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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仁者爱山智者爱水 by 出喝酒

(2009-04-27 15:02:54) 下一个
仁者爱山,智者爱水
来源: 出喝酒09-04-23 13:33:03  
   


中国有句古话叫“仁者爱山,智者爱水”,深以为然。一般仁慈的人都很谦卑,看得到自己的局限性,因此追求一个更大的智慧的存在,所以有了宗教和哲学。反应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喜欢上下求索,寻仙问道,一般到山里去修行,最常去的是庐山——你倘若以为庐山上那些白雾是云彩或者雨丝,那就大错特错了,那些其实是修行人的白葛衣,他们正在御大块而行。仁的最后结果就是不仁,以及恶趣味。他们路过你身边的时候,不但掀起女孩子的花裙子,还要溅你一身水,边飞还要边哼哼:“嗡嗡嗡,天地不仁也,嗡嗡嗡,万物皆刍狗……”而我们这些凡人偏偏还要卖他们的帐:“看!看!!佛光!佛光也!”。而智者呢,因为已经智了(或自以为智了),就不需要再求了。所以有小智慧的人,都喜欢水,溪,河,湖,江,海,洋,去水边等鱼上钩,有中等智慧的人——比如林语堂吧——给自己小说的男二号都取名叫若水,并安排红牡丹爱上他,而,像我这样大智若愚的人,喜欢的是更深一层次的水,那就是酒。冰镇啤酒夏天喝,咕嘟咕嘟,咕嘟咕嘟,那叫一个爽!喝完一瓶,困了,睡觉去。春天午后去睡觉,这才叫不负春光。

写着写着就发现自己又开始胡掐(应为胡诌,可是我一般念掐架的掐……又走题了)了。想到山和水,是因为学生给我看了一个红老外唱的歌,下面有一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写着打倒汉狗,东土耳其斯坦万岁云云。于是在这暮春初夏明媚的阳光下,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丝绸之路上的阳光。那时候还年轻,没有钱但是有一颗傻大胆,和同寝室的一个女孩暑假狂吃狂吃的坐着火车,先到甘肃,看了看敦煌,被震得心醉神迷。可是敦煌好多洞都是另交钱才能进去看的,我们穷,也没啥姿色,好在年轻就是本钱,正好有一保安头子GG在我们前面不远,我朋友梅梅就说:“阿出,咱上去试试?”试试就试试,who怕who啊!so就上去花言巧语一番,哄得GG眉开眼笑,当即招手道:“小王——一年轻导游小姐——你那钥匙给我一下”,导游小姐撅着红红的小嘴,那个傲啊!你会以为她根本不是敦煌的工作人员,而是周武皇帝的上官婉儿。她不屑的看了我们一眼,心想哪里来的两个乡巴佬。我和梅梅一脸无辜的回盯着她,那个纯真就别提了(其实一肚子坏水等着往外冒),然后跟在保安GG后面,保安哥哥手里晃着钥匙圈,嘴里哼着歌,带我们去看了一个够。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羡慕会画画的人。我自己画画从小是得零蛋的,没有那个天赋,才求诸语言。但是敦煌真是伟大。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艺术不是高高在上的,而是亲民的了——但是要看原作——窃以为(妻也这么以为……)

又开始胡掐了……我刚一个筋斗云翻过头了,不好意思,现在翻回来了。继续说山和水。从甘肃出来以后,我们就一路往西,进入新疆。很多人都说,新疆危险啊,你们女孩子要去blablabla,好像女孩子到了那里就注定要被玛哈沁逮了去,不是做老婆,就是绑在树上,先割一条腿下来,再割一条手臂下来,做人肉BBQ。其实我觉得这还得分人,像我们这样的智者——我就不继续自夸了,尽在不言中嘛!

以前写天山雪莲的时候,写过爬山,那时候还没CoreTex,冲锋衣,爬山鞋和GPS什么事呢!我穿着一双从隆福寺买的几十块钱的旅游鞋,一条破牛仔裤,裹着一件毛衣爬了十二个小时的山,回来以后一看,脚趾甲里全是血,从此以后,我就坚定了当一只智者,而不是一只仁者的决心。

其实从天池一路往里走,人烟稀少,景色渐渐变得优美。偶尔可见毡房和仍然保持游牧生活的牧民们,他们的毡房像云朵一样,前面系一头牛,青烟袅袅从毡房顶升了出去,衬着碧沉瓜颜色的笔直的松柏,耳边只有风声,格外幽静美丽。抬眼往前一看是巍峨的博格达峰,不知道要延伸到几千几万里之外。

忘了是哪本笔记小说里曾经提到过乌鲁木齐深山中的红柳娃——现在估计已经成了红柳魂了——说他们只可盈尺,红柳发芽的时候,他们会把红柳折下来,做成柳冠戴在头上,边唱边跳。倘若被牧民们抓住了,便要跪在地上,嘤嘤哭泣。若是拴起来当宠物养,则“不食而死”,放了他们,他们先是不敢跑,走几步停一停,你一追,他们又马上跪地哭泣,渐渐走啊走啊,走到你追不上的地方,才翻山越岭而去。

写到这里就想到了非洲的俾格米矮人。如果我的记忆力没骗我的话,那么从吹管里吹出来的毒针就是他们发明的。相比之下,我们的靖人可爱多了,从书页里蹦出来的小美人,在月光下跳舞的小木头傀儡,半夜里跑出来吃浆糊的小白羊骨头,成仙的常山不倒翁玩偶,乃至五十六朵花之一的红柳娃,我们的靖人是一些怯生生,爱好和平,自娱自乐的靖人,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快乐幸福的生活着。

本来想就这么结束的,但是一写到快乐幸福的生活,就不免想到了另一个字眼,就是中印度。乌鲁木齐,亦有务鲁木齐的写法,传说此地世尊居之,宫外有大池,白莲如斗,天气和暖,而“达赖喇嘛五岁一往觐”,贪婪的俄罗斯人想得到这块土地,发兵来袭,结果大败而归,只好每十年送五百童男童女来,让他们自由婚配,至今仍居住在这块乐土之中。

于是当我在脑海中回想博格达那如殿顶一般伟大的峰群之时,不免想到,在那层层雪山之后,或许真有一块乐土的存在。人们不愁吃不愁穿,男男女女高大健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然而怎样才叫幸福快乐呢?这倒让我这个智者想不出来了。盖因“幸福快乐”是人类永恒之难题也!所以仁者居住山后的伊甸,而智者仍在碌碌人世之中讨生佛。

忽然一个思绪蹁跹,又想到曾在吐鲁番看到的那个坐在葡萄藤底下,鲜艳的新疆地摊之上敲鼓的维族小伙子,他的眉毛低低的压在眼睛之上,当那双又黑又长的眼睛抬起来,朝着我百媚千娇的一笑之际,我的三魂六魄都要被他勾走了。然后他真的(!)走了过来,和我说话。受宠若惊啊!受宠若惊!那时候我简直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可惜啊!我讨厌人家汉语说得不好,交流起来太费劲(检讨一下我的汉语主义情绪)!于是我和帅哥一边说着话,一边无限凄凉的看着我那三魂六魄又争先恐后的一一归位,心里哀叹,果然爱情是短暂的!然转念一想则又释然:这短短的三秒,又何尝不是一种永恒?

歌是看了疯狂的赛车以后弄下来的百媚千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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