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心经:那一斧的风情-十五
(2009-07-30 07: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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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玉莲的迷人之处
鬼屋不曾闹过鬼。
我和玉莲在这里住了将近一月,未曾莫名其妙地从床上睡到院子里去,也不曾出现什么精神病的迹象。倒是每日里早睡早起,精神健旺得很,感受一年之初的春天,感受一天之始的晨间。
我会双手撑在书桌上,透过湖面上淡如轻纱的薄雾,凝望从远山的缝隙中缓缓升上来的太阳,橘红色的阳光轻柔地抚着凤鸣村时,便能见到湖面上出现几只白木船,划桨的人舒展歌喉,撒网的人舒展手臂。这是桃花鱼浮出水面的季节,也是桃花鱼最鲜美的季节。
据说桃花鱼是王昭君离开秭归的时候,坐在那艘飘摇的小船上,临江落泪,两岸的桃花为这片土地上最漂亮的女儿即将离去而黯然神伤,无风自落,落入江水要送她一程,于是朵朵桃花尽皆化鱼,无头无尾,或红或白,形如桃花,人们见了便称之为桃花鱼,这桃花鱼便因花开而现,因花落而没。
玉莲在前天就从村民手中买了些桃花鱼回来,其形状之美,疑为桃花怨气所结,灵气所现,竟让我有些不忍吃下肚去。玉莲说没关系,最好吃的也许不是这桃花鱼,而是我们园中的蔬菜,因为那是我们亲身种的。
我以前身处农村,也没有亲手种过菜蔬,只是到了这里,才抡起锄头来,将园子分成大下七八块,种了蒜苗、辣椒,栽了豇豆、黄瓜,还有一片小白菜。我在前面用锄头挖一个小窝,玉莲就丢一小撮种子进去,那时她包了格子头巾,系了蓝布围裙,鼻尖儿上沁出细细的汗珠,鞋子上沾满了软软的黄泥。我却辛苦得多,握锄把的手打了泡,然后又破成一张皮,惹得玉莲大呼小叫,说我遭罪了。我却乐此不疲,说以后还有买几块田,插稻栽秧,那才是真正的农家生活呢,现在只是如同儿戏一样。她在晚上一边给我擦药,一边怜惜地说,该轮到她拿锄头了。我便捧了她白白嫩嫩的手,说舍不得,我只需要这双手帮我做饭,帮我钉衣服扣子就行了。她笑道,还要帮你解衣服扣子呢。我说那现在就解。她说谁怕谁呢。
她不但解开了我的衣服扣子,还解开了我的裤子皮带。
我要欺负她倒容易,因为在我们的小木屋里,她总是在光身子上只罩了一条垂至脚踝的长裙,常有胸前凸了的两点在招惹我的手不守规矩,倘若我盘腿坐在椅子上沉思的时候,她会俯下身子来亲吻我的头发,让我的眼光从她的领口进去肆无忌惮地观赏那对如意宝贝,我必然把持不住,拉了她对面坐在我的腿上,将她的裙子捞起来,让自己也钻进了她的裙子之中,她开始会扭动着不依,咯咯笑着说怕痒,然后就会缠绕着不放,轻轻哼着说怕疼。在这山村里,除了劈柴喂马和面对春暖花开的大湖之外,最揪人心的是做爱。我常问玉莲,为何我们对这件事总是锲而不舍孜孜不倦,她说一个钉子配一个眼,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个大傻偏爱一朵莲花——她的确实是莲花,层层叠叠的花瓣红润湿滑,绽放时总是圆形的,周围没有任何斑点来破坏那份完美。我心里憋了不满,认为一把锁可以配很多钥匙,她的这个比喻一点也不恰当,心里酸酸地吃她前两任丈夫的醋,但我不会说出来,说出来会更难受。便又会问她干嘛在家里穿这么少,村里人进屋从不讲规矩的,都不会敲门。她说我脑袋怎么生锈了,私奔的路上不是说我们要在住的地方天天赤裸相对吗?这样最自然,身体是看得到的,灵魂是看不见的,何况我们的小木屋是在全村最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来。
我心里同样憋了不满,认为杜隶那小子不时会过来一下,也许那小子看腻了村里青涩的姑娘,只有玉莲这样浑身散发着成熟味道的女人才会吸引他,他送了些蔬菜种子来,送了新鲜的桃花酒过来,还送了半张蚕种过来,说村里的女人多数都养蚕,可以卖到山下去,也可以卖给弹匠,弹匠自己有抽丝做绢布的本事呢,那些田地边的桑叶可以随意地摘,村里人没有分过彼此。我想那小子肯定看出了玉莲的裙子里没有穿内衣,否则他的脸不会红得那么厉害,否则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会是想看又不敢看的神色,但我不会说出来,说出来会更难受。我知道玉莲是爱我的,是只会爱我的。
我想,我也从来没有如此地爱玉莲,爱她的微笑,爱她的细心,爱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