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一起吃饭,幸福!
容若(大华笔会会员)/ 北京
每天下午三点,Y先生会准时离开办公室。堵车的高峰期还未到来,他的司机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他送至离城不远的LW别墅,那里是Y先生一家的主要住所。这个作息时间从一年前就开始了,基本上雷打不动。
回到家中,Y的儿子已经放学回家,吃过点心,正等着父亲的到来。儿子上的是附近号称“中国的伊顿”的一所国际学校。尽管该校师资不错,但望才成龙的家长们为保证孩子的在校名次,仍然延聘了各科家教,确保他们高中毕业后能升入世界一流的大学。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孩子最重要!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赚钱?孩子教育最赚钱!除了名中小学入读学费、赞助费令人乍舌的高昂,家教费也是一波涨过一波,特别好的
Y先生“不差钱”,但他不信家教的水平会比自己高。作为当年的高考理科状元,北大数学系毕业的高才生,尽管在商界打拚了十来年,专业差不多忘光了,他仍然对自己的智商和底子充满了自信。及至翻开儿子厚厚的各科英文教材,Y先生才发现自己轻敌了:不少专业单词他根本不会,需要现查字典;很多习题的难度也让他吃惊,这他妈是中学生做的题啊?他的头皮收紧了,对太太和儿子夸下的海口现在要收回可有些晚,爷们能说话不算数吗?
得,没辙,现学现卖! Y先生拿出当年自个儿高考的劲头,晚九点到十二点开始“自学”。翻字典,查参考书,把教材和习题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第二天下午四点开始,他把前夜学来的“货”再贩给儿子,有问必答,有难必解。儿子又惊又喜,由衷地称赞:“爸,你真棒!比我们老师讲得好多了。”Y先生有些心虚地抹把汗:还好,没让儿子给问住!当个让儿子喊“棒”的老爹也不易啊。
一学期下来,儿子各科成绩全面提升,Y也越教越轻松。到了这个程度,除了个别难题,儿子基本上不太需要老爸的辅导了。然而,半年来的“自学-自教”模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Y的很多观念与生活方式。他变得不那么在意商战的输赢,少挣钱或者事业做不做大都可以,但就是不能侵占他回家与妻儿团聚的时间。而一旦偶有闲暇,他也不会觉得找不到事做的难受与空虚,他又捡回了学生时代爱读书的好习惯。现在的他,社交应酬带来的快乐远远不如解了一道题或读了一个好故事那样的舒服。自然,陪妻儿出游也变得更加轻松自然,而不是象过去那样,每次都带着电脑,随时随地远程处理公务。
每晚的六点半,Y坐在自家的餐室,面前摆放着家常便饭。一壶暖好的黄酒,源源倒进两个质地样式完全相同、颜色各异的情侣酒盅,盅上的全家合影在酒的洇润下生动而温馨。餐桌中央的鲜花采自门前的花园,空气中花香混合着酒香,弥漫到房间的角角落落。Y搛了一筷子菜,招呼着妻儿:“来,咱们吃饭。”
Y先生不止一次向朋友们描述过这一场景和内心感受:“你看:左边坐着我的结发太太,右边坐着我的亲生儿子,一家人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吃饭。你问我什么是人生的幸福?我说,这就是幸福!”
年少时的一朵杨絮
李愫生 / 郑州
小时候,我觉得我和他们是不同的,我是那么不合群。喜欢孤单,喜欢和小路边的野花野草说话,喜欢看马路边成排成排伫立的白杨树。他们只看到了我的安静、内向,却没发现我的敏感和古怪。我对他们是不屑的,他们不懂我,我和他们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就像我们那里马路边的白杨树,它们都是小树,瘦弱,无力,被经常过往的车辆落上一层灰,灰头土脸的生长。灰尘压不住叶子的绿,它们迟早会长成大树。
我不理会他们的白眼,觉得同龄的他们真是一群小孩儿。不过,我也有很多值得他们羡慕的事情。我会画画,画夏天哗啦啦响的白杨,画荷,画亭台楼阁;我还喜欢看书,肚子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他们有求于我时,会讨好地叫我“小画家”、“小故事家”,我会虚荣地稍稍满足他们一下。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他们,不需要时,他们老恶整我,抢我未完的画。
小学四年级之前,我的成绩一直很不好。盖因为我从来不听课,不完作业。我偷偷地在那里画画,看各种课外书,看着窗外发呆。不知为何,我们校园也到处种满了白杨,春天时满天的杨絮飞来飞去,杨花毛毛虫似的爬满地,巨恶心,像是虫虫大反攻;夏天时阔大的白杨叶哗啦啦地响,比我们教室的同学还吵闹;秋天,就落满一地,金黄一片,害我们天天打扫校园;只有冬天,它才安静一些吧,光秃秃地,像脱光了毛的鸡,还那么骄傲。那些杨树,让我发呆,让我画它们,让我感觉到它们热闹时是那么孤独。
老师经常揪着我的耳朵,让我站起来。盖因为,我又看着窗外发呆了,在课堂上画画或看课外书被同学又成功举报了。我觉得老师也不懂我。明知道不完作业,第二天晨课要被打手心,我还是固执地坚决不写。你越打我手心,我就偏不写。原来,那时候,我就那么叛逆,有着一种莫名的骄傲。
直到四年级,我换了老师,马老师,我才突然转变。马老师是一位循循善诱、温和有礼的人,他从不体罚学生,也很少批评,遇事都是给我们讲道理。关键,他那里有很多书,可以给我看。我一下子变得乖起来,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他给我推荐了很多优秀的儿童文学名著,我的心灵变得丰富起来。
四年级期末,我的母亲突然去世,很多流言和非议。那段时间,我很忧郁,也是马老师在开导、关心我,还带我去他家过元宵。至今,我很感激马老师。
我一下子长大,变得更加安静起来。如果说,画画可以画出心灵对世界的意象,那么,文字,就可以描合心灵的伤口。日记、写作,就是从此开始的吧。曾经读过的那些优美的句子、曲折的故事,曾经画过的那些风景,曾经对望它发呆的那些杨树,曾经的一些不甘和痛苦,都成为我文字里的秘密。
小学写作文经常会遇见“我的理想”,那时候懵懂,很多学生因为崇拜老师,而把自己的理想都写成是“老师”,也有写医生、科学家等其它的。而我的理想呢?因为画画的微薄之艺,很多同学都说我将来肯定当画家。我从来没奢想过当画家,我总觉得心灵里有一块缺口,是为什么而留着的,尽管,那“什么”我并不知道是什么。
小学毕业,我顺利地考入我们当地的重点中学读初一,学校寄宿制。陌生的校园,陌生的同学,我少言寡语。还好,中学校园的周围,种植着大片白杨,它们没有远离我。在中学同学的眼里,我还是一个少言的孩子,安静到可以忽略不计。少年的愁伤,只有我的文字知道。我多想像那春天的杨絮,可以自由地飞离,飞离这个让我感觉孤单的地方。
偶然在我们当地的一份校园杂志上,看见一位学姐的文字,学姐和我们中学的名字赫然纸上。我讶然,原来,我也可以像学姐一样,把自己的文字登在书上吗,可以让懂得的人了解我的心灵。我沉闷已久的心情,豁然轻松。
年少时的写字,都是爱;年少时的色彩,都是诗。少年的梦,如海,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早已波涛汹涌。我把从前写过的一些文字,重新整理,邮寄了出去。那些放飞的梦的鸽子,很多都没有消息,也有回转的“继续努力”的退稿。我对自己一度产生怀疑,怀疑未来,怀疑梦,怀疑我的心,怀疑我的爱。
即使一朵杨絮,也会有它的未来,不管勇敢不勇敢,都得坚强起飞。春天,站在中学校园门口,看着那些飘飞的杨絮,我思绪万千,难道,我还不如一朵杨絮吗?也许,年少会轻狂,在经历退稿信的日子,我的心沉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执着结果。文字是爱,爱得深或浅,多或少,真或假,它自己会感觉出来。
那首凝结了我所有思绪的处女作《杨絮》,终于刊登在山西的《作文周刊》上。当我收到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样报和刊用证书时,我的第一个笔名“蓝碧彬”是那么生动可爱。看着校园黑板报上老师的“表扬”,和同学们羡慕的眼神,我委屈地想哭。那些曾经年少的日子,那些孤单的骄傲的白杨,那些逝去的不可挽回的人和事,那些令人愁伤的春天……
当我的杨絮起飞的时候,我的年少,却在那刻老去。
短信时代
杨光(大华笔会会员)/ 银川
(八十五)
文G发给三D的第二个短信,是她量身自制的“浪漫小背心”,她想着好让三D看后一解用功的疲劳,由此更添搏击的胆略和智慧:
想你想得都不行了,
穿衣裳也没有造型了,
跟谁也整不出感情了,
走到哪也不受欢迎了,
想问题也赶不上列宁了,
心脏没事也偷停了。
说是不让回复,但三D还是忍不住回了一条。
花开的声音春知道,
温暖的感觉心知道。
秋风荡荡最近可忙?
雁鸣声声身体怎样?
发一条短信给你,
说一句特别想你;
寄一颗痴心给你,
愿快乐平安归你;
虽然不能去看你,
心却时时在想你;
手机轻轻鸣叫,
那是我捎去的甜蜜拥抱!
(八十六)
20天里,文G给贺孔卓诗发了说不上多少条短信,有她旧存的,有朋友同学新发的,但贺孔卓诗仍还一个劲儿地问文G,“蚊子和胸罩那样的还有吗”?“天气预报也还不错,兰峰挺喜欢的”!
一只蚊子飞进女浴室,结果它被吓昏了。
蚊子讲:乖乖,那么大两个包包,哪个贼爹咬的?
一妇女没文化,给双胞胎女儿起名为胸罩和脸盆。
一日上街,胸罩走失。妇女去警局报案:我的胸罩不见了。
警察问:你的胸罩多大?妇女哭道:和脸盆一样大。
天气预报:今天晚上大面积地区有时下人民币,有时下港币,
东南方可能有美金,局部地区甚至有金块。气象部门提醒你:头
戴钢盔,手提麻袋,准备发大财!
卓诗给文G也发过几条,其中2条是:
三八宣言:我们坚决打破老终身制,实行小白脸股份制,引
入先生竞争制,推广情人合作制,实施靓仔轮值制,执行择优录
取淘汰制,外加红杏出墙合法制。
卖烤全羊的大哥招揽顾客说:瞧一瞧看一看新鲜的没有结过婚的羊娃子肉,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男人女人都吃了床板受不了!
文G看过后,打电话说:这都适合于你,发我干什么?
贺孔卓诗说:让你作个思想准备,到时候别说错了话吃错了东西!
文G说:你还是给边姐发发吧,给她开开心!
贺孔卓诗问文G,狗子最近是咋表现的?
文G说,狗子开始发我的短信我都转给小曼了,我说那是狗子委托我转发的,狗子收到小曼的短信,对我一下子凉了很多,有时还给我发,但都不咸卜淡的,我真还轻松了不少!
贺孔卓诗问,那俩粘糊上了?
文G说,可能吧,小曼笑模嘻嘻的,说不定赶你上班人家都成了!
……几次通话,两个人都说很多话,卓诗还说她和兰峰旅游回来还专门去看了一趟边雅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