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1)
2022 (1)
“妈妈,你在干什么?”今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女儿和她妈妈在卫生间洗漱。
“你的头发太长了,末梢也分叉了,我给你剪掉一些。”
“不要,不要。”
“──”
“你怎么剪了!!! 哇──”
女儿哭了,倒在妈妈的床上大哭起来。那哭声里夹杂了悲痛、愤怒、无助。妈妈的一些“我是为你好”的劝解没有什么用处。
女儿的头发生来没有剪过,长过她身高的一半。她喜欢她的长发,而且是散着的。“散在她脸庞的头发象是他的庇护所。”她的老师茱莉阳妮女士一次对我说。
女儿虽然喜欢长发,却不爱梳理它,许多的时候看上去乱乱的。有时,帮她梳理要用去半个多小时,所以我多数日子是不管她 的。
今年夏天回国,住在我姐姐的家里,她的头发的乱就成了一个“亮点”。
“晨晨,我来给你梳一梳。”我姐拿了梳子过来。
“不要。”
“你看,多乱,梳一梳,又整齐又凉快。”
“不要。”
多数的时候我要帮女儿去劝解姐姐,女儿才能免了一梳。
有一次我带女儿和儿子去国内教会。那里的姐妹很热心,给我们又搬凳子又拿扇子。
“你看,我有个皮筋,给孩子把头发扎起来吧。”会后一个姐妹说到。
这么多人关心女儿的头发,我想知道她在学校是如何应付的。
“晨晨,在学校里有没有人问你的头发?”
“没有。”
“一次也没有吗?比如说你的头发乱了。”
“没有,美国人不关心这些事。”
这也让我记起,几年前,我停止染发的时候,我的头发几个月由黑变白,好象也是只有几个中国朋友问起。也有人要我继续染。而美国的同事却无睹这一变化。
给个人一个大大的空间,欣赏而不去干扰其中发生的事,这可能是自由的开端, 更是孩子个性发育的必要条件。
从此,任何人皆不得碰她头发,至今,她还念念不忘姨妈的那次欺骗(是我的旨意呀,因为照顾她的我妈一直抱怨),说来就愤怒。
直到到了这边,一段时间后,自己开始要求剪发,包括今年开学之前,请我给她剪短头发,现在看来颇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