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秘书怒揭黑幕:想起在县政府的日子就恶心
(2008-07-28 16:0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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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秘书怒揭黑幕:想起在县政府的日子就恶心
来源:环球论坛
我现在在南方工作,2000年辞职了原来的公务员。
我原来在陕北一个小县城的政府上班,那里老百姓的生活非常贫困,我经常跟着县长去农村查看,美其名曰“调研”。很多老百姓家的房屋摇摇欲坠,在1998年的一场暴雨中,这个县房屋倒塌死亡50多人,但是外界不知道,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
但是政府却盖得非常漂亮,高大的六层金黄色的楼房。走出政府小院,让我们感到很自豪和骄傲。因为政府的旁边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屋,那都是老百姓的房子,政府办公楼鹤立鸡群。
县城新开辟了一条街道,有钱的单位,比如财政局、交通局、教育局、城建局等等都搬出去了,在那条新建的街道两边争先恐后地建造,都是五层六层的楼房,一家比一家漂亮。政府里面只剩下那些没有钱的单位,比如文化局、统计局、科技局等。那条街道的尽头是一个非常大的公园,不知从什么地方移栽了一些树木,可惜都死了。那年秋季,公园的树上都绑着纸做的小红花,远远望去,就好像开的真花一样。据说,那是市委领导要来视察,县政府领导想到的高招。现在,我每次想到这一幕。就恶心得要死。作假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假不能做,还让老百姓怎么相信我们的政府。
这个县农民每年人均收入2000元,许多农民几年没有添置新衣服。
这个县所有工厂都倒闭,原来的国有工厂的职工要么出去打工,要么回家种地。
还有更恶心的。县长喜欢去吃百里外的一个地方的羊肉泡模,每周总有几天要让司机开着车去百里外的那个地方,吃完羊肉泡模再回来。
每年开三级干部会——县、乡、村干部会议,县长、书记就如临大敌,因为此时总有人拦车告状。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奉县长之命,一见拦住他车辆的,马上拉到旁边。如果他们敢反抗,就出动警察。干部和老百姓关系居然紧张到了这种程度。
在那个县城,有后台就可以升官,没有后台再有本事也白搭,我们单位一个初中毕业生,因为给县长端茶倒水,经常到县长家参加义务劳动,被认命为工业局局长。而另外一个大学生,因为不会“做人”,有些清高,至今年过40,还是小科员。
这种地方很无聊,不合理现象太多。2000年,我离开了,来到南方。现在在一家公司上班。这里一个月的收入,相当于在那个小县城干一年。
那个地方,我是永远也不会再回去了。
那里,贫穷的是老百姓,奢侈的是官员。官员可以为所欲为,老百姓只能唉声叹气。
政府办公室的接待室是几个年轻的男子,有的是复员转业军人,有的是老子原来政府办的老职工,退休了让儿子顶替上班。都是些没有素质的人。
有一次,我看到他们关上房门,在办公室的墙角痛打一个中年男子,打得他满脸是血。我问为什么,他们说:“这家伙总在上访闹事,让县长不能安心工作。今天教训教训他。”我说:“你不担心人家会告你们这样打人?”他们说:“给谁告啊,没人理他,打了白打。”他们打得那个中年男子跪倒在地,答应再不来上访,才让他起来,让他去卫生间洗去脸上的血液。
就是这样的败类,现在一个是局长,一个是镇长。
对老百姓如此仇恨的人,又怎么会为老百姓谋福利。
而官场上这样的人很多很多。他们只想怎么多贪多占,哪里管你老百姓的死活。
民政局有一个单位叫扶贫办,专门为老弱病残提供帮助。但是,那些人同样没有什么同情心。
扶贫办是个很有油水的部门,尽管只是副科级单位,但是那里面的员工都是县长书记的直系亲属。
扶贫办主任是个大嫖客,曾经很多次被公安抓住,每次都罚5000元,曾经有一年被抓住过6次。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他仍然每天趾高气扬。他家盖了独门独院,老婆不上班,孩子上大学,听说还收养了两个女孩,但是,是什么收养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家我去过,漂亮得让人吃惊。钱怎么来的,大家都知道。
有一次,来了一个盲人,在楼梯跌跌撞撞,他说,要找扶贫办。我就搀扶着他来到扶贫办公室,办公室所有人都很不理解地看着我,还有人显得很鄙夷。我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下班时,再经过扶贫办,听见吵闹声,他们在骂那个盲人,并将他一把推出,关上房门。
唉,扶贫办不扶贫,上头拨的钱都流到私人腰包里。
有一次,跟着县长去出差,在饭店里叫了满满一桌菜,县长吃了一口说:“怎么这么难吃.脸就拉了下来。办公室主任急忙去另外一家饭店安排,他们走了,我来结帐,那一桌居然是1500多元,快赶上一个农民全年的收入了。
回到宾馆,我向主任说起这桌饭菜,1500元就这样浪费了,主任说:“怕什么呀,我们政府有的是钱。别说1500,一桌15000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我实在震惊。
一个农民一年把日头从东山背到西山,面朝黄土背朝天,省吃俭用,他们一年的收入就这样被县长几分钟挥霍了。
政府的钱怎么来的,还不是依靠农民的税收得来的。政府没有产业,政府只是办事机构,政府没有收入。而他们挥霍起农民的钱竟然如此大方。
县城里有两家娱乐场所,说是娱乐场所,其实就是妓院。每个妓院里都有四五十名小姐。一家是当地最大的地痞开设的,另一家是当地城管派出所所长开设的。
这个地痞前几年很霸道,听说他从南街走到北街,看谁不顺眼就打,没有人敢反抗,他手下有几十名亡命之徒,有些还负有命案。后来他当上了村长,又和县委书记成了哥们。于是乎地痞镀了一层红色,也做了人大代表。他依靠县委书记的权利,在县城干拆迁和基建的事情,谁都知道拆迁和基建是很有油水的事情。他在县城中心拥有10多亩大的一块地皮,是50万从一家倒闭的单位手中买到的,有县委书记一路开绿灯,他各种手续畅通无阻。第二年,他转手卖给一家政府部门盖大楼,转手卖了300多万。
有人如果告县委书籍贪污腐败,书记大人就出动这个地痞去教训。我曾经见过他们好几次在一起吃饭,关系非常密切。
地痞做了村长,就成了干部。城中的村长和乡村的村长太不一样了。城中村长有很多发财的机会,每年光征地款就有几百万,还有城中那些众多的私营企业,哪家不向地头蛇上香?留心看看,城里的村长以前都是当地的地痞恶霸。不然,他就当不上村长。
地痞成了人大代表,那可就是有了护身符。他就能够参与政策的制定和监督,能够对官员进行罢免和认命。可怕啊,一个目不识丁的吃喝嫖赌的流氓成了人大代表,成了受人敬仰的人,成了所有政府官员俯首贴耳的人,这样的事情可能也只有我们那里才会发生。
我们那里有一句顺口溜:“二球成了大款,妓女住进宾馆,当官的把球磨短。”
二球就是指这个地痞。
我们都知道,在一个地方要开妓院,必须有黑社会背景,要不,那些地痞流氓会砸了你的摊子。还要有官场背景,不然,扫黄为借口,会封了你的门。
地痞这两个背景都有,所以开了好几年。生意一直很好。据说,最多时,有100多个小姐。周围几个县市的人都来这里玩乐。以平时50个小姐,每个小姐每天接客两名计算,小姐五五分成,那么,这个地痞一天纯收入就是5000元,一月十五万元,一年180万元。
而那个派出所所长的妓院也是这个规模这个收入。
妓院仅仅是地痞收入的一部分。地痞有一辆豪华本田,那是这个县城的第一辆本田。
地痞还把持着长途客运,每辆客运车每月要交一定量的保护费,这个每月收入也有几十万。
地痞是我们那里最富裕的人,整天都看见他掂着大肚子趾高气扬地招摇过市,现在想起来这个情景,我就为那个地方感到羞辱。
因为开妓院竞争,地痞和派出所长有了矛盾,下来我再说说公安局的事情。
我有一个表弟在城关镇派出所上班。有一年春节前,他买了10条好猫香烟,我问他买这些东西做什么,他说,要送给所长。不然,所长在第二年的工作中就不会给予照顾。
城关镇有30多名民警,如果每个人都像我的表弟这样,那么这个所长一年春节光属下礼品就有3万元。但是所长发财的路子很多,属下送礼仅仅是极少的一部分。
表弟说,他们抓到小偷,一般是罚款,只要小偷或者小偷家属拿来罚款,就会放走。他举例说,在一次盘查流动人口时,他们抓到一个盗贼,盗贼只关了一个星期,家属拿来5万元,就放走了。而此人,竟然是西安一起抢劫银行的主犯,抢劫了100多万。
城郊还有一个小偷,偷了十余年,据说已经积攒了上百万。派出所的人都知道,但是没有人去管,原因是每年这个巨贼都去所长家打点。
派出所破案后,缴获的脏物,失主必须拿钱才能领回去。一辆八成新的自行车是100元,一辆面包车是两万元。
警察和小姐相互勾结。小姐提供嫖客,警察抓个现行,毒打后交了5000元罚款,才放行。而且,只要小姐说出那个男子的名字和地址,不管你是否嫖娼,都必须交罚款5000元。
警察随便上路罚款。有一辆汽车,是外地拍照,警察拦截后,检查手续,手续齐全;检查货物,没有超载;他们没有办法,说汽车尾灯有泥点,而泥点会影响后面车辆视线,强行罚款1000元。
我在南方听到这么一件事。我的一个同事去陕西旅游,从广州开车,一路畅通无阻,然而进入潼关,被拦截。但是他们正在饭店吃饭,来了几个警察,一看见他们的车牌就大叫,谁的车?**谁的车?我同事急忙从饭店跑出来。警察说,城市车辆乱停,罚款500。我同事说,这么宽的路面,车子停在路边,没有交通堵塞啊。警察说,泥**还敢顶嘴,加罚500,交1000元。同事没有办法,给了1000元,警察连票也没有撕。说,要撕票,再罚500。
我同事向我说起这件事情时,我的心中充满了苦涩。我同事说,1000元不算什么,两天就赚回来了,但是我对陕西印象极坏,今生都不再去陕西。
那些恶劣的警察,你们破坏的不是你们的形象,破坏的是陕西的形象。
政府公务员待遇也是相差万别,有的“工资基本不动,花钱主要靠送”,而且几乎没有他在当地办不动的事情。有的清水衙门很贫穷,也就只有干工资,什么事情也办不动,和教师工人差不多。
最近听说我们那里换了县长和书记,情况能好些。我打心眼里高兴。
原来的县委书记听说去了市里一个养老部门任闲职。而原来的县长也被调离了。
可见,上梁不正下梁歪。书记县长身子正,下面的人就不敢胡作非为。
因为我以前是县长的秘书,那个县政府只有我一个人辞职出来,如果我说出来是那个县的事情,一定会给我的家人带来不利。
但是,我写的都是我自己见到的听到的。
县委书记的儿子是市区里一个小混混,曾经多次进过劳教所。后来,他老子官位一再提升,做了市一个部门的局长,就把他儿子安排在自己属下一个单位开车。再后来,他老子做了我们县的县委书记,就把儿子安排在我们县财政局预算室上班。在一个县,财政局预算室听说是最有油水的部门,他给每个单位造预算表,在他的笔下,可以多划拨几万元,也可以不给你划拨。
每年县委书记都要安排上百人进单位上班。如果一半是他的亲戚,一半是受贿安排的,那么按照一人给一万元计算,他这项收入就是50万。
曾经有过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市委已经决定调离这个县委书记,还有人在源源不断地送礼送钱给县委书记,他们不知道消息。我的一个亲戚就曾经送了5000 元给县委书记,只是想把他的妻子从乡下调进县城。县委书记收到钱,还满口答应说,没问题没问题。今天后,县委书记调走了,我这位亲戚后悔不已。
县委书记那个混混儿子在财政局上班后,看上了县城大街走过的一个女子,打听是城关小学教师。告诉了他老子,他老子就让教育局局长转告。教育局长屁颠屁颠地跑到小学当媒人。后来,这个婚事很顺利地成功了。那个女孩子调进了检察院上班,她经常打电话到县委办公室说:“我是某某,派一辆车过来,我要出去玩。”县委办公室就赶紧把车派过去。
这个女孩子的妈妈是一个中学教师,女儿结婚后,她很快就做了城关镇副镇长,主管教育卫生。女孩子的爸爸是城建局一名普通工人,也马上当上了交警大队副大队长。
听说,县委书记和这个副镇长亲家母一直不清不白,这个消息在全县风传。副镇长一直非常骄傲,趾高气扬,多次在公开场合训斥镇长。至于对那些小公务员,连正眼也不看。
再后来,县委书记调离了,这个副镇长也不再威风。老公也和她离婚了。
我们单位原来有一个司机,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转业军人素质高的很多,但是这个家伙是一个非常无耻的宵小。
他专给常委副书记开车,常委副书记在一个县属于第三号人物,炙手可热。这个司机对主子是言听计从,每次主子要上车,这个◎◎就打开车门,站在车门前,手放在门框下,躬着腰,担心会碰到主子的头顶。那种奴颜婢膝的样子真正令人恶心。
曾经有一次,几个人闲聊,其中有一个是新来的司机。这个宵小说,如果你遇到前面有人突然出现,你有两种可能,碰上去或者躲避,但是由于道路狭窄,躲避可能会翻车,你选择哪一种?新来的司机说,当然躲避啊,怎么能撞人啊。这个宵小说:“错了,撞上去,死的是个老百姓;躲避,就有可能让领导受伤。我们做司机的绝对不能让领导有任何损伤。你怕什么?政府有的是钱,碰死个人,政府出几万就可以了。你让领导受伤,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宵小对领导忠心耿耿,其实错了,这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他给开了四年车的这位县委常委副书记要调离,他知道消息后,就躲在宾馆打扑克。后勤股要派车送副书记去新的单位(市区一个普通单位)工作,当然他应该去送,可是,当我在宾馆找到这个小人,他直呼副书记名字说:“管他干什么?没有车!让他走去上任!”
后来这个小人给另外一个副书记开车。副书记给他安排了县委办公室后勤副主任的职务。整个机关舆论大哗。尤其是别的司机们,呼天抢地,他们资格都比他老,而现在竟然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
这小子现在已经做副主任6年了,每年县委千万元从他的手中流过,这是一个肥缺,傻瓜也知道。
他这六年的成绩,建造两座跨越县城道路的桥梁,总投资300万,而专家预算,200万完全可以拿下来。县委大院老房子被拆除,建造成了几幢6层住宅楼。
他这六年的收获,在西安买了两套房子,有同事去过的。他的小舅子由农民转入政府开车,亲戚都在县城单位上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因为我生活在上海,就以上海为例。上海的处级官员最少也要是大本文凭,硕士博士也很普遍。而我的家乡的那些科级处级干部,如果是大学文凭,那简直就是宝贝了。我先后工作在政府办公室和县委办公室,处级干部只有一个大学生,还是省委党校的,那种文凭完全是照顾性的。
文凭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和没有文化的人差别太大了。在我们家乡的小县城,随处可见趾高气扬的官员,在百姓面前横行霸道,为所欲为。问他们几声,他们半天不吭声,装深沉。如果有什么事情求他们,他们更是鼻孔朝天,他们连最起码的对人的尊重都不知道,利欲熏心已经让他们道德沦丧,他们又怎么能为民办事?
由于工作原因,在上海,我几乎每天都要和政府官员打交道。他们和你平等对话,绝对没有高高在上的故作姿态。进了他们的办公室,给你让座,给你倒水,这是最起码的。但是在我的家乡,我没有见过给那些来政府办事的人倒过一杯水。他们敷衍了事,踢皮球,一问三不知,不论官职大小,都是一副可恶的官僚嘴脸。
在我的家乡,那些恶心的政府官员们,你不喂他们几根骨头,你就什么事情都没法办。即使他们举手之劳,也不会给你办。
在上海,只要不违法原则,只要在他们职权范围之内,他们都会办理的。这是他们的职责,政府本来就是一个办事机构,就是为民办事的。
城建局有一个青年,兰州大学毕业,郁郁不得志,被安排在监察大队,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大街上晃荡,检查看谁乱摆摊,然后狠狠敲诈一笔罚款。在我们那个地方,不管你什么文凭,只要能向老百姓要到钱,就是有本事,工资和罚款挂钩。这个书生不会掀摊子,不会打人骂人,所以,他总是工资最少的。每月只有400多元。
后来,县长的女子离婚后,带着一个儿子生活,经过别人介绍,他们认识了。几个月后,就结婚了。人人都认为那个青年此后会咸鱼翻身,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再说,他有能力,到哪个好单位好部门写写材料,过几年就是科级干部。在监察大队,实在是可惜了他。
但是,3年过去了,青年还在监察大队上街呵斥小摊贩,每天连钢笔电脑也不用,非常郁闷。而他的妻子,被县长老子从不景气的农业局调动到了银行。老婆整天看他不顺眼,嫌他工资低,连饭也不做,也不在家居住,整天在县长老子家吃饭住宿,而他自己只能独守空房。
县长老子廉洁吗?错了。他给多少人办理调动,受贿多少钱,没有人能够了解清楚。他给自己司机的妻子从乡下学校调动到了教育局,给自己一个文盲亲戚转了城镇户口,安排在政府上班。可是对自己的这个“女婿”就是不闻不问。
有一天,这个青年说,他想走了,不再在这里呆了,他已经走头无路。我说,我也想走。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值得我们留恋的。
我当年秋季离开,他第二年春节后离开。
现在,他在“全球五百强”的一家企业工作,并且任中层干部,年薪20万。
问起他的婚姻,他说,那个县长已经退休了,现在还居住在县城。他每年春节回家,他们全家对他前所未有的好,县长灰溜溜地。所谓的“妻子”更是非常体贴。但是他心中受到的伤害太深,他无论无何都要离婚。
过去,他没有钱,他们全家嫌弃他,对他如同路人;现在,他有钱了,坚决离婚。
呵呵,我想,这是报应啊!
在我们那里,曾经很长时间有一首“顺口溜”——
公安局把奶头咬烂,检察院把茶几闪断,法院在包间办案。
这说的是这三个部门的三件事情。
先说公安局:
公安局有个刑警大队大队长,完全和个黑社会一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而以前他就是县城的地痞流氓。十几年前,县城兴盖楼板房,他的父亲办了个预制板厂,狠狠地发了一笔财,据说是县城第一个百万富翁。然后,老子买通关系,让儿子做了警察。流氓摇身一变,成了维持社会治安的人——这种搞笑的事情,也只有我们那里才有。
然后,老子用钱铺路,儿子步步高升,几年后,就做了刑警队队长。如果你问这个白痴,公安部六条禁令是什么,这个白痴肯定不知道。他识字不多,初中都没有毕业。
想起一件事情,去年媒体炒作得沸沸扬扬的,前科犯成了警察,就发生在我们那里。我们那里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奇怪。因为那是最肮脏的地方。
这个流氓刑警队长有一天和一帮地痞喝酒,喝多了,要地痞叫两个小姐过来。一个地痞把自己家人都赶出去,把一座空荡荡的院落腾出来,让刑警队长淫乐。然后,开车领来了新到县城的两个小姐。那晚,刑警队长确实喝多了,在淫乐时,要掉了一个小姐的奶头,血流如注。小姐大声哭喊。刑警队长喊来了那帮地痞。
地痞一看这种场面,先给了小姐几个耳光,嫌把刑警队长没有伺候好。然后威胁说,敢把这事说出去,就杀了她全家。小姐在进入县城的妓院时,身份证都被押在地痞手中。地痞是妓院的打手。
第二天,那两名小姐乖乖离开了县城,不知道流落到了什么地方。
我常常会想起那个没有奶头的可怜的小姐。她以后如何嫁人,如何面对自己的老公,如何为孩子哺乳。没有奶头的乳房绝对像一根刺,在她每次脱光衣服后,都会刺得她痛苦不堪。
那种伤痛会伴她终生。
后来果然平安无事。刑警大队长还是刑警大队长。这事只能在民间流传。
现在说说“法院在包间办案”。
我们那里有一个宾馆,号称是三星级。宾馆的老板是市委秘书长的弟弟,请了个经理,长得高大丰满,一走路,两个奶子就像兔子在跳。据说,这个女子在南方有着管理酒店的经验,她是本地人,初中学历。其实,你想想,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学历的女孩子,在南方做酒店管理,可信吗?人们想,她可能是在南方酒店里做小姐。
法院经常把这个宾馆做成他们的招待所,一来二往,法院院长就和这个女经理熟悉了,搞上了。宾馆有一个房间不对外,那是女经理和当官的姘居的房间。
和这个女人姘居的,据宾馆的人说,有县委书记,有检查院长,还有一个烟草局的局长。县委书记换了三茬,三个都在这里姘居过。
这个女人的弟弟仗着姐姐卖逼卖出名,就在当地为所欲为,有一次,打死了一个商贩,公安局抓捕了,但就是没有定罪,关了一段时间就放了。原因是说小贩有心脏病,他死亡是自己造成的。这中间当然少不了卖逼姐姐在宾馆包间里动用自己的身体资源。
在我们那里,一个妓女的活动能量远远大于一个副县长。每年春节,去这个妓女家给老母亲拜年的,小车在村口停了一长串。老母亲乐呵呵的,还以为自己女儿威望高,殊不知自己女儿是卖逼的,专卖给当官的。
我们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干了8年还没有得到新的任命,就整天牢骚满腹。谁都知道,政府办公室其实就是县长的后勤部,并没有多少实权,也没有多少油水。
在那一年的县委常委会即将召开时,政府办公室主任马上装病,去了西安的西京医院治病。住院长达半个月,其实,他什么病也没有,就是给领导一个威胁,对外界说自己工作繁忙,累出了病。他知道县委常委会每年这时候都是讨论人士任免的。
当有一天晚上,他听说他被任命为财政局局长时,听一位陪伴他的同事说,政府办公室主任马上从病床上蹦起来,大手一挥说:“回去,马上回去。”
他连夜就赶回来了,第二天就走马上任。
曾经有一个处级干部说,当官的隔一段时间就应该住院,没病也要住院,反正住院有政府掏钱。住院了,上级认为你工作劳累,下级会来送礼。
官场学问很深,官场也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