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男孩子,长得非常的帅。要命的是不光长得帅,还弹的一手好吉他,有一副好歌喉。
我和他坐前后桌,没有同桌的我们就是班里离得最近的两个,自然也就成了朋友。于是常常有机会在课余和假日听到他弹着吉他唱歌。
我的家教很严,那时候,虽然港台歌曲漫天飞,但我只知道一个邓丽君,还是因为老爸喜欢。所以他唱的歌我很多都不知道。后来他把他收藏的磁带让我带回家听,我才第一次知道了罗大佑。他很喜欢罗大佑的歌,几乎每一首都会唱,我也就每一首都听过。
我曾经向他问起过其它的歌手,但他说来说去也只有罗大佑,在他眼里其他人都不值得一提。后来他喜欢上了摇滚,便只是崔健了,再后来,没那么张狂的时候,他喜欢上了周治平,于是反反复复的一首青梅竹马。
反正我不怎么听歌,也不怎么唱,所以他喜欢哪个,我就喜欢那个。
高中三年,他唱的最多的是“明天会更好”。有时候他自己抱着吉他唱,有时候是和他的一班朋友,个个弹着吉他一起唱歌。不过我最喜欢的一直都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我对面,微笑着对我浅吟低唱。最喜欢他唱的也不是什么“明天会更好”,而是“闪亮的日子”。
高一那年新年,学校文艺演出,他带着一班朋友以前上台唱歌,歌名我早就忘了,但一群出众的男孩子一起穿着黑衣在台上演出的结果就是一鸣惊人。于是开始陆陆续续有女孩子给她递来礼物和信。
那在我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不过还真有点像追星的味道。我还是坐在他前面,有时候回头,就看到拿着礼物的他看着我尴尬的笑。
更不可思议的事还在后面,又过了些日子,竟然有女生在我们回家的路上等他,有时候,不止一个,还会是一群女孩子,弄得我们也只好绕道。
有一次,我问他:“你怎么这么受女孩子欢迎啊,这么多女孩子到处找你。”
他笑笑说:“想了这些日子,我忽然想明白了,这些女孩子大概也不止等我,肯定也会去等我们学校其它的男孩子。这追男孩子,大概跟中奖一样,要多买才能中的。”
他这句话,我从来也没明白过。
高二,分了文理班,我们也终于分开了。但这好像没有影响到我听他唱歌,有时候是在学校,有时候是在他家。他买了把电子吉他,有次我去他家,他照样唱歌给我听,我觉得吉他声很小,我也不喜欢电子吉他的声音。他知道后,便背起原来那把红棉的木吉他,对我说,去北大,我唱歌给你听。
于是我们一起骑车去了北大,进校门时,因为他背个吉他,又不是北大学生,门卫不让他进去。我们俩只好笑着填访客单,反正我们和北大都有些渊源,虽然麻烦些,但也还是进去了。那时候北大图书馆的草坪还没有拆,他就坐在那里唱歌给我听,从下午6点多唱到晚上8点多。后来和他一起唱歌的朋友找了过来,他们就一起唱。
到了9点多,我看看有些晚了,怕我父母着急,要回家,两个大男孩正唱的兴起,接着唱,声音还特大。我怕他们听不见,就站在草地上喊:“XXX,你赶快停下,我要回家。”
于是他们俩立马停了下来看我。过了两秒,他的朋友说:“XXX,你认识的女孩怎么这么大声啊。”
我一听,脸红了,他们两个大笑,然后唱着歌把我送回家。
北大校园,我们去得很多。有一段时间,他身体不好,我去看他,正好是雨过的晚上,空气里清新的味道,我们一起去校园里散步,那次他没背吉它,轻轻给我讲他刚看的电影《滚滚红尘》,然后一遍遍唱罗大佑的《追梦人》。
走过黑色的七月,我们都毕业了,考上了自己的学校。终于要分开了,其实是舍不得的,但我也知道他总会离开的,在新的校园里,又会有新的女孩子追着他的脚步,所以刻意地不去联系他,总有一天要忘记的。
他也没有联系过我,只是偶尔从朋友那里知道他的消息。朋友聚会时一样熟络的打招呼,但我知道那些日子都已经远去。
寒假里,情人节那天,他和他的朋友突然到访,送我周治平的磁带《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我是极其意外的,但还没有傻到认为那是情人节的礼物,就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是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哭笑不得,告诉他们我生日虽然离情人节很近,但不是情人节。
他一听,看着他朋友说:“看吧,我告诉过你不是情人节的。”
他朋友看着我笑道:“难道我记错了,我怎么记得是情人节。”
于是那天是他最后一次唱歌给我听,没有吉他,没有伴奏,只有清唱的那一首《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后来他和他的朋友一起走了,我们也再没单独见过一次。
好友知道了他和他朋友送磁带的事,笑着骂我:“没见过比你更迟钝的了,这都想不明白,既然喜欢他,就去联系他。”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明白,两个人送的礼物,如果刻意选在了情人节,一定是他朋友选的,不是他选的。
人一生总有一个暗恋的人,清纯的,也是伤感的。而他便是我唯一的暗恋。正因为暗恋,所以希望将来的每一次回望都只有让人心碎的美丽,所以才会不问原因刻意的远离。
所以这么多年后,每每想起那个弹着吉他踏歌而行的英俊少年,和那些花季雨季,我知道我们曾经拥有闪亮的日子……
sdg
我挺平凡的,要不然也用不着暗恋了。不过那时候是年轻啊,多好!
年轻,就是好,在青草地上吟唱,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尽情享用。
也许,你是非常出色的女孩儿,不再以男孩子的心;也许,年轻,不懂得爱情,,,哈哈,很多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