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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之初
要是你爱种菜,定会喜欢播下的种,长得快。
雪里红是我种过的菜里从弯腰扒小坑埋小种到见小苗最为快的。比抽袋烟的功夫大点,做个春梦就结了。第二天东方红太阳升就能见着头晌午播的种出了苗,欢快。神奇雪里红。
雪里红不是什么名贵蔬菜, “一年生草本植物,芥菜的变种,将芥叶连茎腌制,便是雪里红(又称雪里翁)。叶子深裂,边缘皱缩,花鲜黄色。茎和叶子是普通蔬菜,通常腌着吃。也叫雪里蕻”。
我认识并记得它的时侯还是“东风吹,战鼓擂,世上谁也不怕谁的年月”。那会,画片上看到西哈努克的夫人,知道美女,吃妈妈做的雪里红肉丝面,知道好吃。虽说那会中国天下人人豪迈,仿佛天天 “二锅头”,人人卓别林。我那会正长身子和荷尔蒙,所以整天就想吃肉,眼绿否?不知。为了买上一斤两斤好点的猪肉,我曾从家骑车半小时进城,从半夜排队到天亮。夜半三更就等着割上两斤肉时盼天明。不过,“人间出现双太阳”的一个就算二十四小时都升着,睡觉和吃肉那会就像忠孝,不能两全。
“雪里红是北方的常见的秋菜,因为它比较抗寒,在东北地区,当到了秋天所有的青菜都枯萎拉,它还存活着,但是霜打了之后,植物上部分就变成红色的了,因此得名”。当雪里红和那年月农民还都老老实实打猪草,收SHAO水养的猪的肉,切成一寸左右长的细丝,爆火炒在一起,就像“我和你”。真香呵。面条,最好是裤带般的陕西一大怪。吃的时侯,要用一个老碗(直径半尺,深15厘米左右),最好GE JIU(这是个陕西方言词的拼音) 在门外。要是家住高楼,就算了。
到美国后,日子简单,高官豪门如何?我不知;一般人也就是买房有车,上班动脑手,下班像木偶,没有故国那么多情折腾身折腾嘴折腾的许多快活去处,要不会捣鼓点好吃,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有次我用家里种的雪里红,用盐和大料,花椒,茴香,桂皮,丁香腌一星期,然后用水泡洗一个时辰,去盐,再和小肉丝一炒,用面包机和出软硬合适的面,扞切成一尺长的面条,把我老婆吃得黛眉高挑,杏眼对着我这丑陋的中年人温情,顺便听我讲水泊梁山里我最喜欢的林冲和林娘子。最关键是唤起她当农民时的记忆。过去,我们曾多么年轻。年轻,就是幸福。
幸福,岁数大点,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一种自己曾经的习惯。这种习惯在你的味觉里,在你的视觉里,在你的大脑皮层里。新世纪新时代新世界新思维不停地变,改变我们的习惯,把我们变得更多拥有东西,更多拥有好吃,更多穿得愈来愈少的美女强迫你看,我们都不敢说幸福了。幸福是什么?雪菜肉丝面,我爱雪里红。
3/27/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