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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江上吟》和评析(ZT)

(2009-10-16 03:20:59) 下一个



李白--《江上吟》和评析(ZT

 

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

美酒尊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

屈平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评析】
??诗题一作江上游,大约是李白三四十岁客游江夏时所作。这首诗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是很能代表李白特色的篇章之一。


  唐汝询讲这首诗的主题是此因世途迫隘而肆志以行乐也(《唐诗解》卷十三)。虽然讲得不够全面、准确,但他指出诗人因有感于世途迫隘的现实而吟出这诗,则是很中肯的。读着《江上吟》,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楚辞》的《远游》:悲时俗之迫厄兮,愿轻举而远游。


  这首诗以江上的遨游起兴,表现了诗人对庸俗、局促的现实的蔑弃,和对自由、美好的生活理想的追求。


  开头四句,虽是江上之游的即景,但并非如实的记叙,而是经过夸饰的、理想化的具体描写,展现出华丽的色彩,有一种超世绝尘的气氛。木兰之枻沙棠舟,是珍贵而神奇的木料制成的;玉箫金管坐两头,乐器的精美可以想象吹奏的不同凡响;美酒尊中置千斛,足见酒量之富,酒兴之豪;载妓随波任去留,极写游乐的酣畅恣适。总之,这江上之舟是足以尽诗酒之兴,极声色之娱的,是一个超越了纷浊的现实的、自由而美好的世界。


  中间四句两联,两两对比。仙人一联承上,对江上泛舟行乐,加以肯定赞扬;屈平一联启下,揭示出理想生活的历史意义。仙人有待乘黄鹤,即使修成神仙,仍然还有所待,黄鹤不来,也上不了天;而我之泛舟江上,海客无心随白鸥,乃已忘却机巧之心,物我为一,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岂不是比那眼巴巴望着黄鹤的神仙还要神仙吗?到了这种境界,人世间的功名富贵,荣辱穷通,就更不在话下了。因此,俯仰宇宙,纵观古今,便得出了与滔滔者天下皆是也的庸夫俗子相反的认识:屈平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泛舟江汉之间,想到屈原与楚王,原是很自然的,而这一联的警辟,乃在于把屈原和楚王作为两种人生的典型,鲜明地对立起来。屈原尽忠爱国,反被放逐,终于自沉汨罗,他的词赋,可与日月争光,永垂不朽;楚王荒淫无道,穷奢极欲,卒招亡国之祸,当年奴役人民建造的宫观台榭,早已荡然无存,只见满目荒凉的山丘。这一联形象地说明了:历史上属于进步的终归不朽,属于反动的必然灭亡;还有文章者不朽之大业,而势位终不可恃的这一层意思。


  结尾四句,紧接屈平一联尽情发挥。兴酣二句承屈平辞赋说,同时也回应开头的江上泛舟,极其豪壮,活画出诗人自己兴会飚举,摇笔赋诗时藐视一切,傲岸不羁的神态。摇五岳,是笔力的雄健无敌;凌沧洲是胸襟的高旷不群。最末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承楚王台榭说,同时也把笑傲进一步具体化、形象化了。不正面说功名富贵不会长在,而是从反面说,把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来一个假设,便加强了否定的力量,显出不可抗拒的气势,并带着尖锐的嘲弄的意味。


  这首诗的思想内容,基本上是积极的。另一方面,诗人把纵情声色,恣意享乐,作为理想的生活方式而歌颂,则是不可取的。金管玉箫,携酒载妓,不也是功名富贵中人所迷恋的吗?这正是李白思想的矛盾。这个矛盾,在他的许多诗中都有明白的表现,成为很有个性特点的局限性。


  全诗十二句,形象鲜明,感情激扬,气势豪放,音调浏亮。读起来只觉得它是一片神行,一气呵成。而从全诗的结构组织来看,它绵密工巧,独具匠心。开头是色彩绚丽的形象描写,把读者立即引入一个不寻常的境界。中间两联,属对精整,而诗意则正反相生,扩大了诗的容量,诗笔跌宕多姿。结尾四句,极意强调夸张,感情更加激昂,酣畅恣肆,显出不尽的力量。王琦说:似此章法,虽出自逸才,未必不少加惨淡经营,恐非斗酒百篇时所能构耳(《李太白文集》卷七《江上吟》注)。这是经过细心体会后的符合创作实际的看法。

(来源:http://www.pshici.cn/libaishow.asp?id=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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