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 cubicle 的百四美媚[1],终于让我体会到了第一次染指甲的滋味:
上周五,科里那位一本正经的房Peter主任,又不怀好意赖在百四美媚的 cubicle 里高谈阔论。话题转到马上要发的奥斯卡奖,房主任狂批了一阵今年的热门电影《Avatar》的浅薄庸俗。想到虫二是差点被人踩死才看成了那梦幻般的成人童话,实在不能忍受这 P 主任继续大放厥词,于是毫不客气过去和他理论。
看我们争得面红耳赤,百四美媚一脸怀笑,“要不你俩打个赌吧?赌注嘛,输的人要不剃个光头,要不涂口红和指甲油在办公室里转一圈。”
“百四的足(主)意好。”房主任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窝(我)赌。”
“我靠(call)。”虫二仗着一辈子的赌场得意,毫不示弱。
两天后的奥斯卡之夜成了虫二悲剧的开始,《The Hurt Locker》获胜的瞬间,我差点把手指拧断。
周一上午那个房主任就大呼小叫地跑过来,“窝(我)硬(赢)了!窝(我)硬(赢)了!”
恶事传千里,各个科室的人络绎不绝地来安慰虫二即将破碎的心,最后还都不忘问一句,“这赌注什么时候兑现啊?”真是世态炎凉啊。
我艰难地在两条道路上抉择:剃头呢,后果持续太久,还不得两个月都被那家伙看笑话。染指甲呢,感觉着跟进宫当太监差不多。这天杀的百四!
“虫哥,别太难过,认赌服输真英雄。还是剃头吧,向曹操同志学习,咔咔。”百四一脸假惺惺的同情。
“对啊,老曹认公公为爷爷,成为一代英雄。虫二豁出去了,染指甲涂口红,男人女相没准也大贵一把,回头中个六合彩什么的。”
“虫哥,那咱动手吧,快让大家瞧瞧你的英雌面目。”
“等着瞧,回头虫二学魏侯,目击者统统的灭口。”
到商店里,我做贼似的抓了指甲油和口红,低着头排队付钱,收款的小伙子暧昧地笑着,不知为什么扫描过后价钱没跳出来,小伙子抄起电话就喊,“查价钱,查价钱,化妆品,口红。”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更是招徕前后左右不少好奇的眼光,唉,忒想找根柱子一头撞死。
刑具备好了,眼看中午行刑时间将至,百四端来一杯水,“虫哥,敢做敢当,你还真像个男人。”
“废话,什么像不像,本来就是纯爷们。”
“是不是男人,那要看他的行事做人,跟生理特点无关。”
“照你这么说,上厕所前都得看看做人,做人好的上男厕,做人不好的都上女厕?”
“虫哥,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一会儿出来,你就是个死兔子了。”百四递过手中的水,“虫哥啊,上班时间不能喝酒,咱就以水代酒,送你上路。”
“去,现在喝凉水都塞牙。”
“水里又没加冰。”
“百四哪,我算看透你了,你是恨不得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哟,小妹比窦娥还冤。虫哥这头慷慨就义,一会儿小妹率众乡亲守在这儿,等着你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哪。”
“你们等着,二十分钟后又是一好汉。”虫二转身大踏步迈进了卫生间。
百四跟在后面高呼,“别太紧张哦,涂的时候耐心点,一次别上多了。”
虫二慌乱地洗了洗手脚,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戴上老花镜,拧开了瓶盖,猛地一股刺鼻的味道冲来,差点就背过气去,做女人还不容易啊。
涂完了脚趾涂手指,晾干了指头抹口红,虫二就这样完成了第一次见红的过程。然后顺了顺头发,扬头45度角,吸了一口气,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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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百四美媚,大名Beth,IQ 一百四,EQ 估计至少二百五,外号“河马”。
百四美媚纯属虚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