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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时间对不上的情感7

(2009-10-19 07:25:15) 下一个

对的时间对不上的情感7

于是有些准备不可抗拒地到来了,

记得有一次看晚场电影,他一个人默默地把瓜子皮剥了,黑暗中不断地把仁儿递到她的手心,那偶尔指尖的接触,竟然有触电般地感受,彼此都默不作声地默默地感受着。

 到了假期,该回家探亲了,火车票是学校定的,北京高校的票都联着,刚好隔壁就是清华的包厢,可当她转过去,却没有向以往那样看到一向熟悉的身影,听一位中学校友谈起清华的他,说他父母调到天津了,他跟妹妹大概将来也会去天津。多年来一起长大,总是比她高一年级的,总让她瞩目的,无形中给了莫大影响的他,竟然从此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似乎从来没有存在一样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她第一次对人生离别产生一种无奈的感慨。

 其实那时候知道她的,都知道高中曾经的同座也在天津,他很高调地说着他们的联系,于是导致好多中学同学误以为她在跟高中同坐在交往。特别是有一次天大的他到北京来看她的时候,居然跟另外一个同在天大的中学同学撒谎说去其他城市,但刚好那个同学来北京校园找她,却遇到说谎的他却在北京,在她这里,被一阵嘲讽,第二天他们三个一起去爬了长城,于是谣言在中学同学中四起,唯一一点浪漫与暗恋搞得满城风雨,似乎把中学里的谣传有点弄假成真的感觉,但她也懒得去解释。

 回家的时候,他带她见了他的父亲,其实他父亲因为文革的刺激休病在家。进门第一眼,他父亲就让两个人跟他比个头,她刚好到他的肩头,他182,她165,看到他父亲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她有点怪怪的感觉。

 他姐姐也从另外一个房间过来了,后来给她看了一本相册,那里有他母亲临终前的照片,但也有几张是他跟他大学同窗的三枝花之一的一位女生与穿着病号服的母亲的合影。因为她知道他母亲在他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因为喉头癌去世了,据说是因为他母亲太爱吃刚出锅的食物的缘故,爱吃滚烫食品的人要注意了呀。但这几张照片让她心有戚戚。忍住好奇心,她居然当时也没有多问。不过那女孩她曾经见过,个头没有她高,比较漂亮倒是真的,艺术院校搞美术的女朋友罕有不漂亮的,至少也有气质。不知道他父亲是不是指个头的事情。

 这次到他家得到的礼物是一架他母亲在世就买得绿色飞鸽车,据说是弟媳已经领走了,大概是临过世的母亲对宿命中难以对面的未来儿媳妇眷爱与托付吧,快到天堂却看不到心爱的儿子的母亲对挚爱的我儿未来幸福的托付与期盼吧。

另外,姐姐交给他两千元钱,这钱没有当她面给,据他后来说临走的时候交给弟弟了,希望娶了MM局长千金做了媳妇的弟弟能够近水楼台地帮忙买块母亲的墓地,钱若不够再说,这事他回北京后才对她说。其实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这个钱怎么能不跟她商量就直接去买墓地呢?如果说,她也会同意的,因为不是那么在意金钱的小气的人,总感觉那似乎是给的安家费。但为什么不跟她商量就去作呢?这些事情现在回忆起来真够烦恼的,当时年轻不太在意这些琐事。而墓地直到他们离开中国也没有见到影子。这是后话。

 第二天他跟姐姐要了骨灰陈放处的牌牌,到了那个地方,看着他肃穆地把一个木雕的盒子捧出来,揭掉蒙着的红天鹅绒盖头,随手抖落灰尘,然后半蹲在地上,向着骨灰盒里的灵魂已经升天的母亲呢喃起来。。。而她则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生离死别,所以见到这场面,很惊异,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荡漾在空气里,她只能默默地垂手站在他的身旁。气氛有些莫名地压抑但又有着一种生死之间对话的神圣与庄严,如果真有灵魂存在,相信远在天堂,近在咫尺未曾见面的母亲也一定会祝福他们的。

 回家的时候,她还没有把他引见给她的父母,但后来她父亲说刚好去繁华的商业区办事情,在车里看到他们两个在街上走,其实那时候她父亲接受了另外一个长辈家的,一个从北航去了美国的圈内人的儿子,正在国内休假。北航那位的父母很想让儿子见见她,正等着她假期归来呢。

 所以,她父亲见到学艺术的他后似乎不是很热心,但也备了丰盛一桌酒菜,有些散漫的他,为了调节气氛,好心地在家宴上偶尔说出几句俏皮话似乎想要用幽默来调节一下气氛,她的父亲后来反感地对女儿说那都是P嗑儿,呵呵。

尽管如此,当父亲听说他的专业后,还谈笑风生地谈到了自己登黄山时,与一个名画家写生相遇的旧事,当听说他会拉手风琴后,还很高兴得说将来一起来演奏点俄罗斯歌曲,兴奋之中,竟然把自己年轻时常吹的一只老白俄的萨克斯找了出来,传给了他。同时还把自己的一只噢米伽手表送给了他。

 另外的一个共同之处是他们两个都不吸烟,如果吸烟的话她的父亲也许会讨厌他的。因为父亲自己在办公室里从来不准备烟灰缸,并且人所共知。父亲似乎很讨厌吸烟者,所以记得很早以前一次曾半真半假地对女儿说:将来找对象最好也跟我一样不吸烟,省得污染家里的空气。呵呵,这点要求似乎是偶然对上了。

 当然美国归来的不用再见了,父亲对女儿说:从外表与处事上看,不大像是个搞美术的。大概这就是外表严厉内心温柔的父亲对女儿选择的他的夸奖了吧。因为与当年搞美术的大多长发怪服比较,他还是很中规中矩,这也许跟他的在政府机关工作的家庭有关,从外表上跟一般的教师根本没有太大区别,有点文弱的,很普通的那种瘦高长脸戴眼镜的开朗又内敛的清秀型。

听说女孩在找对象的时候多少都会有父亲的影子,男孩也大多会受到母亲的影响,而他跟她的父亲,那个酷爱体育,有水球,冰球健将资格的父亲,那个方脸浓眉,中高体魄壮实,豪放爱笑,业务上霸道的大型国企集团总工似乎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她的母亲有些担心地对女儿说:学艺术的大概都没有定性,你将来可不要后悔呀。

 回京后,有一次她去他们的宿舍,来了个他的同学转交了一封信,他看了看地址,顿时有些不耐烦地嘟囔着什么,她并不是个很敏感的人,但也足够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因为平时他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总是很开朗爱开玩笑很幽默的,经常四两拨千斤地大事化了,逗得她花枝乱颤忘记本来该责难的初宗。

 那位他的女同窗还是来了,要找她谈谈,她接受了,因为那些照片,她也想知道些他的过去。

 原来他曾经为了安慰濒临死亡的母亲,把这位女生当作未来的儿媳妇介绍给担心儿子未来的母亲,而他姐姐给她看得那些照片就是那时候的事情。她真不理解,有些未来大姑姐是不知道还是不注意呢,还是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也,好在当年的她并没有计较这些,甚至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也没跟他提起这些。心里不愉快是肯定的,但隐约地并不想影响当时彼此的情绪吧。

 后来他下课进门来了,看见那个女生,于是就叫她一起出去了,等待的时间出乎意外地漫长,终于回来了的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立即反问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他沉思了一下,保持无语沉默的状态,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于是她又问:“那封信呢?”

 他淡淡地答道:‘撕掉了。’然后接着有点怨恨地说:”当年不觉得我好,现在又找回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立即就意识到了不必再追问下去了,有些事情明白了就该保持沉默比较好,希望他的过去,她不再去了解;而他的未来,只能有她一个人。后来看书,谈到女人,其实都希望自己能成为所爱的人的最后的那一位,当年的她就是这种心情。


 也许是那个女生的到来,反倒让他感觉到些内疚并加大了责任,再加上跟双方的家长也都见过面了,于是他们很快就定下了婚检的日期,并到各自的系里开出了证明。那年他26,她25岁。 (完)

★故事还没结束,但不想继续了,与大家一样他们现在都在国外★

再往下写涉及好多价值观,家庭琐事,写多写少都不容易说清楚,还容易伤人,既不想伤害他,也不想伤害她、其实人都不错,但时代弄人。当年他们曾经那么向往到国外学习与生活,谁又能料到其实作为世界艺术最后一块写实阵地的中国,艺术品拍卖特别是前几年中国当代油画一幅几千万的时代的到来呢?这些回头看看其实当事人的心里是很难平静的,特别当熟悉那些人,甚至觉得有些地方曾经还不如自己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人非圣贤,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也是一种生活态度,但得失之间,难免失去平静。反省当年一味地向往国外,在开阔视野冲出国门的同时,是否也失去了很多宝贵的机遇甚至爱情?

 人的一生很难再踏入同一条河流,命运中有些根本不属于你的不要去自寻烦恼。 任何事情的得到都会有失去,都有代价,时间也不能倒流,但能够做到的唯有前行,战胜自己,不去后悔,那样才对得起曾经的付出与放手,记得她决定放手的最后理由就是:既然不能给你幸福,那么就还给你自由吧。
 
所以最后的分手是出乎意外地平静。

但即使今天,当听到<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这首歌,她突然百感交集。



专辑: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歌手:阿木,

歌词:

如果两个人的天堂
象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
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
候鸟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渴望一双翅膀
放手让你飞翔你的羽翼
不该伴随玫瑰 听从凋谢的时光

浪漫如果变成了牵绊
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
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
抛开诺言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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