。又过了几天,县妇联也来了调令,让陈姐去那上班,陈姐成了国家的正式工作人员。几天功夫,诺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剩了我一个人。往常每天睡觉时,屋里烟云缭绕,痰声不断。因为每天极度困乏,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现在空气清爽了,屋里静了,我却失眠了……
回学校后,我和他们还常有书信往来。陈姐结婚时,到成都置办家具,还专程到学校看望我和葛义蓉。不久,文化大革命铺天盖地而来。我们也停课闹革命,紧接着是全市武斗,枪炮声不绝于耳。以后我又被抽调去清查敌伪档案,到部队农场接受解放军战士的再教育。毕业后由大西南分到东北的边防部队。动荡不定的生活让我们逐渐失去了联系。2007年秋天我回母校,见到了不少同窗,也从他们那儿听到了更多同学的消息。唯独葛义蓉,谁也不知她的情况。越上了年纪,越是怀念过去的人和事,大概是人之常情吧!
不久,上面又派来一个冯同志,四十多岁,原是成都军区司令部作战部的大尉参谋。刚被转业到成都市物资局,局里就让他下来锻炼。相处的久了,从他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是解放战争中入伍的,在枪林弹雨中度过了他的青年时代。毛主席重提阶级斗争后,部队不断对各级军官的进行政治审查,以保证枪杆子永远掌握在可靠的人手里。他就是因为一个没有联系的亲属是反革命,政审不合格而被要求离开部队的。说是个人的出身不由自己选择,走什么道路是自己选择的。说是不铢连九族,可实际工作中能做到吗?
国庆节是在黄家楼大队度过的。要在学校,我们要去参加市里的群众游行,晚饭食堂会餐,院里有我们各系自编自导自演的文艺晚会,热闹极了。农民似乎没有这个习惯,村里冷冷清清的,就好像没有这个节日一样。(待续)
我特别不相信一些人控告的“饿死三,四千万”一说,但希望求证。
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