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脸(114)
(2009-09-08 18:4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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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边脸(114)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朱诗婷
经过黄玉和王斌的这一场风波,我觉得我一下子成熟了许多。黄玉离婚以后,我曾经邀请她来A市散散心,她说现在回去以后医院给了她一个副主任的位置,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不过也正好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唯一心里过不去的坎就是儿子,果然杨大武不许她再去看儿子,全然不念当日的夫妻之情,对于这一点,黄玉虽然意难平,但是也只好尊重当地的风俗和前夫的意见,毕竟当初是自己执意要离婚的。
更加令黄玉有些不舒服的是,离婚只不过一两个月的样子,杨大武就有了新的女友,这是黄玉的小姐妹悄悄告诉她的,意思当然是告诉她当她去A市进修的时候,人家也未必就是省油的灯。对此,黄玉有些不置可否,因为以黄玉的理解,男人的变心完全未必一定是需要时间,对此,黄玉甚至有些歉疚感,自己的一意孤行,未必不是真的伤害到了老杨?但是又能怎样呢?生活就是这样,一步步地,违背你的本意,走的越来越远,远到最后根本无法回头。
而王斌终于出院后也回到了当地的医院,科室里面征求他的意见,他还是选择继续做医生,我知道这是很需要勇气的,从这一点上我甚至有些敬佩他。有一次,我趁着余主任去他们医院会诊的机会,也跟着去了他们医院一趟。他们主任是个快60岁的老同志,私底下说,王斌确实是个好苗子,人缘好,学历也不错,悟性高,手术上手快,本来打算等他进修回来,就让他先干个副主任,反正我也快退了,我这个位置迟早也是他的。你看,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余主任说,你们选主任,又不是选美,为什么就不能提他了?
他们主任说,他看起来受的刺激太大了,说是个坚强的小伙子,但是他明显地有些怕和病人接触了,做手术也有点畏首畏脚的,好像生怕再遭人报复似的,还有一个,他的面神经受损,现在也恢复的不好,连带着眼睛看东西也有些问题,这些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都是大忌啊。余主任看了看我,似乎也是觉得爱莫能助的样子。
看见我和余主任来了,王斌还是挺高兴的,王斌戴了一副大眼镜,遮住了一些面容,看上去比我上次看到他要好很多。我说李教授和张教授都让我给你带好呢。他咧嘴一下,嘴歪的更厉害了,我真的觉得很心酸。
和余主任一起上台做了一台手术,我算是出来做个助手,顺便见见世面,后来我才知道,教授们的收入很大一部分是靠这样利用周末的时间在外面做手术拿的。虽然收入不菲,但是一方面要有名气才有人请,另一方面,这样加班加点,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天伦之乐,而且还担了多少的风险。做完手术,他们科室的主任安排一起吃饭,也顺便叫上王斌,到了吃饭的时候,王斌却不肯来了,余主任坚持再叫一次,他们主任却说,算了吧,这孩子,现在性情有些变了,以前啊,喝酒,唱歌,是我们科里面的开心果,现在却老是不怎么爱说话了,连酒也戒了,他坐在这里,他难受,我们也难受。
这件事过去以后,转眼到了中国的春节,我和周国辉提出来,今年春节要不他和我一起回老家一趟。我其实是有点暗示他,要他去见我的父母,几乎是接受了以后和他在一起的事实了。过完年,按照中国虚岁的算法,我就29了,就算我怎么挑挑拣拣,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余地了,我得看清楚这个现实。
周国辉听到我这个建议,好像也没有特别的震动,唉,俺已经混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怎样,总算还讹了一个男人,不至于没有人要。我又大声说一句,你到底去不去?人家才一惊似的,和我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这么个猪头。他说,那什么时候回我家呢?哼,看这回答的快的,我只好说,要你不嫌累,就一边三天吧,我去争取值三十的班。
年三十的班哪里用得着申请,这本来就是个谁都不愿意上的班,过年,过年,这个年不就是三十的那顿饺子吗?所以顺利地抢到了这个年三十的火线班,本来以为不会有啥事,结果有位老太太吃年饭不小心咔了颗红枣,我坚持观察了一个小时,看老太太实在难受,只好帮她做了食道镜检查,当然顺手也就将那颗惹祸的枣子取出来了,看老太太身体虚弱的很,又留院观察一天,没办法,我就是胆子小,怕她回去出点什么事不好交代,不过这样一来,我又得写一本病历。
等忙完这些,准备好好休整一下,没事也可以去瞅两眼春节晚会。周国辉打了个电话来,问我忙不忙,当然是希望我不太忙的,我说忙死了,他赶紧阻止我,说大过年的,别死啊死的。我只好不说,问他在干什么,结果人家狡猾地说,在给你打电话不是?这人,我也懒得去追究,就说你自己吃好点,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汽车呢。
挂了电话,才坐下来和护士聊了聊天,评论一下今年的春节晚会,其实每年也是大同小异。不外乎我们就看看出来了那几个明星,再就是主持人的衣服好不好看,结果就又听到门铃响,护士很抱歉地对我笑,说,朱医生你运气可真不好,年三十不带这么忙的。
结果进来的居然是张教授和曲云,曲云还抱着一条小狗,小狗白白的卷卷的毛,很乖顺的样子,张教授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解释说,这是我们的儿子,叫毛毛,真是的,这有钱人就是喜欢搞些莫名其妙的花儿朵儿,明明是狗,非说是儿子。不过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和半年前因为小嫣的事闹的那么僵比起来好像是已经云开雾散了。这也给我一个提示,时间,忍耐,才是真的胜利者。
曲云不好意思地说,毛毛今天不听话,咔了一块骨头。张教授一边喊护士开内镜室的门,一边问我最小号的食道镜在哪里?我说还在消毒柜里吧,我只用了一个成人的,小孩子的我没有动,不过我在心里打鼓,这是要给狗狗下食道镜啊?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张教授到底是老手,他指挥我和曲云将狗放在手术台上,把狗头按人仰头的位置摆好,又吩咐曲云将狗按住不能动,居然就下进去了,狗有些挣扎,不过到底是小狗,力气小,曲云又在旁边一直温柔地哄着它,张教授伸钳子进去取出了一块骨头,还真是不小,一大块的脊骨,张教授倒吸一口凉气似的,说,这个尖头,不小心就会刺破食道粘膜,引起食道穿孔就麻烦大了。
取出来后,小狗就开始好动起来,满屋子的撒欢儿,张教授赶紧去将它抱起来,说我们回家去,回家去,别在这儿闹,在这儿闹,被上面知道了,我又有麻烦了。一边说一边有些歉意地让我和护士收拾一下残局。他们走了以后,我将食道镜拿去洗刷和消毒,护士将手术台上的单子全部换掉。折腾下来,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顶勤快的若M.问好!
看若MM最后写几个半边脸?
顶勤快可人的若!
问好麻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