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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复兴的情绪开始蔓延

(2008-10-17 21:02:15) 下一个
东北复兴的情绪开始蔓延

作者: 刘琬 

闯关东作为几代人的情结将要被记忆尘封的时候,东北复兴的情绪已开始蔓延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2003年的东北,以一种与时俱进的姿态又一次光鲜地站在了世人面前。东北成为中国第四极的梦想开始勃发。

一场伟大的复兴在东北开始酝酿蔓延。

如同欧洲那场有名的文艺复兴,东北复兴在跃跃欲试初期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就这样,东北和东北人于不经意间又被推到了历史前台。对于东北人来说,当然是好久没有这么直抒胸臆了。

长城外,古道边

在中国,也就只有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人有着共同的独特的并被广泛认知的身份:东北人。

这是他们身上贴着的统一标签。

“东北人”这一称谓的存在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无论来自东北哪一个省份的人都会说自己是东北人,而不会说自己是黑龙江人、吉林人或辽宁人。

据吉林大学历史系副教授杨军的考证,东北这一说法起源得比较晚,古代不存在这个称呼。至清代,这一地区还称关外、边外,而不是称东北。东北一词广为使用是从沦陷时期开始的。

杨军说,东北与东北人的概念之所以能流行,而且后来为东北人自己接受并沿用下来,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东北各地方言基本统一;二、风俗基本一致;三、抗战时期的遭遇相同;四、地理的封闭性,而且周边都是外国;五、曾经同在奉系军阀统治下。

对此,作为东北人的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孔庆东认为,东北地区和东北人作为一个整体出现有着地理和历史两个方面的原因。从地理特点上说,东北三省同属东北平原,在地貌上具有同一性。东北三省虽然地域广阔,但各个地区之间没有天然的屏障相隔,互相间通气连声,交流起来比较方便,这使得东北三省从语言到风俗习惯大体相似。从黑龙江的最北端到辽宁的最南端,人们在语言上基本上是相通的,互相之间都能听懂,只有少量的土语例外。文化上的相通使东北三省的人们对“东北人”这一特定称谓有着强烈的归宿感。

而南方由于多山多水,古代交通和通讯不发达,各个地区人们之间的文化和经济的交流很难实现,多种不同的地域文化独立发育。直到今天,南方一些省份还存在相邻的两个县,只隔一座山互相之间就听不懂对方语言的现象。

东北人这一概念存在的一个后果是,这一群体的特征尤其是缺点被泛化了。一个地区的缺点、一个人的缺点往往扩展到全体东北人身上。

结果,东北人成了中国人当中特点最鲜明的一个群体,因为一个赵本山的存在,仿佛所有的东北人都幽默、都土得掉渣。

当年我们闯关东

关,山海关也。

关东是指吉林、辽宁、黑龙江三省。因这三省位于山海关以东,自古以来,就泛称“东北”,而明朝以后又俗称“关东”。

充满了传奇色彩的“闯关东”被喻为中国近代史上空前的大举,山东人则是这一运动的主力军。

从古至今,汉人历次闯关东。这是不绝如缕的“因果链”。“闯关东”更是成为具有“山东特色”的地区文化传统在齐鲁大地承传、沉淀、累积。这种传统积淀越厚,“闯关东”的内驱力越强,“闯关东”越是普遍化。

在胶东有些地区,几乎村村、家家都有“闯关东”的,甚至村里青年人不去关东闯一闯就被乡人视为没出息。“闯关东”作为一种社会习俗而被广泛接受,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文化现象。

“闯关东”的流民一般春去冬归,这是主流,但越来越多的流民在关东生根。这就意味着血缘、地缘关系的延伸和社会关系的扩大。关东是山东人的第二故乡,那里有他们的父老乡亲。一旦生活发生困难或遭遇天灾人祸,他们便首先想到“闯关东”,投亲觅友,以求接济。

今年已经年近40的于先生告诉记者,他是在东北出生的,但是他的父母都是山东人,都是在20世纪50年代的时候跟着祖父母去的东北。那时去东北就是为了讨口饭吃,到了他们这一带,东北已经不像当年一样那么令人向往了,所以从1994年左右,他就回山东,现在不是谋生,而是做些生意,一般都是和山东这边的亲人一起经营,毕竟都是割舍不断的亲情关系。

临朐县的马福山这样说:1940年父母带着我和我姐姐共四人去东北。我们到沈阳是投奔舅舅的。舅舅1930年去东北沈阳,那时他才16岁,在一家日本人办的铁工厂做瓦木学徒工,每月工资15元。舅舅住在沈阳皇姑屯,距沈阳火车站15里路。我们下车后,我按着地址,花两元钱雇了个马车去找舅舅。见到舅舅后,舅舅骑自行车把我们接到他家。当时我们是和一位山东老乡住一间房。

看来,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关东和山东都有着无法割断的社会联系,它使“闯关东”这种地区文化传统有了深厚的现实社会基础,同时,也使“闯关东”的流民现象具有相对较少的“盲目”色彩。

但是,东北在20世纪90年代初全社会向市场经济转型时却陷入了困顿和迷茫,遭遇了转轨期间的痛楚,东北普遍出现了工业经济效益下滑的“东北现象”。东北衰落的原因不再细究,但东北原有老底几乎被掏空,原有的优势荡然无存。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当年闯关东的关内人开始回流,看来,大多数的人还是追着财富跑的。哪里富裕,就往哪里闯,就如前几年的闯广东下深圳。

于是,上个世纪90年代,那么多的东北人开始入关或者纷纷把孩子送到关内上学。

于是,有人戏言,上个世纪从东北“出口”到关内的只有两样东西,张作霖的口头语“妈个巴子”和赵本山的小品。还有人戏说,东北地区的原始文化积累过于贫微,东北不出圣人,棍子扫一圈,扫倒的全是武夫。

东北人和东北话

纵观历史,这里是300多年前北方民族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龙兴之地”;是100多年前山东、河北破产农民背井离乡,荡漾着希冀淘金的“关东”;是爱新觉罗·溥仪1932年全部的踌躇满志——满洲是全亚洲最富饶的地方;是没落的俄罗斯贵族、溃败的哥萨克骑兵、流离的犹太人心目中的“天堂”;曾是日本军国主义垂涎的所在——宁可放弃本土,也绝不放弃满洲。

这里是1亿多黑、吉、辽民众的家园,世界的东北亚,是中国迎接每天第一缕阳光的地方。

点击东北,一个个热门的关键词喷薄而出,哈药六厂、哈工大、《林海雪原》、长白山、一汽、大连实德、孔令辉、铁人、薄熙来、雪村、活雷锋、二人转、赵本山、马家军、酸菜。

说起东北人,更是难以尽述:东北人豪放、有亲和力,你去东北做客,会多出许多七大姑八大姨,你就当自己是“全国人民的亲外甥”吧;东北人“直”,说起话来粗声大气,十里八村“用什么手机”?喊一嗓子不就得了;东北人幽默诙谐,以喜剧之眼看世界,经常活跃在各种综艺舞台上;东北人爱拉帮结伙,“东北帮”在社会各层面、各领域都独树一帜、不可小觑;东北人奉行“该出手时就出手”,路见不平的与打家劫舍的好像都不少。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事实上,从一开始雪村拉长脖子鼓着青筋大喊这句话的时候,东北及东北人已经登上了被尚未分类的眼光关注的台阶。但东北人是不是活雷锋,无从考证。

假如只是单纯地想像东北,总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最惯常的不过是偶遇一人,问及出处,他一句中性的“东北的”很难辨识他私下的意识是骄傲还是卑微。

如今已经是不在乎英雄出处了,但一般的关内人还是对东北人敬畏三分,东北人向来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著称,且狠起来不要命,说的俗一点就是土匪气重,文雅一点就是有“山林气概”,“山林气概”是孔庆东从美学角度对东北人脾性的美好概括。

整个东北文化其实就是山东、河北汉文化的一个变型。东北人的豪放、粗鲁、热情、暴躁、率直、闲散,很大程度上都与山东人相似,辽南方言接近于山东方言。

东北人是各个地方的中国人里面最看重婚丧嫁娶这些场面上的事的,说白了,就是要面子。无论家里是否宽裕,遇到这些场面上的事都不会敷衍了事。直到今天,铺张浪费的风气在东北仍旧很盛。用关内人的话说是“一分钱当两分花”。

东北方言令人捧腹的程度也是其他语言无法比拟的。一部流行的以东北方言电视剧《刘老根》,不仅带火了龙泉山庄,也令东北方言登上了大雅之堂。比如“那嘎嗒”“瞎扯蛋”“嗯那”。

相对于东北男人来说,东北女人是更加受到赞赏的,东北男人的懒惰和小富即安多多少少受到人们的微辞。东北人好酒好赌,老老少少都会搓麻将,过年过节,一家人聚到一起,麻将几乎是惟一的消遣手段,当然,他们赌钱都是来真的,即使是和自家人。

愿赌服输的就是东北人的豪爽,正如也是东北人的名歌星那英唱的一首歌《愿赌服输》。

《财富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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