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姑娘 (图)

越南的工作并未象预想一样开展起来，我的心情很烦燥。为了排解心中的烦恼，每日下班后，我都会到附近一家咖啡馆喝咖啡。这是一家主要是学生光顾的小咖啡馆，设施简陋，但是价格也很低廉，3元钱一杯的咖啡，想坐多久都没人管你。
2004年中秋节，我拿起电话，想给妻子送上我的祝福。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听。铃声不停地响着，我的心却越来越冷。自从我到越南后，我与妻子的关系越来越淡漠，而且我也听到一些有关妻子的流言蜚语，但是我们仍会定期通电话，象这样长时间不接电话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放下电话，我怅然若失。带着一颗落漠的心，我到了那家常去的咖啡馆。中秋节的咖啡馆是年轻人的天下，到处都是青春的身影和年轻的笑声。我选了一张靠窗的小桌子坐下，静静地品尝着咖啡的苦涩滋味。在咖啡的袅袅香气中，窗外飘过几个奥黛女子美妙的身影。奥黛是越南年轻女孩子最喜欢穿的服饰，被喻为越南的国服。这种服饰由上衣和裤子组成，上衣像中国的旗袍，长至膝盖，只是胸部勒紧，透明面料中透出丰满的胸部轮廓，两侧腰收紧，左右各开叉至腰部，内着宽筒喇叭裤。极尽合身的上衣，配上飘逸的裙摆及长裤，无疑将越南女孩娇小玲珑的身段衬托得更优美，特别是开叉下似隐若现的白晰小腹，更不时流露万种风情。在我的注目下，几个奥黛女子飘进了咖啡馆，袅袅婷婷坐在我对面，其中一个瘦瘦的长发女孩还冲我友好地微笑。她的微笑如一抹春风，吹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咖啡馆奥黛女孩的微笑搅得我心烦意乱，我当晚失眠了。作为过来人，我知道这叫一见钟情，我已经爱上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瘦瘦的女孩。我知道我没有权利爱她，因为我已经有妻子，也有孩子了。但是理智并没有阻止我继续到那家咖啡馆去，我期望再次碰到那个有着春风般微笑的女孩。我知道她就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我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几天以后，我和奥黛女孩再次不期而遇。奥黛女孩这次穿一件白色无袖体恤和一条洗得有点发白的牛仔裤，长长的头发很随意地用一条手绢扎在脑后，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奥黛女孩同几个朋友像风一样飘进了咖啡馆，她一现身就被我立即认出了，我很友好地冲她打招呼：“Holle, beautiful girl!”她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认出我是“老熟人”，热情地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对我说：“你好！见到你很高兴。”一听她讲中文，我激动得想拥抱她。我当时到越南的时间还不长，越文讲得很烂，除几句常用语，越文只相当于1岁的婴儿水平，学了十几年的英文也讲得磕磕巴巴。自从与奥黛女孩一见钟情，我最担心由于语言不通，根本就无法向她表白我的爱慕之情。现在好了，既然她懂中文，我们之间的交流就不会再有障碍了。“你好！再次见到你我也很高兴。”我微微一笑，装着很随意的样子说道，“既然我们如此有缘分，我请你和你的朋友喝杯咖啡吧！”她回头用越语对她的朋友说我想请她们喝咖啡，她的朋友都大声叫好，而且很自然地把她推到了我身边的坐位。
那天的咖啡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她的朋友们叽叽喳喳谈了些什么，我更不知道。我一直和奥黛女孩低声交谈，我知道她的名字叫Thuy，中文的意思是水，河内国家大学外语系英文专业大四学生，因自幼喜欢中国文化，正在自学中文，苦无老师指点，中文水平一直提高不快。“那好办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教我越文，我教你中文，我们互相学习，提高一定很快。”一听她喜欢学中文，我立即抛出一个很诱人的条件，我相信她一定会中套的。她沉吟了一下，立即同意了我的建议。我们约定周六和星期天下午她到我的公司来，我们互教对方学习外语。
周六下午，阿水如约到了我的公司，我们认认真真地互教互学了2个小时。所谓互教互学，其实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闲聊，她使用中文，我使用越文，如果实在说不出来，再把正确的说法教给对方。学习完后，我请她到我们相识的那家咖啡馆喝咖啡。一杯咖啡我们喝了三、四个小时，到晚上8点我才送她回学校。第二天下午，她又按时到了我的公司。再次见面，我们已经没有刚开始时的拘束，谈话也更随意了，我们甚至会问起对方一起敏感问题。学了一会儿，她说想学习用电脑打中文，我立即打开电脑教她学习。她是电脑小白，在学校几乎没有接触过电脑，她甚至连基本的打字指法都不会，我只好站在她的背后，手把手地教她。她对我这一亲昵的教学方式并没有拒绝，由于她的鼓励，我的动作也越来越大胆，有时候我甚至将她娇小的身躯全部拥进了怀里，她只是微微抗拒一下，并未将我推开。她的态度鼓起了我的勇气，我突然将她揽在怀里，在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上印上一个深深的吻。她被我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一开始不知所措，然后使劲将我推开，一言不发收拾东西，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离开了我的公司。我冲下楼，拉住她的摩托车，不让她走：“阿水，原谅我刚才的冲动。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原谅我，好吗？”我不停地道歉，但她只是苦着脸，不说一句话。
“如果你还是不解气，就打我几下好了。”我抓起她的手，往我的脸上煽。她使劲抽回自己的手，很幽怨地说道：“你是坏人，我不敢和你在一起，你让我走吧！”坏人？阿水显然不知道，在中国，女孩子只有对自己最亲密的爱人才会笑骂“坏人”。当然，阿水口中的“坏人”与中国女孩口中的“坏人”，意义显然不同。也许，在阿水眼里，我还真是有点坏。不过，既然她肯开口说话，显然已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我严肃地说道：“阿水，我真的不是坏人，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
“当然不会有下次了，因为我再也不会来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接连两个星期，阿水再也没有来。阿水温柔、漂亮，她是我到越南后，第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如果我的那个有点粗暴的吻，让我失去这样一个好女孩，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断地自责，我不知道如何求得她的原谅。大约三个星期后，我突然接到她朋友的一个电话，责问我那天对阿水做了什么，她说阿水回校后就不停地哭，问她又什么都不肯说。我说没做什么，我只是说我喜欢她，希望她做我的女朋友。“你呀！你也太心急了，哪有才第二次见面就说喜欢人家的？阿水的思想很传统的，如果你真心喜欢她，也应该给她时间考虑。”她的朋友在电话里责备我，“其实，阿水也不讨厌你。她说如果你还想学越语，就到我们学校来，她不能再到你的公司了。”“好啊！我到你们学校来。你告诉阿水，我一定认认真真学习，别的什么都不想。”于是，每到周末，我就到阿水的学校去学习越语。我知道阿水的家庭不富裕，我每次去都会给她买一点喜欢吃的水果，或者女孩子喜欢的小东西。遇到节日，我还会买一束鲜花送给她。好象一本书上说过，没有一个女孩会拒绝别人送给她的鲜花。我们在一起相处几个月，我们相互的外语水平都有了很大的进步，我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不过，我再也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越轨的举动，虽然我越来越喜欢她，但我害怕稍有不慎，又将她从我身边吓跑了。有很多次，面对她诱人的红唇，我都有拥吻她的冲动，我都努力克制住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放假的时间，她回老家过春节了。阿水走后，我感到非常空虚，我已经习惯每个周末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在她的整个假期，我每天都是在思念和折磨中度过。阿水不在身边的日子，我只好每天去喝咖啡，到她的学样闲逛，打发无聊的时间。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她的电话，她让我到车站去接她。我早早赶到火车站，将分别二十多天的阿水接回她的学校。阿水提前两天返校，学校里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回到宿舍后，她说很累，想休息一会儿。她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我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守护着她。也许她真的累了，很快就睡着了。睡梦里，阿水的脸上挂着恬静、满足的微笑。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小嘴微微张开。看到她诱人的睡姿，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冲动，我一把抱住她，疯狂地吻她。“水，我爱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嘴里喃喃地说。她没有拒绝我，也没有回答我，而是用很热烈的吻回应我。但是当我那只好色的手继续往下探，想脱掉她的裤子时，她用力将我推开，悠悠地说：“明，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娶了我，我都给你，好吗？”
我和阿水相爱了。阿水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孩。2005年11月，我的公司因为合同纠纷，所有财产和设备被越南合伙人侵占。阿水用她微薄的工资支持我在越南坚守下去，在她的支持和鼓励下，经过不懈的努力，我终于拿回了公司的全部设备。公司设备拿回来后，由于没有启动资金，十多万元的设备成了一堆废铁，阿水又到处帮我联系新的合伙人。2006年7月，我们终于找到一家愿意合伙的公司，我的公司重新开张，阿水辞去原来的工作，全力帮助我打理公司。2008年春节，我回国与前妻离婚，我与阿水的爱情长跑终于看到了新的希望。

[不二禅师]

张明，保重。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