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说出来,
我觉得说出来很不堪.
我根本不想让别人知道.
一直以来, 偶尔都会写写歌, 与其说写歌, 不如说顺顺地一首歌就出来了,
两年一首, 三年也不出一首, 那是很顺其自然的事情, 很偶然的事情.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写歌成了一个习惯, 写啊写,
慢慢地, 别人会冠给你一些光环, 自己会冠给自己一些标准.
什么时候, 这一切变得让人洋洋自得 而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最近像平常一样, 打开琴, 开电脑, 摆好谱架, 坐下,
然后…
曲穷.
写不出来, 就是写不出来.
一次, 两次, 三次,
写不出来, 就是写不出来.
我很恐惧.
我不知道在恐惧什么…
Church的期望, Pastor 的期望, 远方的期望, Uncle Jack的期望,
或许, 他们都没有期望什么. 是我自己给自己的… 期望.
坚毅说: 你答应了他们, 要在规定的时间内, 写这么多歌么?
我说: 没有, 我没有, 写得了就好, 写不了拉倒. 我没有承诺任何人, 除了对自己.
坚毅说: 那其实压力是你自己给自己的.
我说, 对, 压力是我自己给自己的. 每写一首歌,
我都会给自己设定一个标准, 写下一首歌的压力就会跟大些,
因为害怕没有比上次的好. 因为写不好会对不起谁. 是谁啊!?
坚毅说, 你知道么, 你现在最重要的, 是放下.
(还有过河的故事, 还有师傅对徒弟说: 我都已经放下了, 你怎么还没放下呢? …)
发呆…
可悲啊, 我跟他说, “好, 我放下” 的时候, 怀里还抱着吉他死死不放.
我跟坚毅说: 我曲穷了, 我也许再不能再写歌了, 写不出来了.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心里面没有底了. 资源采完了, 就没了.
这不是生活的感动, 灵感, 都不是… 小婷, 就这些斤两,
如此不堪, 又怎敢让别人看穿?
其实这不是能不能完成任务的问题.
写不出来, 就是写不出来.
一直自由飞翔的小鸟, 有一天醒来, 发现自己突然失去飞的能力.
这是一种的恐惧. 一种无可述说无可置疑的恐惧.
对任何人来说, 都是无关痛痒的不值一提的事.
好吧, 这是无痛呻吟. 那你别管!
疼痛,纠缠, 恐慌
坚毅说, 你放下吧. 放下吧.
好, 关上琴, 丢开吉他,
这会是多久?
我还没有放下.
最初, 弹奏旋律的最原始的感动,
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