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名字。名字使我们被人识别,这个世界上有同名同姓,但没有相同的两个人。名字也代表我们的身份——姓来自家族,代表生命的渊源;名常由长辈赋予,代表他们对生命的期待。
我叫陶璟。
“陶”是我的姓,从父系继承的家族传承,不可能选择。但我从前有点不喜欢,干吗姓这个泥土气的陶呀。我的名字是“璟”,却常常被人写成“瑾”,因为除了李后主他爸和宋朝一个宰相也叫这名,很少在别处见这个字。新华字典上的解释很简约:玉的光彩。我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太讲得通——陶不就是瓦罐吗,泥巴做的怎么会有玉的光彩?至多是层釉。
其实这个名字还真有来历。出生第九天就因为新生儿败血症被送进医院,住院登记单上随便填的小名字迹太潦草,护士来的时候总是叫成“小景,打针啦!”左右小床的婴儿都先后死去,我却幸运地出院了,带着护士叫出来的名字。爸爸妈妈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上户口的时候,他们给加了个女孩名常有的“王”字旁。
存在,寻找意义。名字首先是因为识别的需要,后被赋予一种期待。肉体的生命是多么渺小,我的存在与否,对于这个世界本来微不足道;多年以后,当我认识了耶稣基督,才知道神不仅从襁褓中保守了我必朽坏的生命,而且赐给我更宝贵的永生。当我经历一个新生命的开始,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对自己的名字也有了意外的发现。原来,它来自圣经!
“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创世纪2:7)
“你本是尘土,终必归于尘土。”(创世纪3:19)
“陶”是我的本质。我是泥巴做的。从亚当而来的生命出于尘土也必归于尘土,无论是九天还是九十年,原无根本不同。
“罪的工价乃是死,惟有神的恩赐,在我们的主基督耶稣里,乃是永生。”(罗马书6:23)
从亚当的后裔,得成神的儿女,当我接受耶稣基督做我个人救主的那一刻,耶稣基督永恒的生命就进入了我这必朽坏的肉体生命之中。从此以后,肉体一天一天衰残,内心却一天新似一天。人生一切的挑战,最大的莫过于死亡的恐惧,莫过于罪的拦阻和撒旦的控告。然而,复活的主已经为我得胜,从此,我可以坦然无惧信靠他,去见证他无穷生命的大能。那流溢的,必然不只是一层外表的釉彩,而是真正的生命之光。
“我们有这宝贝放在瓦器里,要显明这莫大的能力是出于神,不是出于我们。”(哥林多后书4:7)
圣经中的人物遇见神以后,通常他的名字就被改变。亚伯兰成为亚伯拉罕,雅各成为以色列。名字的改变代表身份的改变。来到加拿大,国度的变更带来识别的需要:一个英文名字。牧师问了我中文名字的意思,给了我“Gemma”这个名字,Gem就是宝石嘛。可是听上去很象“芥末”,所以我开始没有用,在工作场合,我接受了一个更普通的英文名字Jenny,只因为与中文名字的发音接近,不过牧师还是叫我“芥末”,还是因为识别问题——“Too many Jennys,”他认不过来。
直到有一天我思想下面的经文,我才开始喜欢Gemma这名字了:
“我实在告诉你们,你们若有信心象一粒芥菜种,就是对这座山说:‘你从这边挪到那边’,它也必挪去,并且你们没有一件不能做的事了。”(马太福音17:20)
是的,信心是宝贵的。如果芥菜种代表微小但却坚实的信心,建立在对耶稣基督的认识和信靠,那么,“芥末”——芥菜种而且成末——不正是我最有意义的名字吗?从此,我将一切与信仰有关的活动,都以“芥末”为英文名注册,这是我在神国的Identity.
名字的故事,就是生命的故事。
我们需要知道我们是谁,需要知道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们需要知道为什么存在,也需要知道如何度过我们的生命。
当一个人被创造的神救赎的主寻回,霎时间一切有了全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