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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1)
自从离开医学领域后,我与医学杂志几乎绝了缘。就连家里堆积如山的美国权威医学杂志,我连看都不看。
从当年被救死扶伤精神熏陶过的医学生,再变成如今医学的门外汉,弹指一挥间,二十年的光阴已经从心中滑过。说实话,细细思量时,我好像有点儿茫然。
今日清理老公的旧报杂志,无意中被美国医学杂志封面的一幅油画吸引住了。
我对绘画知之甚少,我对油画的微妙感觉,来自儿时哥哥的教诲。少年时的哥哥正经拜师学过画,他的画册和画夹子如今还保留在家乡的某一角落。记得当年哥哥对我讲过,看油画就像在看人。最好远观,切莫细玩。
忽然觉得哥哥当年说的未必尽然。比如我手中这本医学杂志封面上的油画(Still life with peaches),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皆令人欣然。这幅画出自Raphaelle Peale(1774-1825)之手。据文章介绍,此画作者是美国静物绘画的开山大师。年仅五十一岁时,他便撒手人寰。谁说只有红颜才薄命,某些男人也挺悲惨。
本来我只是想随便看看这些医学杂志而已,却在无意中看到了这幅名画的介绍,这让我心里非常舒坦。心旷神怡之时,我接着再往杂志里翻。出乎意料,我居然看到一个更有趣的栏目:Poetry and Medicine(诗歌和医学)。
我一直以为,古往今来的诗歌,大多是文人墨客感叹风花雪月之作。没想到在堂堂的美国医学杂志上,诗歌也拥有了非文学的位置。这非常有趣。这本被艺术点缀着的美国医学杂志,从此将成为我眼中的一道独特风景。
在本期杂志中,在一首题为“tiger”(老虎)的诗歌里,美国医生Eric Pfeiffer记载了他心中想狂奔又不得不貌似绵羊的那只老虎。这位美国医生的内心挣扎,不也正是我们的挣扎吗?
Tiger
My inner tiger
paces, claws
at his cage tonight,
will not be put down.
I am his keeper,
know him well,
perhaps tomorrow
he will lie down,
still as a lamb,
his head between his paws
as I have seen him
many times,
but not tonight.
He paces, paces,
wants his freedom.
What if I opened
the cage door wide?
Would he escape?
Would he survive?
Would I?
JAMA.
古人云,才不近仙者不可为医。懂绘画能写诗的医生,可否能加入仙人的行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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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10
对美感兴趣,但更感兴趣的是,那美之中的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