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家都是过客《三十四》生日和节日
每年三月十七日是美国爱尔兰狂欢节,我的生日正好在前一天,与其说这几天与美国人一起狂欢,倒不如说自己在暗暗地过生日,大家一块庆祝,酒吧里喝酒,我的小酒庄营业额日攀新高,何乐而不为呢。我一到美国就被爱尔兰节吸引,超过圣诞和感恩节,是她的奇特绿色,特别符合我从小到大的生活生长环境,各种绿都是绿。不知为什么,看惯了绿色,养肝,对红色特别厌倦,觉得它血腥,心跳加快,对黑色也特别反感,觉得它恐怖,伤肾。
开始写作以后,每年到了这个时节,都要写点绿,胡写几笔爱尔兰,但不好意思提生日,因为自己的形象一直不好,早已被胃病甩出了帅哥的行列。开始几年是脸灰白,渐渐生起了老年斑,以后脸色起了红润,但浑身浮肿,熟人说我发胖,吃什么好东西了,我担心的是我的肚子,一直大得像个水球。最后一次听到女士夸奖我言谈做派相貌像个电影明星是在十三年前我来美国的第二年,那是个星期天,我把纽黑文教会的三十多个中国人带到妹妹的日本餐馆,每人交五美元,亲手寿司,让大家饱餐一顿。
没想到研究人类的肚子又花了近五年时间。首先想到的是毛泽东,他爱吃辣椒和大蒜,我那代人可能永远不会忘记他六六年接见红卫兵时红扑扑的脸庞,用的形容词最多的是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可没有人注意到,吃蒜和辣椒太多容易造成肚子大,据他的贴身卫士回忆说,他老人家外出坐下的第一件事是卫士帮忙松裤带。2005年初春,我产生了毛泽东式的灵感,开始大量吃辣椒和蒜,具体一次多少没有底数,实验中进行,肚子疼痛逐步减轻,大约三个月以后,我的脸部出现了红润,从此以后,螺旋杆菌虽仍然在我肠胃中作乱,但一直没有再向生命危险方面发展。过了一年,我写出实验性文章,声称解破了毛泽东养颜保健之谜。
我一改北美中国人白色菜色之脸,一直保持着红润,这几年成了我最自豪的一件事。消息发出去了,新的问题又来了,只有捂住秘而不宣。观察一个男子看他是否标准,除了量个头看脸型还有一个重要指标是了解他的裤衩是多少号,美国公认的不胖不瘦男子的裤衩是34-36号,同样,中年男子的内脏发生病变从穿裤衩上也可感觉出来,原来的裤衩穿着不再舒服,问题是人们从来没有思考过穿裤衩的细节。也许是辣椒蒜使得胃肠蠕动加快形成了多余脂肪在腹部堆积,或许是螺旋杆菌一直处在抑制状态,胃肠破口部位仍有通道向其它器官发炎发展,我的肚子不知不觉大了起来,开始由34号裤衩改穿36,38号,没过一个月又觉得实在不舒服不得不买40号的。
最近,养生专家张悟本受网友热捧,根据我长期与螺旋杆菌搏斗的切身经验,十分赞同他的许多养生观点,特别是在西医西药不起作用的情况下,一改常规思维,由生病看医生吃药改为生病吃饭吃菜,就像绝路逢生一样也许会带来新的生机。过去一直认为辣椒有着极好的防癌杀菌作用,中国人又前有榜样毛泽东,现代科学最近指出辣椒过量有可能导致肺癌,张先生非常同意这个观点。到目前为止,没有人对大蒜的杀菌功能表示怀疑,也许是我无意来了个通吃,辣椒没有作用,是大蒜起了作用。
大蒜吃对了是药,吃错了是饭,不会死人,西药吃对了是药,吃错了不是饭可能会死人,这也是我过去忽视的细节。空军发展史上有位值得纪念的科研前辈叫王久臣,他的名言“我们在专家面前是领导,在领导面前是专家”一直让我记忆犹新。一年多前我同他的二女儿菲菲通过电话,菲菲早年是飞行员营养护士,后来长期在北京120急救中心担任营养师。我说我来美国很不幸得了胃病正在用大蒜治疗,她的回答没有像众多的人那样,胃病切忌辛辣。她说,吃大蒜一定要切开放一会儿酶化才起作用,我又说吃大蒜素是不是效果更好,她说也应该在空气中晾一会儿。看来机关在这里,几乎与此同时一位加拿大的网友来信建议我吃大蒜素,我觉得力量还不够又做了些改进,加进了我自己的高度酒配方,灵感是过去皇帝赐人死是毒药加酒。
最好的疗效是坚持,问题是西药无法坚持,一旦坚持副作用太多,可能老病还没好,新病又把人治死了,只有有病吃饭才可坚持,张悟本说得太对了。我一坚持就是五年,这里面包含着多少个细致观察体会的日日夜夜夜,哪怕是身体出现一点点舒服或者异常都会引起我的警觉,生命是自己的,其它都是人家的,健康才能体现一切身外之物的价值。十六号是我五十七岁的生日,我专门请了一位博士网友到我的小酒庄拍照,形象马马虎虎,脸庞有点大但明显不是虚胖了,毕竟五十七岁了,裤衩不能拍照,我只能实话实说,又从40号回到原来的34号了。我以自己的肚子变化观察美国人,有位女子对一个六十二岁的无后美国人感兴趣,他有房有车,我说那个美国人不值得搭理,观察他的肚子就可明白,他的裤衩部位小腹极为突出肥大,这是非常危险的征兆,健康的胖人应该是小腹不胖,皮带以上部位发福。
温总理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同学中卫从张璐的标准英文翻成了中文,一半倒下是贪官,我又把百里换成百岁,贪官倒下让人贻笑,活到九十反而让人尊重了。贪官的人生思考转折点可能会在被“双规”的时候,也许那一刻他们会明白很多,主要是价值上明白,再通俗一点,收那些钱值不值。传统思维是量入为出,现代思维是不是该量出为入,也就是说能花一万收一万,这样指导贪官不是风险小得多。我做过财务,也受到过暗示,第一感觉是不值,外出吃喝玩乐不用操心,何必先进腰包再吃喝玩乐,中国人有老传统钱进了腰包就不愿意往外掏了。对于贪官以外的普通人来说,生病久治不愈或得了绝症是人生的思考转折点,过去只顾挣钱工作显摆,没时间享受生活,现在一切都完了,早干嘛去了。现代世界许多事很怪,一生不抽一支烟得肺癌,一生不喝一口酒得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太清白了也可惜,这点我学美国人,人生得欢须尽欢。
我说过,人到五十不投资,不存钱,不开创新事业,人生四五六,任人随便数。思想是解放了,新的问题又来了,把钱花掉还真是大问题,花钱也难。台湾有个搞笔记本电脑的温先生,挣了五十五个亿,正好五十五岁去世,晚年困扰他的是无法花钱,他太胖,请人家每天山珍海味,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喝一点台湾饮料,就这样心脏还跳不动。我的纯收入正好等于一个东北人在美国打工的收入,只是拿得稍微轻松一点,也遇到花钱困难。第一我无法外出在外过夜,试住过大伟的公寓也住过同学的豪宅,唯一感觉不好的就是睡不着觉,第二天很难受,以后发誓不去了。第二我自己的房间必须用黑布蒙上,早年美国房主抗议过,要是这样还要窗户干什么,黑屋里我睡觉只能睡床垫,还不能太高了,由此来看房子大小对我来说不重要。第三小酒庄是我的第二生命,最大活动半径是九十里以外的纽约,再往远那颗心一直往回揪我。如此限制,一个爱尔兰狂欢节我能花掉多少钱呢?
幸福生活有一分过一分,不舒心的事有一件推一件,这两个方面都不可厚积薄发。每年爱尔兰狂欢节康州纽黑文都要举行盛大群众游行,已是百年习惯,一定要在星期天,这正好年年成全我,小酒庄只在星期天法定关门。早年我混在美国市民中间的时候,他们普遍感觉不好,有时我站在人家后面稍微靠近了一点,人家会下意识地摸摸装啤酒的提箱还在不在。我的心思不在那里,这样的事推一推就行了,只对游行队伍过后满地的啤酒易拉罐感兴趣,这不又是一笔新财源吗。第二年,我怀揣两个大塑料袋,时刻准备着,游行一结束,刚想奋不顾身地冲到街心大把往塑料袋里搂易拉罐,发现了几个黑人,有的还是我的酒客,冲在我的前面,此刻心一下软了下来,即使是天涯沦落人,也不该这样啊。
今年我对自己的形象做了些设计,提上一个大瓶啤酒在人群中招摇过市然后去一个朋友酒吧进午餐,后来真是侥幸没有提,一位警察朋友对我说,今年纽黑文法律改了,不许在游行时喝酒,发现喝酒的一律开罚单九十四美元,那位朋友很客气地说,只是开罚单不会送监狱的。纽黑文特别怪,每年游行都细雨蒙蒙,今年也是一样,但民众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我还以为是美国经济萧条造成的,原来是不许喝酒了,爱尔兰节日不喝酒就不叫爱尔兰了,我从朋友的酒吧出来街上已经空荡荡了。
朋友的酒吧是新开的,就在市政厅的后面,老板经常到小酒庄买酒,我向他多次保证一定会在狂欢节这一天造访他的酒吧。那里我第一次见到美国有电冰箱前的木制冰箱,结构全部是高级硬木,原来放冰块的地方现在装了个压缩机。我先同老板打声招呼,然后大大方方往吧台上一坐,吧女过来,一身绿装红星帽,我看着格外爽快,这样的日子当年在空军机场哪有啊。听着吧女的推荐我下单了,一杯黑啤,四美元,一小盅爱尔兰威士忌,五美元,一盘十二支美式炸鸡小翅,八美元,味道不错,要用两指夹着吃。左边的一位女士点了一份爱尔兰传统包菜牛肉三明治,她提出用半份换我的两根鸡翅,我还巴不得同意呢。我回头看看其他客人,正好同一桌电视主持人对眼相遇,他们正在合影留念,漂亮的女主持照相的时候喜欢微笑露出白牙。女主持立刻停止拍照同我打招呼,我喜欢先提升兴趣,我说我经常上她的电视,接着说,有次电视台拍了个现行,说我卖给未成年人酒,女主持立刻收住笑容也收住了白牙,他们私下交流起来,其他几个人都点头,意思是确有其事。
按原计划游行结束后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再到另一个酒吧享受爱尔兰正宗的圆白菜炖牛肉,这种传统菜大锅炖味道最好,那里的伙计通知我要早去每人只收五美元进门费。回家的路上收到一个空军大院女孩子的网约电话,开口一声亲爱的哥哥,我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她说别的都能说就是名字不能说。她对我父母的情况非常了解,我们长聊起来。她说,我们都觉得您到美国开酒庄是最明智的选择,把空军那段历史有血有肉地记录下来,她说的“我们”是指空军的前辈和第二代。她说她父母把我的许多文章转给了还能看书的历任空军老领导,提了好几个后期将领的名字,她老爸看文章说潘涌可真是空军的天才。我追问,老爸真是这么说了吗,她说是真的,亲爱的哥哥,您的文章引得多少人泪水糊住双眼。我说泪水能冲刷历史吗,这时我已感觉到她老爸是八十年代一直上升的空军机关核心干部,职务到了将领级,也极有可能最后被邓小平来了个“一刀切”,空军好几个后期将领包括王海都是那时先调离空军后离休的。
三个小时后合机,等我赶到酒吧,圆白菜炖牛肉早已不见踪影,酒吧里仍然人挤人背贴背,再买一杯爱尔兰黑啤,五美元,好像第一次见到单人乐队,他一人要嘴唱手弹脚踩,不停歇三个小时,像我打电话一样。
没见到圆白菜牛肉还是想牛肉,又想到那个大陈人饭馆,也许那儿有炖牛肉,买点回来下个上海粗面,算过生日了。老板娘说只有水煮牛,我说,那好,一份水煮牛,一份麻婆豆腐,小姐打了个折,一共二十四美元,欢迎下次再来。
03/22/2010
《未完》
I think that I am ok now. I tried the same medicine sevel times before but did not work on me , so I had to find the natural ways to continue to kill HB.
In 1998, I took just two weeks medicine(one pill per day) which cost $200+ after I visiting a specialist in NJ, and 螺旋杆菌 left me until now.
If 螺旋杆菌 still bother you, you may try. I believe even family doctor should know this medicine.
I love to read your story. Thank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