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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二年春節過後,我到了天子脚下。北京冷,”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到處都在深入人心,人民到處都在實踐,投機倒把已經不罪了。北京動物園的附近已經有了很多賣衣服的攤販:“看一看A瞧一瞧,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京腔京韻京賣,愿打愿挨可別胡來。旁邊動物園裏的凶猛動物都覺到了思想解放。改革的春風,吹得人每天都覺著不一樣。
大學教書是件清貧的活計,在北京拿¥56.5,能維持我每天吃個半飽抽包破煙的生活。我第一年上課格外認真,板書寫得好,課也講得好,有時上課走神,都能覺到底下的女生給我放電。中國的大學好教,老師胡説,學生亂聼,課堂上學生不會提問題,老師有沒學問學生也不知道。
教書挺無聊,因爲物理是工科學生只學一年的基礎課。所以教書人就和每年種一樣的麥子的農民一樣。上班唯一的變化就是星期三下午的政治學習的内容不一樣。雷打的制度,不一樣的内容。執政黨變著方地忽悠,我們變著方地學。我在學圍棋。好在當時的政治學習已經有點進步。大家心照不宣應付事。真要求人人發言個個過關的時候沒有多少,三十幾個人轉星期圈念胡説八道的報紙。兩個小時,兩個人念得口乾舌燥,底下有呼嚕。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被黨指定成了基礎部的團支部書記。宣傳委員是學法語的,小丫頭很漂亮。還有茅以升的孫女,英語說得好聽。我不知道日後要到美國,很不待見人家。人家找我表演個詩朗誦,我給臉上貼塊膏藥死活不從。
八三年,教研室主任要民選。當時我們教研室有個胡老師,文革前北大畢業的,特別想當主任(他當時就是主任),有一天夜裏十點多鈡,把我從宿舍叫出去小聲對我說,讓我在年輕老師裏幫他拉拉票。別看我當時定式還在看書,但是小偷小摸的事我是不幹的。“那不行”,我直接就答復了胡(我下邊稱他傳魁)老師。不怕日後被穿小鞋(待續)
12、2、2021
哈哈哈,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