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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第九级天梯的谜底

(2014-09-06 10:59:55) 下一个


四十六。第九级天梯的谜底


李小秋


就在张瑞恩站在污水处理口细察探照灯和游动岗哨的时候,我再次由通风管道进到旁边的第二间房间里。这个房间的通风口旁居然有一个软梯,可以直接下到地面,看来此处是逃生通道的可行性较大。我先在通风口居高临下地观察一番房内整个的情形。房间的两个角落里各堆放着六个酒桶,在房间的中央有两个巨大的酒架,酒架上面陈列着许多卢云亮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名酒。这两个架子象一件陈列物品似地面对着门口摆放着。在两个架子中间是一幅很诡异的中国山水画横幅。这幅画尺寸超大,笔墨粗犷有力,看上去更像一幅壁画。我心想这幅画后面应该是通向外面的暗道。我回忆起和卢云亮在草地野餐时看到的,停在小河面上的几首无人小船的情景,那应该是逃生工具吧。


Ok,我顺着软梯轻轻落下至房间中。奇怪的是房中储存了那么多的酒而我的嗅觉却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影响。我站在房的中间慢慢转着圈细细观察着这间房的与众不同之处。突然我的面部感到一阵徐徐的微风吹来,这是空调机产生的循环气流。我看不见空调机在哪里,但是我肯定这间房的温度跟其他几间都不一样,感觉是被控制住的一种恒温。然后在这阵阵很轻微的风里向我投射来一种熟悉的,刺鼻的某一样气味。我对它感到似曾相似。我在记忆里努力寻找那个与这种味儿想对应的点。突然一阵强烈的辛辣味直接钻入了我脑门,我忍不住一个喷嚏,就在这紧要的万分之一秒时我极快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打了一个极难受的“哑喷嚏”。就是这个喷嚏使我脑子顿时开窍,我想起了将近二十年前在梵蒂冈的庭院里的那一幕,这就是与当时那种一模一样的味道。也就是说,那样东西现在就在此地。我忍着那股令我头晕的辛辣味再次观察这间房间里所有的摆设和物品。我发现我越向左手边的那个角落靠近,那种味道就越发强烈。那么这件东西应该是藏在了这六个酒桶之间了。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藏在了这六个酒桶的某一个桶里面。我挨个敲了敲桶企图发现其中某一个是空的,但是我失望地发现它们都装满了酒,没有一个桶敲出来的声音是空洞的。但是我的强烈反应使我坚定地认为那件东西就在这里,就在这个角落里。我头开始发晕,是一种天旋地转的晕,晕得缓慢而持续。这种晕令人想起某种内耳的炎症,我无奈中闭上了眼睛。得到一些缓解之后我又再次睁开了眼,过了几秒种一阵更加强烈的晕眩几乎夹着闪电的声音朝我扑来,我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晕眩象一个巨大的轮子从后面驱赶着我,我没有选择地按照“它”的意志在行动。“它”在后面穷凶极恶地追赶着我,我毫无反抗地开始往前跑,跑不了几步很快我就脑袋撞上了墙壁。可是我无法停止,我就势往地上一蹲,不由自主地开始前滚翻。我顺着墙根闭着眼,以令人惊奇地准确性避开酒架和酒桶,在无目的地滚着前后滚翻。就在第二次我绕着酒架滚回到我认为应该有一只酒桶是空的那个角落时,突然我脑子里所有的晕眩象水流顺着一个漩涡下旋一样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同的色彩层以及由色彩层组成的一些条状的图案。再过了一小会这些线条开始在我脑子里显示出某一种意义。


它在呈现。抽象的线条像电路图一样在展开并逐渐变成了一个短语。我脑子里呈现出ABI-B  AV Saint-Cloud
这行字 .


现在我脑子异常清醒。我睁开眼企图找到纸和笔把所脑子深处呈现的图案记录下来,但这里却是什么都没有。我四周看了看,突然计上心来。我很快从酒架上拿下一瓶红酒,先到门口听一听岗哨是个什么情况,看来这间门的门口并没有站岗。我仍旧能听到我房门口的岗哨在使用他的对讲机定时与楼上联系。于是我当机立断,脱下上衣将酒瓶包起来,然后用酒架的尖角将酒瓶的脖子砸断。我将上衣翻过来,里子朝上然后用手指蘸着红酒将脑子里的画面给画了下来。不知为何这个看上去很抽象的线条图案从某种程度上有一点点熟悉感。我知道这熟悉感绝非空穴来风,一定是哪里与我过去的经验或经历有关。越看越象一张地图,这些线条则是象地图上标的街道。根据ABI-B AV SAINT-CLOUD的提示,这会不会是某城市的街名,或者某一个机构的名字?可是如果是地址那么它为什么不显示数字呢?如果是机构或什么的那么又是在哪个地方呢?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敢恋战,赶紧原路返回,回到我的“房间”后,我再细细琢磨这里面的秘密。


四十七。掩护


张瑞恩就在这一刻决定在下一个中速间隔探照灯来临时穿越草坪。


第一个中速已经来临,他最后一次默数了一下时间,再次确认间隔时间后在那短暂的两秒间歇内飞速穿过光亮带,进入第一个阴影区。在紧接着以每两秒的速度移动连接穿过个九个阴影区,顺利到达城堡脚下的灌木从里。这一小撮可以藏身的灌木离那两块木板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张瑞恩在探照灯的间歇里很快地再次最后确认间歇秒数后,在下一个间歇来临时以鱼跃式滚翻出击。再下面他需要顺着木门板旁的窗框先上到二楼,然后再利用楼层与楼层之间那很有限的可以把手的窗台沿和仅有的一根水管横向东攀行,在这期间他还得见机行事地在二楼的某个无人的房间窗口进入城堡。之后再上三楼去往他的目的地。


不巧得很,就在他沿着窗台横向爬行时听到每一间房里似乎都有人声,那么他就得执行计划B,也就是从窗外直接上三楼。他没有时间犹豫,在情况明确的状态下他顺着窗台一直慢慢向东移动。现在他终于得以来到最东头的城堡最险峻处。身后是万丈悬崖,悬崖下是大海;还好天气非常配合,可以说是基本上风平浪静,无雨,墙面可攀爬度也是所能预料到的最佳状况了。就在他做最后的观察准备向最后目的行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就在目的地房间的二和三楼之间他看到了新加上去的微型高压电网。这个东西两天前还不存在,因为他们的微型航模拍摄回来的照片中根本没有电网,那就是说是在昨天加上去的。怎么办?张瑞恩在心里问自己。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思考,他需要马上行动。他很快思索了一下他能有的选择:一。目的地房间,那显然已经不可能;二。目的地房间左面的办公室,那可能风险太大因为随时都可能有人在;三。目的地右边的那间睡房,这可能是他胜算最大的选择了。房间看上去黑咕隆咚的,两扇窗户朝外隐隐地半开着;他在心里祈祷了一句希望没有人在。张瑞恩用了两秒钟的时间让自己定下神来,就向着上面的睡房爬越而去。一边爬他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重心在中间,抓稳,拽紧,指尖和脚趾将石头表面钩住,呼吸,移动,重心。。。。。很快他已经用手扣住了窗台的边沿。就在张瑞恩悄悄地将那半开的窗户推开,用最快的速度将上半身翻入窗内之际,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观察到那张扶手椅上似乎有一个黑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黑影开始大声喊叫起来。与此同时张瑞恩刚刚硬性“着陆”,就在黑影发出喊叫的这一瞬间张瑞恩发现这个卷在椅子上的人是卢星亮。在发现是卢星亮的片刻,张瑞恩一个飞身跃起直接将手捂在了卢星亮的嘴上。他轻轻地嘘了好几声后说:我是李小秋的朋友,我来救她。你是卢星亮吧?被捂住嘴的卢星亮显然已经感觉摸不着头脑,目光混乱,但是显而易见地安静了下来,也不再挣扎了。张瑞恩见状慢慢松开了手。就在张瑞恩将手松开的刹那,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人在问:少爷,您刚才在大喊大叫有什么事吗?


卢星亮看了一眼张瑞恩,借机大声喊了起来:你们这帮奴才放我出去!我为什么在我自己家里没有自由,放我出去!叫卢云亮来,放我出去!


卢星亮似乎真的来气了,一边喊一边对着门一顿乱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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