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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国,我均以探亲访友为主,外出购物为辅。不是我装蒜,故意显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臭德性,而是因为国内的某些东西太贵了,我实在消费不起。
站在北京的啥啥啥超市里,面对那些琳琅满目的啥啥啥商品,再摸摸腰包里日渐跌价的美金,我只能是望物兴叹啊。囊中羞涩的那滋味,把我羞得脸都红了。北京,你是天边的云,又是淋沥的雨。我想说爱你不容易。
不敢进豪华商场,遇到路边的小摊小贩和死广告,咱总可以看两眼吧。在今春的北京街头上,特别是在崇文门附近,我经常看到一些没人关照的死广告。在那些一尺见方的硬纸板上,有人用鲜红的字迹写着“征收冬虫夏草”的广告。这些硬纸板像个没有父母的弃儿一样,被扔在路边,任人脚踏手摸,看上去十分孤独。冬虫夏草是干啥的?这东西贵不?我一脸茫然。
跨过这些死广告,走到崇文门地铁站附近,有一天,我看到两位白人妇女正和一位北京女人在谈着什么。走近一看,我恍然大悟。原来两位外国友人正和北京的街头小贩在讨价还价呢。
外国女人喜欢的东西,说不定我也会喜欢。谁叫咱是美国的假洋鬼子呢。在这春寒料峭的午后,北京小贩的什么玩意儿会这么吸引外国友人呢?走,过去瞧瞧。
继续走近,继续观望,我终于获得了第一手资料。让外国女人驻足良久的宝贝儿,是一大堆时尚针织女帽。
一看到女帽,我的眼前顿时一亮。这次回国我匆匆忙忙,很多东西都被忘在了美国的家里。在这北风吹雪花飘的北京,我缺的不就是帽子吗?北京小贩真是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这就叫近水解近渴呀。
看到这些中意的帽子,我的喜悦之情无法言表。兴奋之余,我心里不禁又犯了嘀咕。咱好久没在国内独立买东西了,没有亲友帮我讨价还价,北京大姐不会骗我吧?这些帽子贵不?我能买得起吗?
我的脑子里带着十万个为什么,一边想,一边在帽子堆里挑来挑去。这些漂亮的帽子,我在美国怎么就从来没见过呢?难怪咱们从国外回来的,总让人觉得土气。
人靠衣服马靠鞍,为了摆脱身上的土气,我就先从帽子做起吧。物以稀为贵,美国没有的帽子样式,就是我眼中的珍品。不管多贵,我决定一个样式买它一个。北京的高级商场咱已经自动回避了,北京小贩手中的物品咱若再不敢大胆拿下,那咱在美国真是白混了。对,一样买它一个。回到美国后,我一定好好显摆一下咱的帽子们。
打定主意,我开始大刀阔斧地下手了。挑了半天,我发现帽子堆里的帽子们总共不过有七个款式。法国式,香港式,北京式,纽约式,青春式,保守式,大胆式,一共七种。这些样式,是我根据帽子的形状和颜色对帽子们的私家命名。在我看来,帽子本身就拥有一种无声的语言。它像具有生命力的某种物件一样,能为主人传达着某种情感信息。一周七天,我每天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我一天戴一种,不多不少,七个正好。
交钱,打包,就在我满载帽子们即将离去时,这位卖帽子的北京大姐面带笑容地问我:“妹子,你是中学老师吧?”。嗯?她为什么问我这个?难道北京的老师都爱戴帽子?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这位北京大姐接着说:“你买这些帽子,一定是捐给学生的。谁一个人买这么多帽子啊。你真是个大好人哪。好人一生平安,好人还长寿呢”。
天哪,我被人误认为是女雷锋了。几天前,华侨饭店的XIN疆小贩刚把我误认为是小姐,这次我又成雷锋了。我到底是谁啊?我咋辩不清东南西北了呢。
本来是我的私心和虚荣心在作怪,我才买下这些帽子,准备带着它们和我一起漂洋过海回美国的。而卖方大姐却把我想象得如此高大和善良,这让我心中有愧呀。她的一番好话,让我的脸腾地红了。
北京哪所中学的孩子们缺帽子啊?捐帽子就是好人就能长寿吗?那我干脆捐它一汽车帽子,让我长命百岁得了。
再经过间接推理法,我断定,我眼中的北京式,纽约式等帽子们,看来只配给中学生戴啊。我还以为自己会时尚一下呢,咱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一个土字儿啊。难怪有人叫我原生态呢。
7/7/10 7:11PM
我的意见是;为自己活。土也好,洋也罢,只要自己高兴,就我行我素。
唐皇帝怎么不明白这个理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