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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一岁半时,他的家庭医生就向我们建议,这孩子该做血中铅水平的测验了。我们向来尊敬医生的及时提醒,听了这位医生的建议以后,老公第二天便把宝宝带到了专门做血液化验的实验室。
美国的百姓生活虽然有很多便捷之处,但有一点儿真的不方便。比如,做抽血化验或做X光检查什么的,就不会像在国内医院那样享受看医生抓药化验的一条龙服务。大部分情况下,人们得去和医院或医生诊所相距甚远的指定实验室做这些化验。
那天,老公把孩子带到了我家附近的一家化验室。当时,给儿子抽血的那位美国护士长得五大三粗,又是满口的美国黑人腔。这位护士的外观和口音,多多少少会让人想起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美国贫民窟里的那些黑人大妈。
美国护士工作起来,也是讲究高效率的。这位黑人大妈没说几句闲话,便直奔主题了:“快把孩子胳膊给我” 。
老公大力配合,忙把宝宝的右胳膊露给黑人大妈。于是,这位黑人大妈开始和宝宝的小胳膊叫劲了。只见她折腾了半天,针管里就是不见有血流出来。儿子疼得大哭大叫,老公心疼得恨不得替宝宝挨几针。
面对如此的窘境,黑人护士还是很沉着的,她不慌不忙地开始战略转移了: “我来试试 另外一只胳膊吧” 。
看着宝宝在受罪,老公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还是忍住了不悦,并顺从地把宝宝的左胳膊递给了黑人大妈。
唉,这位大妈在这只胳膊上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行啊。最后,黑人大妈开腔了:“这孩子太小了,六个月以后再来吧。”
这是什么事啊。我们是听了医生的建议才来的,没想到,这位手技一般的护士竟行使起法官般的权力来了。那天,可怜的宝宝真是白受罪了。老公也实在是心疼儿子,确实不想再让这位黑人大妈拿儿子的胳膊当靶子练射击了。三十六计,那就走为上策吧。这次,咱就先听这位黑人大妈的建议,也实行个战略转移。半年以后再回来,希望咱能碰到一位手技过硬的护士。
不久前,半年期限已到。老公再次把儿子带到了这个实验室。正是冤家路窄,没想到,那天值班的还是那位黑人大妈。
一见到这位黑人大妈,老公条件反射似地想起了上次的经历,还真有点儿心有余悸。但他转念又一想,现在的儿子长得已经像个大孩子了,从小胳膊里取点儿血,应该容易些了吧。这次,黑人大妈总该可以应付了吧。
真是出乎意料,和上次一样,黑人大妈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行。最受罪的当然还是宝宝,已经懂事的儿子哭得惊天动地。
“让我再试试另外一只胳膊” 。黑人大妈真可谓是故伎重演,她快把我们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皮球了。
这次,老公开始反抗了。他决定不再听黑人大妈的建议,礼貌而坚决地回答道: “NO” 老公毕竟也是和人打交道的,每天和形形色色的患者交流,他已经练就了一番喜怒不行于色的职业面孔。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能把自己的不悦隐藏得好好的。虽然他内心很不高兴,但他绝不会在这位黑人大妈面前表现出任何过分的表情。
于是,宝宝的爸爸平静地拨响了宝宝家庭医生的电话,并简述了这两次抽血化验的遭遇。美国医生随即建议道“你们只好换个化验室了。不过,那里离你们的住处大约有一小时” 。
为了孩子,多远咱都得去。就这样,为了抽这点儿血,老公把儿子带到了几十里地之外的另外一个化验室。
总算天可怜见,这个化验室的护士手技极佳,一针见血。满头大汗的老公终于轻松地叹口气。
“你应该冲着那位护士发火才对。”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这位美国护士,面带笑容地对老公说。
“没事 ” 。在老美面前,老公还是尽量表现得彬彬有礼。
回到家里,宝宝的爸爸开始“原形毕露”了,他无不感慨地对我“吼”道:“那个黑人护士,真是个笨蛋。我上大学时,就能给小孩抽血了。”老公向来是很谦虚的,看来那位黑人大妈确实把他气得够呛。坐在一边的儿子,已经听懂了爸爸妈妈在谈什么。而在那个被黑人大妈扎了多次的小胳膊上,散在的淤血点也在提醒着儿子这次痛苦的经历。
后来打流感疫苗的时候因为我怀孕,也是跟着我女儿一起和儿科护士打的,真的是一点都不痛,连我女儿都说不痛,没感觉。
事后我才知道这位大侠是美国陆军退下来的,还去过伊拉克.
我那支胳膊的青紫一个多礼拜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