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越南,天渐渐发黑。沿路看不到高大的建筑。只偶然有些自行车。
琴乐的样子越来越不安,问了句:“越南,真的有Hotel吗?”
途中,汽车停靠在一个休息处。那里有米粉吃,20000越南盾一碗。同部队的几位女同志赶忙换算,算出折合人民币8元,说:“太贵。拒吃。”而我,也在换算,算出110日圆,那在日本还不够买一瓶矿泉水。当然买了两份。米粉上来,量很少,清汤寡水,但正对我和琴乐的口味。那是对早上南宁那碗流油的蛋炒饭最好的平衡。
晚上10点多,汽车进入河内。在汽车上看不清楚,只是感觉到比南宁还有昏暗。汽车开上一条还算热闹的街道,转个弯,进入小街,再拐个弯,进入更小的街道,停住了。没有汽车站的样子,就是一条单行线,巴士被出租车环绕前。给我们的感觉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大家背着行李(都是双肩大包,唯独我,拖着箱子),凭着记忆,我们走回到大路上。
途中经过一家饭店,女队员们说要上厕所,排队。最后轮到琴乐,她大叫。我闻声而去,见一只蟑螂尸体,横躺在途中。陪琴乐跨过尸体,直送入厕所间,琴乐再次大叫,还不仅仅是大叫,简直就是尖叫。因为,她看见厕所的马桶内一只蟑螂还在挣扎。琴乐的尿被吓了进去。
连找了几家小酒店,最便宜的都要15美金一间(一张大床),肮脏,条件差,如同中国县镇的小旅店。
特别照顾琴乐,给我们安排到那一带最贵的酒店,35美金一天,带早餐。酒店的前厅还算干净。但只走进去几步,上电梯,电梯?电梯!!!差点没把人吓死。
图:酒店的电梯
房间还算大,有一张大床一张小床,但很简陋。木窗子变形关不上。拖鞋脏得好像刚从田里出来的。厕所纸用了一个人就不够第二个人用。肥皂没有。单热水器烧热水洗澡。毛巾有,但跟南宁民航酒店的发黄的毛巾比,简直就是抹布。这样,我从南宁带过来的剩余厕所纸,一次性轻薄塑料拖鞋,小肥皂,就大派用场了。当然,房间里没有网线,更没有无线信号。太累了,也顾不得那么多。随便洗了一下。琴乐连头都没有洗,琴乐大床我小床,分别睡觉了。
第二天的早晨趁琴乐洗头,我先去看看早餐。不敢乘“电梯”,我从六楼(后来才知道,六楼是那酒店最好的房间)走下楼梯,发现了给我们做早餐的厨房。惊骇!
图:酒店的厨房
楼层很高,六楼下得我好辛苦。到了前厅,问:“餐厅在哪里?”前台小姐叫我在大堂里的沙发上坐下。没有食堂,早餐,就在沙发上进行。我正想要不要把早餐拿到房间给琴乐,她已经乘“电梯”下来了。意外的是,她看上去很开心,说那“电梯”像游乐园的一样好惊险很好玩。
图:琴乐在酒店大厅吃早饭
不过,那些文化冲击,只用了两天就理解了。越南人是一个很接近自然的民族。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睡觉,吊在树上,或者自己开的咖啡厅的厅里,餐厅的一角用个塑料布遮掩起来的地方,甚至酒店大堂reception的桌子底下,客房的走道里。吃饭就更随便自由了,可谓随时随地随意。
图:大路中间吃饭
早饭后,等出租车去旅游区的时候,看见这位现代越南美女。
图:现代越南美眉
我们六个人拥挤在一辆车里面,来到一个旅游区,是一个湖。
图:旅游区风景
最大的震撼是小商店里仍然卖着柯达富士胶卷。照相贩子们手里都是我们早已经忘却了的日本胶卷照相机,有些甚至是生锈了的。
游玩中,我们巧遇两对新婚者。两名新娘都很漂亮。
图:越南的新娘,你们说,两位新娘,那位更漂亮些呢?
我们的领队在一家旅行社租了一间房间,大家把东西放好,便开始了河内旅行。
我们徒步去看军事博物馆和胡志明地方。为了联络方便,我们得知可以买一张叫vina的电话卡。折合人民币20多块钱,装在中国的手机里面可以打越南国内电话80分钟,或者国际电话40分钟。但是,一进小店,那卖电话卡的小姑娘就骗我们说:“中国的手机用vina卡没有信号,而要用另一种,价格10美金一张的。我正准备上当,被有经验的同队叫住。说多问几家。结果,几个小时后,被新认识的越南人带到同一家店,在同一个小姑娘手里里,大家都买了20多块钱的vina卡。
沿路,小贩们不厌其烦地跟随骚扰我们。会不断有人问我们要不要买香蕉,买大烟,买毒药,买女人,买被拍照,买……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快到军事博物馆的地方,我们发现一个颇有风味的餐馆。大家也累了,也饿了,也想在越南逞一次大款了。我们便走了进去。一看菜谱,折合人民币,大家又突然变得不饿了,变的只要吃一碗炒饭就够了。如果不是那个餐馆的小伙子,听说我是琴乐的老爹,便跑过来跟我套热乎,临走问我能不能把女儿嫁给他,我还真的不愿意去回忆那家餐馆,和在那餐馆里吃的东西。
图:餐馆职员,最靠左的小伙子跟我说想做我的女婿,跟琴乐结婚。
午饭后,我们参观了胡志明广场
图:
到此一游的证据写真
之后,我们往军事博物馆走。
来到军事博物馆。博物馆里陈列着越南人缴获的各国各种飞机大炮,有日本的,有法国的,美国的,当然还有中国的。
现在,这堆破铜烂铁成了大人拍照留念和小孩子们玩耍的地方。真希望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永远能那样。
晚饭,由于那地带食物价格太贵,且能吃东西的选择太少,团队决定个子解决。我乘琴乐洗脸洗澡,(她晚上不洗是不能睡觉的)我跑出去侦查吃饭的地方。发现,路边的大排挡只有菜谱没有价格,语言又不通。而专门供外国人吃饭的地方价格可想而知。一看菜谱,气得冲了出来。但没有时间了,只好叫琴乐和哥哥一起去了那家店。坐下来,连白水都要钱,10000盾一杯。无论如何,人是铁,饭是钢,尽管大家都只要炒饭面条,我还是要了个红烧肉。结果,炒饭怪怪的,面条是方便面(越南好像只有方便面,所以还是米粉好吃一些),红烧肉量极少,但就是连极少的那几块肉,三个人都没能吃完。可见难吃之程度。
由于晚饭实在吃得难受,我们换了个地方喝了口越南咖啡。味道很原始,很浓。一定很对许多人的胃口。只是老九本来就不怎么喝咖啡,所以一般一杯咖啡加三杯水正好。应该说,味道真的不错。
在河内一天下来,我最大的感觉是,用一个很生动的比喻,就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剥了皮的大香蕉,被一群饥饿的猴子围绕着。
从感情上说,才过了一天,这个越南之行就已经是enough,可以打道回府了。
看到这里其实已经有人说九哥这是“貧穷嘛!还带着美人旅行?羞愧男人也!河内日航饭店一点也不次于北京饭店!单人房间1万3千日本円。”而我是这样回答他的:“首先要承认九哥天生节省(对朋友除外),其二是跟大部队去的,一开始就讲了是一个极其精明节省的集体,所以也不能搞特殊化。第三是带琴乐去越南的目的就是让她受苦,这一课应该补上,不然她绝对不可能理解九哥当年拣红薯根充饥的感觉。
所以,苦的还在后面。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