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专业功课让我郁闷,无心向学,但我骨子里那点对文艺方面的兴趣却引导着我,做了许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我在大学四年里痛并快乐着。
这成为学校广播站的播音员的事,就是其中一件,并最终导致了我的那段“单恋”。
我算是个比较有表现欲的孩子,从小到大在人多的场合不大怯场,曾经给全年级同学前面喊操、在矿务局几万人的职工大会上作为我们学校的学生代表发言、参加学校的演讲比赛等等。
我的普通话说的不赖,跟我所生活的环境有关。我家住在矿务局中学的家属院,老师们是来从全国各地来支持矿山建设的人们,若是不大家一起说普通话,那上海人肯定没法和广东人交流,武汉人也没办法和山东人交流,尽管乡音难改,但带着各种乡音、各地俚语的普通话,是我们大家交流的平台,也是我成长的环境。
此外,我的普通话说得相对标准和我的高中语文老师有相当的关系,她祖籍北京,小时候在北京生活过几年,因此普通话格外标准。她的声线富有磁性,极其优美,课也讲得一流,对我影响很大。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她的铁杆粉丝。
那时,她常常给我们朗读课文,声情并茂,让我们听着陶醉;为了加深对课文的理解,她也喜欢叫同学们分角色有表情地朗读课文,我在她这样的熏陶下,自然也喜欢朗诵、演讲等活动,并且普通话说得也相对过关了。
我们大学里的广播在每天中午十二点整和下午六点整,一定准时在校园的上空响起,播报校园新闻、朗读同学们投到广播站的优秀稿件、也常常朗读一些在报纸杂志上摘抄下来的优秀的诗歌散文。
我们这个广播站办得相当红火热闹,在山西省的几家高校里,论质量和规模,绝对地排行老大。事实上,我们广播站也出了不少人才,我知道我那时的几个伙伴在毕业之后还真的就在市一级、厂一级的广播站电视机构里,做了专门的主持人、记者、编辑什么的。
当时主管学校广播站的是被学校宣传部“发配流放”到广播站来的赵老师,他把广播站当做了自己的一块阵地,做得相当下功夫,让我们这些广播站的小兵们得到了相对专业的训练,十分受益。
作为广播站的成员,赵老师旗下的小兵儿,我们还有很多“福利”,其中一个就是得到了很多免费照相的机会。
赵老师在宣传部任职多年,摄影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爱好,一台相机被他玩得服服帖帖又风生水起。
下雪的时候,他给我们拍漂亮的雪景,春天的时候,他给我们拍盎然的春景,夏天,秋天,他都会组织我们到一个漂亮的地方,给我们每个人拍上几张照片,并给我们免费冲洗出来。
有一年,我被选为广播站的优秀播音员,赵老师给我在广播站的工作间拍了一张头戴耳机,正对着话筒和简陋的录音设备录制稿件的照片。照片被放得很大,摆在我们去教室的路上的宣传栏里很长一段时间。
每次上课经过那个宣传栏,我都忍不住悄悄地对着那张照片猛看几眼,心里美了巴兹地。一时间,我也算是“校园名人”中的一枚了。
我喜欢的赵老师给我拍的照片里,一张是我斜坐在雪地上,红毛衣,白围巾,昂首挺胸,咧嘴大笑;另外的一张则是在春天的林间,拍摄光圈很大,背景虚化,一团团模糊不清的鹅黄嫩绿衬托出青春正盛的我,唯一的可惜是,我的笑容稍显僵硬。
因为这张彩色照片的艺术效果,我隐隐地开始对摄影有了一点点的好奇和向往,这是我对“他”有了一段“单相思”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