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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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边脸(34)

(2009-07-01 19:15:59) 下一个
半边脸(34)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小嫣



吃饭的时候,张教授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他问我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一一作答。然后他又问我在这儿上班的感觉如何,我说还可以,就是上班很忙,工资太低。他似乎知道行情似的,说才发三百块,医院也是的,打发叫花子啊。这话令我觉得和他的距离有所拉近,这是我来医院后第一次有机会和教授在一起单独吃饭,而且他还为了我打抱不平。我内心里泛起了一点涟漪,象我这种人,很容易对别人的一点可有可无的施舍而感激涕零。

我假装盯着电视屏幕,实际上我偷偷地看了张教授好几眼,他在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里,应该算是保养的很好的。45岁左右的样子,身材没有发福,瘦瘦的,显得很精神,头发很黑,我看不出来染过没有,很浓密,眼角有一些皱纹,不过看上去也还不影响整体感觉。再说他的着装都是名牌,皮鞋也打的裎亮。总之,坐在我面前的张教授并不令人觉得讨厌,相反,对我来说,因为那些表面豪华的东西,而对我有说不出的魅力。

我划拉着饭盒里的回锅牛肉,红烧丸子,清炒白菜,三下两下就将盒子里的菜吃了个干净。张教授有些诧异地看着我的吃相,说,你喜欢吃这种菜?我抹抹嘴,还不错啊,有肉。有肉?张教授狐疑地看着我,他没有想到这年头还会有人贪吃肉。不过仔细想想我一个月三百块的工资,我又正处于年轻女孩子爱漂亮的阶段,我要买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这些都要从我的牙缝中挤出来,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只到食堂买一个馒头对付一顿就了事。

张教授的一盒饭基本上没动,他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你够了吗?不够的话,这里还有一盒。我说你不吃啊?还有一晚上呢?张教授说我从家里带了点瓜子花生点心什么的,晚上看电视吃。我接过他的盒饭,将菜吃了,饭我也不想多吃了,因为晚上还有零食吃,我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兴奋,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去说谢谢。像我小时候对我父亲常做的那样。

看着我贪吃的样子,张教授开始感慨:年轻就是好啊,怎么吃都不胖,不像我,总是要控制着饮食。
我忙着吃,也懒的反驳他,我工作这么辛苦,也不是顿顿都吃的饱,怎么胖的起来?

他转换了一个话题,说,严小嫣,你过年买什么礼物没有啊?我说什么礼物?他说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脱口而出:我最想要小薇那样的靴子。但是我怎么买得起?
这个冬天流行高筒的长靴,科里的护士几乎人手一双。不过我最喜欢的是小薇的那双,名牌的,皮子好,做工好,穿在小薇修长的腿上就像模特一样地耀眼。配上短裙,穿上长筒丝袜,高筒的软牛皮的靴子,在冬日的寒风中跳舞,我想象着,这是怎样一种摄人心魄的销魂之美?

他没有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鼓囊囊的钱包,点出一千块钱,说,借你的,明天下班了去买靴子过年。
我想拒绝。凭什么呀?这素昧平生的。
但是我的贪婪却不允许我拒绝。
我颤颤巍巍地伸过手去。
将那些红色的精灵,飞快地搂在怀里。再也不想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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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回复 悄悄话 回复wchen的评?D:
有时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wchen 回复 悄悄话 年轻也是一个资本
回复 悄悄话 多谢麻糕和jacaranda,嗯,贪婪往往是悲剧的根源啊!
jacaranda2006 回复 悄悄话 同意。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短。尤其是女孩子,要让被人尊重自己,自己就要尊重自己。

不过或许小嫣骨子里就有那份潜质。我还记得寝室里一个家境不好的姐妹自强的身影。还是性格决定的吧。
大麻糕 回复 悄悄话 一个贪婪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若妹妹大胆地写。外婆从小就教育我:女孩子家不能贪吃,更不能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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