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而无修无不修 悟而无悟无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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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事本无碍 4 第三章 无界限的境界

(2009-12-21 17:38:18) 下一个
    如果我们敢大胆地只用几个字来描述形而上界的终极奥秘,既是:宇宙是没有界限的。界限纯属虚构,并非真实,乃是出自人类的自编自导。划分区域本身不是问题,但当我们执著于此界限两边的对立,误以为真时,则成一切祸害之始。我们不只强调,相对世界中的分界线乃是出于虚构,而且宇宙万物之间根本毫无间隙可言。现代的物理研究,更加肯定了无界限的宇宙真相。相较之下,传统的物理大师,如伽利略与牛顿等,反而沦为亚当的嫡传子孙,一介划界制图专家罢了。亚当为人类传留下划界制图的传统家业。由于每一道分界都具有权术及科学的力量,于是亚当为自然的分类,组合,定名,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人类以技术控制自然的第一座里程碑。事实上,“知识之树”的果实,根据希伯来文的字意,并非代表善恶的知识,而有分辨有用与无用的科技观念。我们一旦籍者这界限来控制某样东西,同时已将这样东西从我们自身分离出去。因此每条分界线虽然建立起权术及科技权威,却也带来了疏离,分裂与冲突的祸根。西方传统把亚当分化一切的错误,称之为原罪

 

    其实,亚当所制定的分界线十分原始,它们只是大致的类别而已,仅仅为了形容,界定,命名的方便。亚当尚未彻底发挥出这些分界线的潜能,他大概还未巡视到蔬菜水果,就因犯规而被判出局了。

 

     亚当的后裔卯足了勇气,继续和这些分界线厮磨,而且创造更多抽象难解的界限出来。其中以希腊人最具理性天分,堪称为一流的划界制图专家。就以亚里斯多德为例,他几乎将世界一切事物以及活动都精密地加以分类,颇受世人的信服。历经多少个世代,欧洲人才开始怀疑他所制定的界限的可靠性。

   

   不论你的分类有多么的精密复杂,除了描述和界定它以外,从科学角度来讲,实在没有太大的发挥余地。最多只能发展出定性科学或分类科学等。然而,你一划定了分界线,世界顿时变得错综复杂,而且分歧对立,你必须不断发展出更复杂而抽象的界限来处理它们。其中以希腊的毕达格拉斯为翘楚。

  

    从马,到橘子,到星辰,在各型各式的事物上,毕达格拉斯发明了及其聪明的把戏,就是计算它们。 如果命名具有如此大的法力,计算就更加神奇了,因为名称既有代表真实东西的法力,计算它的数字,则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例如:一个橘子加一个橘子等于两个橘子;然而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也等于两个苹果。那么“ 两个”这数字似可公平而客观地应用在所有两个东西上,自然就超越东西本身了。

 

    透过抽象的数字,人类的心识又一次成功地从具体事物中脱缰而出。基本声纳感,它仍属于命名,分类这第一类的范畴。但由于数字的法力更神乎其技,我们甚至可以把它归入另一类范畴。它是界限中的界限,形上范畴。

 

    人们透过第一类范畴,区分不同事物,加以认识归类,命名。当你划下第一道界限后,便可以进一步在其上划出第二道界限,开始计算你那类别中的东西。如果第一类范畴给你一种类别,第二类范畴给你别的类别,例如一个数字“ 7”,代表着所有含7样事物的类别,它可以是7粒葡萄,7天,7个小矮人等等;如此它便把所有含有7的东西类别又划为一大类,故我们称为类别中的类别,范畴中的范畴。人们籍着创造出一种更抽象而普遍的新界限—形上范畴。由于每一种界限都带有权术及科学的法力,人们控制自然的能力便如虎添翼了。

 

     这些神奇的新界限,不只为新的科技带来了无限的潜力,也使得人类与他的世界之间的裂痕及疏离感日益加深。希腊人成功地将它的数字范畴,隐伏的冲突,玄妙的二元论等一股脑地全部输入欧洲,就像是一个吸血鬼贪婪地捕食欧洲人的心智。由于抽象数字这类形上范畴,完全超越了现实世界,人们顿时置身于抽象-具体,理想-真实,普通-个别两类世界中。两千年来,二元思想透过各式各样的形态出现,从未被根除或统一过,逐渐演成理性-浪漫,观念-经验,理智-本能,法律-混乱,心志-物质之间的拉锯战。它们间的差异,本来不是问题,可惜这些分野,迟早都会沦为分界线,成为冲突之祸端。

   

     在十六世纪以前,自然科学并没有好好利用这些计算,衡量形上范畴,直到伽利略及喀布勒的时代。这是因为希腊时期起,欧洲一直处于基督教会的统治之下。教会本来不会和这类计量科学扯上任何关系的,却因著教会的圣师托玛斯,亚奎那的推动助澜,开始热中于亚里斯多德的逻辑学,而亚氏的逻辑学最大的贡献既在于精密的分类。亚里斯多德本是生物学家,承继了亚当的未竟大业,可惜他未得毕达格拉斯的计量学真传,教会则更不用谈了。到了十七世纪,教会日益衰微,人们开始注意周遭自然界的生态活动,此时伽利略及喀布乐应运而生,发明衡量的技术,成为物理学家革命性的创举。衡量比计算的复杂性又更上一层楼。亚当及亚里士多德只不过是划界线而已,喀布乐及伽利略却致力于形上范畴。

   

     十七世纪的科学家们不仅使计量学派部复活,且进一步发展出他们自己的一套新界限,他们在形上范畴上又创造了形上的形上范畴,就是代数。

   

      简单地讲:第一类范畴,只是制造类别而已:形上范畴则在类别之上另成类别,称之为数字;第三类形上的形上范畴则在类别的类别之上另成一类别,称之为变数。变数在方程式中以“X ,Y,Z”,来表示。正如数字可代表所有东西,变数又进一步代表所有的数字;又如数字“ 五”可代表任何五样东西,“X”则代表某一范围内的任何数字。

 

      早期科学家们不只利用代数来计算,衡量,还能进一步找出这些计量数字间的关系,且定某种原理及定律。于是第一类范畴内的事物,都沦入这些定律的统辖之下,早期科学家们发明了许多定律:“对任何一股力量来说,必存在一与其量值相等,方向相反的反作用力。”“一物体所受之力,等于此物体之质量乘上它的加速度。”“一物体所受之力,等于施力乘上力矩。”

这新的形上的形上范畴,为人类打开了新的知识领域,爆发了新的科技权能,理性革命席卷了整个欧洲。试想:亚当只能为各种行星命名;毕达格拉斯开始计数它们;可是牛顿却能告诉你它们的重量。

 

      我们已看到,这三种范畴发展出整个科学界的定理及公式,每一范畴承继前一范畴,使之更加抽象而普遍化而已。首先,你只划些分类线,以便认识不同的事物;接着,你在分类中找出可计量的东西,籍着这形上范畴,由类别进入类别中的类别,由内涵因素进入计量数字。然后,你由第二阶段所得的数字中开始探讨它们的关系,直到发明出足以掌握这些数字关系的公式为止。这形上的形上范畴,能由计量推出结论,由数字演为定理,上述的每一步骤,所形成的新范畴,都会带给你更原则性的新知,也带来更大的知识力量。

 

       然而,我们却得为这控制自然的知识力量付出相当的代价,因为界限本身就好比双刃的剑,从自然脱落的果实难免变得酸涩不堪。人类开始驾权自然时,二者的关系就已决裂了。只历经百年的光景,整个地球及人类就已经被分解得支离破碎,人们却为此成就自豪不以。浓烟熏得青天窒息;鸟儿也逐渐绝迹;湖泊囤积着层层油渍,随时都有引燃的危险;海洋下遍布化学毒物,鱼儿被迫浮出水面;降在地面的酸雨,连金属物质都能渗透腐蚀。

 

      就在这百年间,科学的第二度革命又悄悄萌芽。没有人会预料到,这次革命到了1925年的盛期,已全然推翻传统物理所设定的范畴,所有的界限到了量子力学诸大师如爱因斯坦,薛定谔,爱丁顿,海森伯格面前,已无立足之地。

 

     每次读了当代物理大师们纪录这20世纪的科学革命,不能不惊讶在那短短的一个时代1905—1925,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到海森伯格的测不准原理,人类的思想竟然能够产生如此卓越的转变。旧物理学中的传统界限及蓝图顿时崩溃。怀海德曾于1925年说过:“如今科学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转折点上,一向稳定不摇的物理基础,已经溃不成军了……旧的科学观无法自圆其说,时间,空间,物质,大气,电力,力学,有机,原子配列,结构,模式,作用等名词,全都有待重新诠释界定。如果你不了解你所谓的力学,如何谈论力学解说?”德部罗意也曾说:“量子学一冒出来以后,整个传统物理世界开始从根本动摇,人类的理性在历史中,从未发生过如此剧烈的转变。”

 

      我们只需回顾一下,一百多年来,传统科学界所享有的盛况及成就,便不难了解,20世纪初的量子力学所引起的震撼。传统物理学一向视宇宙为一群分处于不同时空中的事物所组成的,虽然伟大浩瀚,却无法自我表达。象行星,岩石,苹果,人类,这些各个独立的本质,都是可以精密计数及衡量的。我们好可以由此推延出许多科学的原理及定律来。

  

       科学发展得如此成功,科学家们不禁狂妄地认为整个的自然界都掌握在他们的原理公式之下了。世界好像是牛顿的撞球桌,宇宙中所有的存在就像是一粒粒的弹子一样,盲目地乱转,偶尔撞在一块。直到科学家开始进入次原子的物理研究,本来还想把牛顿的老学说应用在质子,中子,电子上,却愕然发现那些理论完全派不上用场,他们所受的惊吓就好像有一天,你脱下手套,找不到你的手,却看见龙虾的大爪子一般。

 

      更糟的是,象电子那一类最根本的现实,不只是不符合旧的物理原则,你甚至无法为它定位!正如海森伯格所说:“我们再也不能视物质为某种客体存在来讨论它的本身,因为它们不服时空定位的各种定律。”不只次原子这种弹子不服球规,连撞球本身都不存在了,至少不是一种独立的本质、也就是说,原子的活动不在象独立存在之【物】。旧物理一向将原子比喻为一个小太阳系,中子与质子构成太阳的核心,电子则如各个行星在四周环绕。如今原子被视为一团星云,无线的向四周扩散。就如斯坦普所说的:“每个粒子并非独立的实体,他基本上是一群关联作用,不断伸向其他实体。”这类原子,乃是所有显示和基本构成要素,正因为他们没有任何界限,所以你无法为他定位。既然宇宙的终极而根本的构成因素,没有确定的界限,你也无法正确的衡量它。这对物理学家来讲,简直是当头一棒;因为他们的看家本领就是计算,衡量,划分形上范畴等。宇宙中的终极现实,不论在那种情况下,都无法衡量,这就是海森伯格的“测不准原理”。他为传统物理奏出了终曲。海森伯格自己称此现象为“严密的框架消失了”,于是旧有的范畴界限也随之崩溃。

  

      既然连次于原子的粒子都没有界限,那也不可能有计量学和形上范畴,更遑论那充满了各种定理的形上范畴了。至此,我们已知道,连电子本身都没有界限,更不会有任何定理几形上的形上蓝图来操纵它的运转,那么各种形上范畴也就无法发展出来。目前核能物理学家最多只能依据由统计而来的可能性入手,他们必须搜集足够的原子要素,然后假设这些资料自成一种模式,可以假定为某种范畴。然后他们才能筑起形上的范畴,较有根据地猜测整个系统的运作情形。最大的转变在于,当今的物理学家都已“知道”这些界限范畴不过是假定而已,在那些构成因素内,原是没有界限的。

 

      如今我们不难看出旧物理学的毛病出在何处了。它仗着形上及形上的形上范畴法力耀武扬威了许久,根本忘了原始范畴的本质。由于那些范畴挟带着权术及科技的效用,使得传统物理学家做梦也不会料到,它们最原始的范畴本身可能有误。换句话说:我们发明了各种定律来掌握每个独立的事物,怎会想到这些独立的事物根本不存在了!

 

      新的量子物理学家们无论怎么研究,也无法找到一条真实存在的界限,最后他们不能不承认,那些原始的范畴界限原来只是人们约定俗成的产物。我们为了便于感触它,计量它,硬在现实上制绘出来的,并非现实存在。物理学家爱丁顿说:“科学发展至今,我们才发现,我们的理性由自然界所学到的知识,原来只是我们的理性当初放入自然界的东西。好像我们在神秘的海滩上,发现了陌生的足迹,于是我们锲而不舍地制作出各种深奥的理论,追究足迹的来源。最后我们总算成功地复制出留下那足迹的生物模样,哈!原来是我们自己的足迹!”

  

      这并不是说:真实的世界只是出自我们的想像、我们的界限观念。因此爱丁顿又说:“现代人对世界的认识,有一个基本的错觉,就是以为所谓的自然率,能解释自然中的一切现象”其实自然率只能解释出我们所设定的界限而已,并未触及现实本身。故爱丁顿又说:“象因果率这类的自然率,只答复了架构上的问题,并未涉入架构下面的现实。”

  

     总而言之,量子物理学家发现,现实并不是一堆不同的东西及界限所形成的复合体。我们以前所认定的东西,原来都是彼此相互搀和的;宇宙内所有的事物和其他事物都有内在的联系性,这真实的世界不在是撞球桌上的一堆弹子而已,却象是一整个浩瀚无际的宇宙体。怀海德称之为“宇宙的无缝天衣”。这些物理学家们似乎已经瞥见了真实世界的一点儿浮光掠影,那是亚当尚未划下致命的分界线以前的世界。尚未被划分界定以前的本然世界,是个无界限的世界。德日进曾论及这件无缝的天衣说:“在具体而现实的世界里,宇宙内的东西都是无法分割的,就像是一巨大的原子,它的整体性是真真实实不可分割的。……籍着科技之助,我们愈深入物质构造,科技每一部分间的相互依存性,愈加惊讶不已……我们若切入它的结构,取出其中某一部分,这整个东西便被分解破坏了”。

 

     我们发现,现代物理学家们的世界观,若粗浅地从外观比较,十分近似佛经里的法界或实相。法界内的基本现象既是“事事无碍”,也就是说:宇宙万物原是没有界限的。因此世界中每一种存在都与其他存在相互交融。根据张澄基的解释:“在无边法界中,每一样东西都同时包含了其他,圆满无缺,通达三世。因此当你看见一件东西,其实,你看到了一切,反之亦然。换句话说:“即使小小的一个粒子,实际上包含了宇宙,三世(过去、现在、未来)中的无限课题及原理。”

大乘佛教将宇宙形容为一堆光色映照的宝珠,所有的珠宝都反映在一颗宝珠上,同时每一颗宝珠也都映照在所有宝珠内。佛教徒称之:“ 一切即一,一即一切。”这说法听起来很悬,如果你听过现代物理学家的最新粒子论,就不会觉得悬了:“如果用一般语言来形容,这种情形就是,每一个粒子包涵了所有其他的粒子;其他的每一个粒子,同时也同样地包涵了其他所有的粒子。”

 

      愈来愈多的科学家开始同意物理学家卡普拉的看法:“现代物理的两个基本论点,反映出东方人的世界观。量子学理论推翻了视一切为独立个体的观点,开始提倡参与融入的心态,取代旁观的心态。他已逐渐看出宇宙原是一个互通生息的联络网,我们只能透过部分与整体内的关系来界定每一部分。”简言之,现代物理学与东方哲学都一致公认,现实世界原非一堆界限及独立个体而已;它是不可分割的形态,有如一个巨大的原子,一件无间无隙的天衣,无二的世界。

 

      西方科学一路颠颠仆仆所挣来的知识,东方人早知道了。这是因为东方人从来不曾对那些界限认真过,界限并未根深蒂固地种在他们的脑袋里,便自然与理智分道扬镳。东方人只有一个途径,就是道,就是法。它在人为的界限下指出一个整体的现实来。东方一向视现实为“不二”,事业的界限不过是人类的错觉而已,因此不至于误认地图为真实领域,也不会混淆界限与现实,象徵与具体,名称与实体。

   

     因此,当佛教徒说:“万物皆空”,是指界限的空物,并非指所有的存有都变成虚无,真空,像一团糊粥似的。铃木大佐谈到空性时说:“它并无意抹杀世界的多彩多姿,山峰还是在那巍立,樱花正盛开着,秋月格外明亮;然而它们并不仅只于此而已,他们还有一层更深的涵义,必须透过“它”与“非它”的外界关系才能认得出来。”

 

      当世界能够放下它的界限时,所有状似对立的事物都变得相互依存,彼此交融了。正如苦乐相同,善恶,生死,以及万物都与“非它的外界”生息相通。我们大多数人都很难体会这种真理,因为我们仍在亚当原罪的阴影下,我们紧紧抓住种种界限,就好像抓着生命,不敢轻易放手。其实“实相无界限”的真理,本身十分简单,就因为太简单了,我们才不易看出来。就用我们的视线为例,当我们的眼光环视周遭自然时,我们所见到的是否只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东西?我们曾否看见“一”株树,“一”个波浪?“一”只鸟;还是见到一个行色交织的万花筒;有树有天有草有地,有浪有沙有石有天有云……?

   

     即使你此刻读书,也注意一下你的眼界。你并不是一次看一个字,你的眼睛虽不懂字,却能看见这一页上所有的字,加上周遭的背景,可能包括你的手肘,大腿,桌子以及房间的一角等等。因此,就你当前的意识范围来讲,并没有任何孤立的东西,也没有界限。你绝不会只见到一种存有,总是多彩多姿的一片。你当前的现实真相,完全没有界限。

 

     然而,你仍可在防潜的仪式范围中,由心里假定一些界限。你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某些重点上,诸如一株树,一个浪花,一只鸟,然后有意忽视其他的部分,只注意某个特定客体。这就是“专注力”。也就是说,你为你的意识设定一个范畴,你可以只专注在这几个字上,故意不去注意你意识中的其他现象。

 

      这种专注对我们十分有用,也十分重要,可是它也有隐忧,你一旦习惯单独注意某一件事,就容易是你感到现实原是一堆独立事物所构成的,而忘了这些独立的东西是来自你当初在自己的注意力上所设定的界限。如果你手中只有一个锤子作为工具,那么身边每一样东西在你眼中都成了钉子。然而你却不自觉这种错觉。直到你的杰作和现实发生了冲突,烦恼就来了,现实世界顿时崩溃了,乱无章法,于是你的意识被重重压在疏离感下。

   

       因此物理学家或东方圣贤们声称一切东西是空的,都是不二的,或是交融的,并不表示他们否认差别性,有意忽视个体性,把世界看成一团浆糊。这世界确实充满了形态,平面,线条,它们却交织为一个毫无间隙的世界,我们不妨这样去看:你的手和头完全不同,头又和脚相异,脚又和耳朵不同,可是我们从不会忘了他们原是一个身体的不同部分而已。你的身体乃是透过各种不同的部分才能显现出它自己。一切在一中,一在一切中,同理,在无界限的领略里,所有的事物都同等地属于一个大身体,你可以称它为“法界”、“基督”、“一体”、“宇宙”、“大我”、“道”。物理学家也会告诉你,宇宙内所有的客体,只不过是同一能量的不同形式罢了。至于你喜欢称此能力为“天主”、“道”、“上帝”或者就单纯地称它为”能量”我认为并不重要。

 

      从上面两章中,我们已看到,根据现代物理的最新发现以及东方的古老智慧,及其现实本是无界限的;所有想像出的界限,只会使人从宇宙的无缝天衣中抽离出来。他们本来并不存在,只是一种制造分离,冲突的妄想而已。分立万物或观念的界限,追根究底不过是一种谎言而已。

   

     对东方人而言,无界限的世界不是一种理论或哲学;它们虽然重要,却不是从黑板或实验室里证明出来的。“无界限”乃是每天具体的生活风格。可是人们始终想要为自己的生活,经验等加以界定,才会使得每条界限都成了战争的导火线。因此东方宗教及西方的神秘学传统的唯一目标,便是帮助人们由复杂且激发冲突的界限中解脱出来。他们并无意直接解决人类的战争问题,那就好像以血洗血一般,无济于事。他们只是向人类显示引发战争的界限观念本身是虚妄的。他们有意化解战争,而非以暴制暴。

  

      向人启示现实真相是无界限的,也就等于向人启示所有的冲突与战争的荒诞无稽。这彻底的了悟,可以称之为涅磐,解脱,悟道,也就是由相对,孤立自绝以及界限的错觉中解脱出来。有了此番认识,我们便可进一步探讨无界限的意识境界,也就是“一体意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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