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脸(115)
(2009-09-09 22: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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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边脸(115)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朱诗婷
第二天好在来接班的许医生很够意思,大清早就来了,没有把我晒在病房里晒一上午,我听说很多这样的事,一到过年的时候,有的医生喝酒喝多了,也不记得自己值班了,搞的头一天夜班的医生只好拼命地打传呼,呼唤他老人家赶紧回来将自己解放出去。匆忙间互相问候一下,他说今年琪琪的父母和他们一起过年,他倒挺清闲的吃现成的,同时还向我透露一个好消息,就是他家琪琪有喜了,所以也不好外出到处跑,这个假期就铁定留在A市了。
我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不禁还是为他高兴,他也算是得偿所愿,功德圆满了。
回到家里,周国辉居然不在家,我有些失落,毕竟是外面冷冷清清的大年初一,估计所有的人都缩在自己的家里,暖暖和和地享受着一年来难得的天伦之乐吧。我打他的手机,过了好一会才接,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实验室,我就有些生气,大年初一,还在实验室,也真是的,也不看个时候,再说了,不是说好了,今天等我下夜班回来就回我家吗?还要去火车站坐车,还有好几个小时的火车要坐呢。我说你怎么今天还安排实验呀?是不是有毛病呀?过了一会,周国辉耷拉着脑袋回来了,说,朱诗婷你可别多想啊,是我的小师妹,你知道的,就是上次我帮她买电脑的,她失恋了,躲在实验室里哭,后来又用QQ给我发消息说活着没有意思之类的话,我只好过去安慰安慰她。现在都年初一了,同学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她也是病急乱投医,就抓到了我,我也没有办法。
这复杂的,我一听头就有点大,不过感到欣慰的是他到底没有对我支支吾吾地说假话,我有点不怀好意地对着他笑,他看见我这个样子,反而更紧张了,说,诗婷,我可没说假话,不信你打电话到实验室,现在实验室就她一个人在。
我冷笑一声,得,周国辉,她怎么不找别人,单就找了你。
周国辉一向就怕我这个样子,说,诗婷,这不是,因为没有别人好找么?
没有别人好找?买电脑也没有别人好找,现在什么失恋了,要倾诉也没有别人好找,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知心大姐姐啊?
周国辉有些厌烦地看了我一眼,说,朱诗婷,你什么时候不这么尖刻就好了。
我尖刻?我虽然没有见过他那个师妹,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是个斯文的女生罗。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我一直在辗转反侧地寻思怎么让我挑剔的母亲顺利的接受他,然后再争取在今年春天就把婚事办了,我知道我这样想,也未必就是我突然对他变得很爱起来,好像就是水到渠成了吧,突然想就这么安定下来了算了。
但是没想到,我在那里为我们的未来操心的时候,他却在忙着安慰另外一个女生,而且还是因为她失恋了。
我怎么能不尖刻?
我噼噼啪啪地开始收拾东西,他凑过来说,你还没有吃早饭吧?冰箱里有速冻的馒头,我帮你热热?我没好气地没理他,他又问一遍,我说,不了,我不饿。其实哪里是不饿,是被他气饱了。他看见我往箱子里扔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他的,他才有点回过神来,怎么啦,不要我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将箱子使劲盖上,说,你还是继续去安慰她好了,别你这一走,人家真出了个什么意外,你要内疚一辈子,我心里也不好过。
周国辉狐疑地望着我,猜不出我此言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过我拖着箱子出来的时候,他倒是跟着出来了,说我还是一起去吧,我没有理他,自顾自上了公共汽车,不过等到了火车站的时候,他发现他还跟着,我说你干什么,又没有拿你的换洗衣服,他嬉皮笑脸地说,不就是三天吗?我在老家的时候,经常一个月才换一次衣服。我说,难怪你总是那么臭。
看我笑了,他讨好地过来帮我提行李,我去买车票,想了想,还是买了两张。唉,现在赌气好像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情了,前几天已经打电话通知家里要带男朋友回来,要是出现在家门口的还是就我自己,我母亲不知道又要有多么抓狂地骂我怎么可以错过她安排的那桩好姻缘。
火车上空空荡荡的,像我们这样大年初一才往家赶的人毕竟是少数。我们坐的这个车厢一共才4个人,另外两个是在外地上学的学生,看上去也是一对情侣,说是刚来A市参加完研究生入学考试,考完后又顺便游玩了两天,结果买回来的火车票居然就没票了,只好到大年初一才回家。看见他们年轻张扬的脸,想起5年前的自己,好像那个时候自己也干过类似的事情,不提前计划买火车票,结果只好到火车站门口去等退票,后来一个好心人原价卖了一张退票给我,让我高兴地恨不得跟着别人喊叔叔。
听说我们两个都是博士,他们俩露出了羡慕的神色,向周国辉请教了一些考试的技巧,周国辉说我们专业不一样,不过英语和政治还是大同小异的,好像好一点的大学里都有辅导班,如果条件允许去听一下辅导班肯定有好处。就这样说说笑笑,时间到过的很快,我们下车的时候,他们还有几站的距离,由衷地给他们说了声新年快乐,我们汇入火车站出站的人流中。
刚走到出口,就听见我妈妈的大嗓门:婷婷,这里,这里,我一下子看见寒风中头发都被吹乱了的父亲和母亲,飞奔过去,一年没见了,我一毕业就开始上班了,根本都没有时间回来看看他们,上一次见他们还是去年的春节。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他们介绍,这是周国辉。
我已经在电话里说了他的名字了,我母亲也念叨着这次一定要我带他回来。
我知道我母亲已经由刚开始不许我谈恋爱,转到现在恨不得我马上就嫁人的另外一个极端了。她上次在电话里听说我有男朋友了,居然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她说,你不知道,街坊邻居都是以你为榜样,教育他们的小孩子,就是好好学,学好了以后和婷婷姐姐一样读博士,但是邻居的孩子现在懂得还口了,说读了博士有啥好,读了博士没人要,都成灭绝师太了。你说灭绝师太是啥意思?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我听了就不舒服。
我笑了,我理解我母亲,她一辈子就是最重视面子这两个字,可惜,时运并没有造就她成为叱诧风云的人物,她就将她的人生理想寄托在我的身上,这是最令我反感的一点,但是随着年岁的渐长,我对她的种种非议也渐渐地变得平和起来。
父亲接过周国辉手上的行李,说,我们打个车走吧,我母亲下意识地说,打什么车?坐公交挺好啦。看我们三个人一眼,自我解嘲地说,打车,打车,大年初一穷折腾,会折腾穷一年的。哈哈,我母亲也可以说这么有哲理的话。
顶若若
快成剩女了,呵呵,问好红尘。:)
师妹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