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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为35万字长篇小说《移民加拿大》。取材于八十年代末一群中国知识分子移民在加拿大东海岸十年追求的梦和梦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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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加拿大》四 领导‘重用’

(2009-07-28 14:06:07) 下一个

1-4 领导‘重用’

次日早晨八点,唐根华到办公室。柳研究员给他一本《地热能综述》和几页订书机订起来的手稿材料,说:“你先把这几页材料看一下,那书留着慢慢看,星期一,给我谈谈,好不好?可以去图书馆,安静的好地方。”

这倒提醒了唐根华,在大学时,他最喜欢在图书馆看书学习,安静集中。他索性去了图书馆。星期六早上一上班,他便去见柳‘研究员’。

柳说:“动作还挺快的,能看懂点什么吗?知道讲什么吗?谈谈体会认识什么的,都行。”完全是一种居高临下之态,圣者观俗之眼。

唐说:“我想这材料是什么人的手稿,着手写文章,因中间出现了困难,就此搁停笔。”

柳说:“你说的完全正确,往下说。”

唐说:“这是二个二阶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方程组,笔者试图用拉普拉斯变换求解。显然,结果与真实解的误差是难以接受的。笔者可能欲图别的解法,就此搁笔。”

“你说的严重了一点,” 柳斜瞟了一下几个同办公室的人,“但是你的认识是正确的,正确的,那么你有什么想法?”

唐说:“我认为保持原非线性方程组,用数值方法求解,可得理想的结果。”

柳高兴了,道:“很好很好,看来,你不象是工农兵学员,是个大学生,我喜欢这样的学生。那么你认为如何能求得数值解?去银川大学,去外单位联系,是个很头疼的事,成果又如何分,不说这些了,与事无助。”

唐说:“我以前干过一点数值解,如果我插班银大,学习计算数学专业的毕业班课程,再自学一些高级算法语言,我们自己搞 --- ,”没等唐讲完,柳见主任来了,忙起身过去,“哎,老燕,让小唐和我,”进了主任办公室,关上了门。

燕金才主任在兴致勃勃地给唐根华讲:“我们室原来是科委的重点单位,恢复有二年多些。有一个项目已完成中试,随后交付产业部门,将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现有人员,都是很有经验的科研工作者,有些是享誉盛名的科学家,”燕金才脸稍红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可能是吹的过了火,火星溅到吹者自己的脸上烫了一下。老柳斜瞪了燕一眼,一副轻蔑的表情。

唐根华有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支蘸笔和一叠稿纸,开始了他科研生涯。

老宋头拿了实验室钥匙,带小唐去参观。正如老宋头所言:天平、水浴、玻璃量杯、剪切仪和几台常规仪器,昏睡在实验室里,空气都是陈旧的,全无丝毫做实验的迹象。门窗关的严实,墙和地面都是钢筋混凝土,老鼠难洞,蜘蛛难网。

下午,老柳说:“小唐,你去图书馆借计算方法和算法语言方面的书,就在那看,早晨来室里点个卯就行。秋季开学,到银大上计算数学专业毕业班课去,要学些真本领。程咬金的三板斧,糊弄不了一辈子。”

这话真说到了唐根华心坎上。他心里好感激。这样,后来的几年,唐根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图书馆里度过。连馆长几天不见他都好象上班少了个人似的。图书馆为他的知识增长提供了良好的学习环境。

谈到图书馆,还有个后来发生在北京热力工程所的笑话。那是一九八七年,唐根华被中国热力工程学会评为优秀青年科技工作者。颁奖大会那天,所里到处找不到他。室主任侯再望有些生气:‘这小子!不是办公室就是计算机房,不是实验室就是图书馆。肯定去了图书馆,难道他在家睡觉不成!’ 侯主任从窗户里看见唐根华儿子唐再兴和两个小孩在院子里花坛边玩,就下楼来,喊问 : 再兴,你又在抓花蜂,小心给螫了。你知道你爸哪里去了?’ 唐再兴边玩边说:“侯爷爷,爸爸在家睡大觉。”门口几个人都笑起来。老实验师许师傅说:‘侯主任,你真偏心,你的得意门生上班睡大觉,还说是上了图书馆。以后我们上班也在家睡大觉,都叫上图书馆。’弄得侯主任无词可答,便喊:‘再兴,快去,叫你爸滚起来上会场领奖去。’侯主任刚要转身走,门卫老龚堵住他说:‘侯主任,你把你们室里的唐根华也稍微管一下,我给所长反映了好几次也不见效。昨天夜里三点半才从办公室出来,又翻所铁大门,弄得我后半夜再也没睡成。’侯主任刚才的气被老龚头几句话给吹光了。他哈哈一笑,边走边说:‘我收拾这小子,要是下次再翻铁大门,你也担待些,他身不由己,工作忙吗。’后来,所里同事们,连老所长见他都会开玩笑:‘小唐,今天没上图书馆?’意思是今天上班没在家睡大觉。唐根华笑笑,提着书包又去了图书馆。

七月下旬星期六上午,唐根华正看一本英文材杂志,田丰来了。她说:“期末考试完了?找师大王小芹玩两天。”

他笑道:“正好我没时间陪你,下午你去找你的女朋友男朋友玩玩去。”

他这一说‘男朋友玩玩去’,勾起了田丰的心事:她‘表哥’何步云,一年前银大在中卫采访的实习生,‘厅长’的公子。人长得挺帅,她一见钟情。这何步云‘有本事’会玩。才一星期,就差点把她的嘴巴‘玩’掉。声言爱她如痴,待她毕业后带他去省城。她做梦都在笑。放了寒假,他来找她。她宿舍里只剩她一人,他趁机发动攻势。她亦多情女全身心投入。当夜,被他採去了‘禁果’。几天来,两人卿卿我我,云里雾里,玩昏了头。险些被来访的王小芹活捉。事后,她才知道他爸是一个餐厅的厅长,饭馆的经理。进省城的梦破了。而且,他走后再无音信。她气得恨不得杀了他。哭了好几天。她觉得:“世事就是一场骗局,看谁更比谁会骗!是物欲色欲势利的奔往,是骗技的较量。天底下哪有什么爱情,爱情只是书上银幕上的故事,骗人的鬼话。” 田丰少小时,受社会上和生活中太多的打击,加之娇生惯养,以势利相待人,无情利用;又初恋处女身被骗,心里种下了对人不信任和仇恨之根。

昨夜她想来想去,比来比去:“……还是唐根华好,自己以前嫌他是个黄土洋芋蛋,他也不钟情自己。现在,他大学毕业工作分到省城研究所,好单位好工作,人又憨厚善良有本事,靠他进省城,非他莫属。有时间有机会就打上找王小芹玩的幌子去缠他。”

这样,天一亮她就奔银川来了。午饭时,她瞅着他,“人说‘小伙不坏,姑娘不爱’,这人一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一个亲昵的动作也没有,憨实的过分,哎!。”想到这里,她只笑。

星期一上午九点全室会。燕主任说:“请五位工农兵学员讲分发给他们的英文材料。你们谁先讲?小陈?”

陈新民和苏瑜分别讲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是郑盼盼和杨於津讲。不到两分钟,燕主任就无表情地拿过杂志来,用笔画了一个长句,叫他们两把句子文法分析清楚,翻译给大家听。两人折腾了半天也弄不清楚。

柳‘研究员’给主任说:“他们就是工农兵。”

燕主任这做法是有来由的:上星期日,主任来办公室,听见了唐根华他们三人讨论材料。所以,来了个现场校兵,把两人给打得人仰马翻。燕主任蔑视地说:“唐根华,你呢?”

唐根华心里反感:“前几年,上从教育部下到各院校都喊:‘社来社去,厂来厂去,不当干部当农民,不当工程师当工人。’学了外文有多少用?现在用着了,一下来劲了,怪了工农兵学员多少?这脸上左腮帮子打下的指印还没有消掉,右腮帮子又开始打了!那请问你们这些‘科学家’这四五年干了些什么?国家的钱,人民的血汗,养了一帮‘三干子’!”他这么想着,一肚子的气,说:“我在看老柳给我的那本书,也没有看几页,只有现蒸现卖,不对处请科学家研究员们指正赐教。”

他把‘科学家研究员’六个字咬得很重,不知下面坐的那些‘科学家研究员’有何感觉?他拿起杂志讲了半个小时。燕主任把手一挥让他停了。柳辞穹和老宋头鼓掌。

燕主任说:“我对报告会先不作评价。你们自己评价吧。”唐根华此时想起了他北京大学的史艾明教授:“恩师,谢谢您的教诲,您的恩情重了。”

一周后的一天,燕主任给唐根华说:“西南地热开发研究所和我们所是协作单位,从国外进口了几套新设备安装调试,说明书、资料都是英文的,要我们所出一个人参加。室里老人手都很‘忙’,你去怎么样?大约三个月的时间。”

唐说:“行!”

主任说:“工作结束后,再把他们的实验室设备了解清楚,完成任务回来,你跟我搞实验室。” 唐根华起身,燕主任拍拍他的肩又说:“小伙子,有没有对象?没有,告诉我。”

他笑一笑,说了声谢谢,回到自己办公室。还没坐下,老柳问他:“老燕找你干什么?”他把主任派他出差成都的事说了一遍。老柳说:“银大上课的事对你前途更好!”老柳气冲冲的提着包走了。

星期日下午,田丰到了银川,唐根华说:“你来得正好。明早,我去成都出差两三个月。给你买了件衬衣和羊毛衫,不知合适不?”他念着她当年在医院照顾他伤臂之情。

田丰遂把身上穿的衬衣一脱,试新衣。他见她白皙的肌肤、护胸罩起成熟的胸部,脸红扭头急往外走。她嘲道:“试个衬衣你也跑出去,当和尚去算了。”

她穿上觉得挺合适挺漂亮的,眉开眼笑地问:“陈新民的床空了?”

“他工作调动搬走了,就我一人住,”他道,“我们上街吃羊肉包子散散步去。”

晚上九点多回到宿舍,田丰沏茶,媚眼唐根华,心里想着好事:“今夜该是个醉心销魂的夜。”她回想起她和何步云曾昔的那种缠绵,欲望脸烧。借递茶,她慢慢地伏在了他怀里。

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喝杯茶休息会儿,我送你去郑盼盼那住,我已说好了。”

她笑容顿去,无奈地斜瞪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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