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村子很寂寞,就顺手写了一手关于寂寞的小诗:
村里的小路光秃,空静,
鸟儿飞出,又飞过树林。
路边的积雪像雕塑般永久,
空气也变得忽忽悠悠。
平日里排山倒海的犬吠
一并消失。
栅栏后的一只猫,一直跟着我走,
跃过对面走来的同伴,
却出不来栅栏。
前方小店的灯光突然亮了,
有星星开始在铁灰的空气中飞翔。
一场一场的雪下个没完,以为开春了,结果在飘了一夜细雪后早上出门的那一刻,突然就变成了鹅毛大雪。令人惊艳的是在我正要打电话给的士司机时,bus居然如期而至!我们学习的地方是在意大利北部,下雪很正常。本来在Bra时以为会有各种的耽误,结果什么都是非同寻常地照常,感觉有点惊艳啊。一路上雪花飞扬,漂亮的小屋子不断掠过眼前。
但是这种好的感觉并没有延续多久,结果在换车的意大利南部城市savona,妖蛾子终于出现了。在从Bra去 Savona 的路途中要转一两次车,转车的车站基本都是特别小的车站,所谓的车站就是一间四处漏风的候车室,把我冻得够呛。
到了Savona一看好家伙,全是被堵在这儿的乘客,车站上下到处都是不安的人群。这个地方靠近地中海,只是在飘了几颗雪后就基本全部瘫痪。火车站里挤满了等车,对着屏幕望眼欲穿的乘客们;窗口前排起长队,买票的,退票的;窗口后面的一个老娘们凶巴巴地见谁吼誰,一副毫无耐心,厌烦的样子;刚刚排队买到手十分钟的票,我正眼巴巴地伸长脖子看屏幕试图看清是在哪个站台,结果看到canceled 的字幕,气得简直想骂人;本来就跟那老娘们吼了一个回合了回去窗口继续吼退票。到现在为止,所有去尼斯的票全部取消;本来说去board town Ventimiglia 那里应该有很多车次都去尼斯,结果所有去Ventimiglia 的车也全部取消,好些人就在车站喝着咖啡,尖着耳朵等广播出信息,看看这些人都觉得绝望,于是我打定主意要寻别的路径。在咖啡店里的旅客中,终于见到两个说英语的,也终于听到了除了火车还有大巴的宝贵信息。更幸运的是发现大巴站就在附近,唯一的问题就是要等三小时才有车。等就等,耗在一家唯一的咖啡店里,看我为这趟旅行专门带着的两本书——这书好像很有使命感的样子,感觉诡异。在六点终于上了巴士,八点半终于到了尼斯。吃喝洗漱完毕,10点钟我就可以坐在尼斯的窗前欣赏我小小的“窗前明月光”。说实话,每当在欧洲坐火车之际就是我最爱国,最怀念我亲爱的祖国的时候。
试想一下,如果意大利来一次中国式的春运,那肯定是整个系统直接躺平。感觉意大利根本应付不了那种压力和人流,这随便一丁点雪就让整个系统瘫痪,感觉他们太落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