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早就完成了两轮复习,开始第三轮了,而高二还在拼命赶进度。高二的老师不再管我,不过如果我交作业,他们还是会给我改,其实除了班主任,其他老师对我都很好。高三的老师都明白我要上新课,所以也不介意我有时不上高三的课。高三那个班只有一个女孩,还是走读生,对我很友好,我再也不用面对充满敌意的目光。班主任崔老师,对我疼爱有加,他知道我不一定能考上,为他那个班加一个名额,但是对我非常关心,总是问寒问暖的,从不逼我或者训我。回答我的问题他总是非常耐心。我在这个班里感受到的除了温暖还是温暖。一个好班级对孩子的影响也是举足轻重的。
(崔老师对任何学生都非常好,不管成绩好坏。我在湾区碰到八十年代毕业的崔老师的弟子告诉我,崔老师退休后,他们在南京工作的同学接崔老师过去,派专职司机陪他到处观光。我去年回去,也专程回母校看望他,可惜他因病到他儿子那个城市住院去了。真心祝愿他早日康复!)
自由的感觉太美妙!
凡是我喜欢的课,我就跑楼下去上,不喜欢的,一概回高三一边跟着复习,一边自学。高三的老师普遍讲得好,高二课上有不明白的问题我就上来问高三的老师。英语老师曾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讲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声音极富磁性,上他的课真是享受,我的心情不知比上高二那个班主任的带一口他家乡方言口音的课要好多少倍。(现在想来,那个英语老师还是一枚超级帅哥,十分注重仪表,气质非凡。那时的我虽然不开化,整天想的就是怎么让自己能睡觉,也感觉得到上英语课更能打得起精神。看来,老师的外表美和心灵美一样重要啊,呵呵。)两个班十几个老师的课,全凭我完全自己做主,愿意做什么作业,做多少,没有人说我一个字。对于一个极度痛恨题海战术,完全有自己主见的学生来说,这样的日子不啻是天堂,如果我能够睡得着觉的话。
很多压力已经不存在,新宿舍的气氛也非常好。可惜我焦虑太久,现在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了。虽不再象最严重的时候那样同时想成千上万件事情,但还是会不停地想事情,每天晚上都要折腾到大脑累了,然后才能睡着。我对睡觉的环境变得异常敏感,稍微有一点动静,我都无法入睡。非常轻微的声响都会立刻把我惊醒。而且一旦醒来,就会一直醒到天亮。睡眠的质量也不好。
家人和我自己都开始努力想办法帮我睡觉。听人说,菊花枕头可以助睡眠。爸爸去杭州出差时,买了很多菊花回来。妈妈做了一个小枕头,把菊花放进去。我每天枕着一大一小两个枕头睡觉。有没有效果不知道,我每天闻着菊花的清香睡觉,体会的是父母的爱。姑姑只要有业务到那里去办事,一定把我叫出去吃饭。
以前每天下午的第三节课都是活动课。初中的时候,如果不出去玩,老师会撵我们出去,有时还跟我们一起玩。各种活动让大家忙得不亦乐乎。我常常跳方格跳得满头大汗,然后精神气爽地回去接着上自习。可是新校长要求高中部把下午的活动课改成自习课。我十分怀念初中的那些日子,总是想,要是我能象在初中那样每天活动一下就好了。每个班都有爱玩的男孩子,老实的同学不敢再玩,被高二班主任评价为无可救药的同学则不吃这一套。一个叫城的同学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这节课上在教室最后一排搭课桌打乒乓球。很多同学对他另眼相待,只因他成绩倒数。我骨子里流淌着同样反叛的血液,反正我现在成了"无人管",只要高三那节课不考试,我就跑楼下去求城和我一起打球。他是个待人非常真挚的同学,很爽快地答应了。就这样,我们常常一起打球。那个场面很壮观,我们两个都被认为是问题同学的人,居然凑到一块了。
可是我的失眠怎么还不好?不是说运动会很有帮助吗?我到底能不能好?如果能的话,还要多长时间?就算少年班考不上,高考之前,我也只有一年时间了呀。
抱歉妹妹,我也很想快点写完。但实在抽不出空来。我每天到家都已经九点了,只能在周末写。这事写起来很费心,一定要对得起看这个故事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